这一日,万里无云,金色的向阳将整个洛阳都镀上了一层迷蒙的光晕。
叶山海早早修行完后便径直上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叫了些酒食来慰劳自己的肠胃。
不久,小二便将美酒与几盘切好的熟肉送了上来。
这是一家百年老店,以其奇特的卤肉武艺名扬数百里,叶山海来到此处,既然有了空暇,就索性过来作一回饕餮。
究竟叶山海又不是那种苦修之士,没事去自寻烦恼,他叶大爷可不懂什么劳其体肤,困其筋骨。
只要是不违本心就尽量满足。
更况且,眼前这色泽红润,热气四溢的卤肉,它真的很香。
正待用餐,便见门口一个黑衣男人带了两个追随走了进来。
男人生的五大三粗,姿态却颇为雄伟,入店稍一审察,望见叶山海独酌于侧,不由眼前一亮,脸上堆起笑容走近前来。
这几天叶山海一直流连于这处酒楼,自是有所盘算,现在见这男人走近前来,便知他需要的人已经到来。
只见那男人走近前来抱拳一礼道:“岳先生,在下大江帮林羽,听闻西岳近来在运河之上财货物资交易极多,林某人不才,愿为您所驱策。”
“我大江帮虽说也是行的刀口舔血之事,但平生也不外是些江湖恩怨,于那些苦哈哈是无有也不屑去欺压的。”
“近日听闻先生灭了那河沙帮,为民除去一大祸殃,令在下深为敬服,林羽自请为西岳派羽翼。”
叶山海闻言,意味深沉的看了林羽一眼,心道这家伙倒一ㄇ个妙人,就知道把一切向好的方面说。
什么狗屁佩服,你来这了还和我在说局面话,我来这就是为了等个手下干脏活的,你来了想必也是为了西岳的势力和财力,更能借助财货交易结交各派占了运河利益。
谁还不知道谁。
不外叶山海此时正是千金买马骨的时候,西岳派和嵩山派经这一次运河冲突矛盾已徐徐显了出来。
眼前这林羽在两方中行险压了自己,又兼他是少有几个较为做事洁净的,叶山海思忖一番觉得这个小弟倒一ㄕ得。
当下,放下手中酒杯,沉声道:“可。”
林羽闻言喜色顿显,正待上前略表忠心,却又听叶山海道:
“我也不与你多说那些虚头巴脑,云里雾里的局面话,你若要作为我西岳派羽翼,自无不行。”
“只是对于下面的苦力,心中须得有数,不要莫要蹈了这河沙帮覆辙。”
“你做的到么?”
不急不徐的说出这些话来,叶山海眼神淡淡的看向了眼前的这位大江帮主。
林羽马上明显一愕,在他的预料之中,眼前的这位岳先生本应当是对西岳派的利益做些分说,却不意是为了那些泥腿子的事情。
在他的眼中,这个江湖里正道和邪道往往都是牟利的方式纷歧而已,就其本质上,基础没有差异。
各人伙的名头说到底只是一小我私家设,如岳不群的君子剑,也如他的急公好义之名,只需要被同条理的人看到。
却不意叶山海竟有此心,这可是对于利益有些损伤的。
马上眼中升起了些佩服。
天下之人,纵然是大恶之徒,对于他们做不到的,别人可以做到的善,也是不惜于赞叹。
就如此时,林羽就不再去说什么虚言,重重一抱拳道:
“岳先生,林某做不到让人人过的体面,但让他们家小温饱还算有些信心。”
“若是他日未能履诺,必将死在刀剑之下!”
语声沉凝,显然这一番话是由心而发。
叶山海略略颔首,轻声道:“这样,就够了!这年头,没本事活的太好,说不得又有什么灾祸。”
“是啊!”林羽听了这话也是一叹,显然是在怀缅什么,但终究没有多说。
定了定神,他脸上又换上了憨笑,上前道:
“岳先生您老来此奔忙日久,可愿让小人荟萃下属为您接风洗尘。”
叶山海摇了摇头:“不必,另有些蝇鼠之流尚未解决,只能拂了林帮主美意了。”
“至于财货之事,去寻我三门生梁发即是。”
林羽闻言会意,他知道叶山海所说的是那些行劫掠之事的强人,也不多说,作礼告辞后便自行离去。
叶山海解决了一个问题,心中大为痛快酣畅,急遽吃完便叫了店家打了几斤美酒带走,会了钱钞拿了长剑便出了门。
河沙帮这个主要的问题解决了,但那些邪魔歪道的妙手还没有夷灭。
也该去找那些人的晦气了,他叶某人的钱那么好拿吗?
……
三月后,飞云寨中黑烟滔滔,遮天蔽日,叶山海持了一把滴血长剑走了出来,这伙强人除了妇孺已被他尽数诛灭洁净。
回首三月之内,叶山海行踪踏遍南北各地,北地五十招灭杀塞北明驼木岑岭,太湖斩尽十三大寇,蜀中一行覆灭至尊城,让君子剑之名在黑白两道上传扬开来。
以前,他以君子之名传世,这一番他杀伐决断,武功高强,登时让天下江湖人有了个新的认知。
不外,这一行其实并没有外貌上的那般平静,叶山海已经数次感受到了莫名的窥视感。
在这一番覆灭飞云寨后,到达了极点。
联系前番河沙帮之事,叶山海如何不晓得这多数是嵩山派的杀局已经即未来临。
不外来的正好,原本的算计可以用上了。
一路回去也不迫切,急遽数日已过。
这日黄昏时分,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登高看了见不远处有一座古庙耸立于山腰之上。叶山海当下便加速脚步,乘夜幕未降之时入了这庙。
这庙是一座三清庙,神像已积灰日灰,残缺不堪。叶山海草草清理了这古庙大殿,也将神像修整一番。叶山海上前拜了三位大天尊,上了香,这才作罢。
自从经历了穿越这场事,叶山海对这些传说中的大佬们生出了极大敬畏,此时恭顺重敬不敢有所逾越。
回过身来便将随身干粮取出,燃起火堆,烤了去用。
饭后无甚大事,便寻空地睡了。
直到夜半时分,屋中火堆已徐徐昏暗了下去。
突然,庙外一声轻轻的枯枝断裂之声惊醒了叶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