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下了地平线。软风一阵一阵地吹上人面,怪痒痒的。”
虽然茅盾先生写的是黄昏的景色,而这里却是清晨日出。
何卓照旧有了痒痒的感受。
茅盾先生笔下的痒痒,肯定与何卓体验的痒痒差异。
海岸上白茫茫的一排,偶有些遮盖,更添了些性感神秘,是一种让人不禁憧憬的痒痒。
这里没有苏州河,却一样有金绿色的海水。轻轻的,徐徐的,没太大波涛,像个古代的权门大妇端庄又贤淑。
他很不能理解意大利人的脑神经。
大早上的,太阳才出来,一大群人就穿着泳衣跳海。
“今晚12点《生坑》在国内上映,师傅不紧张吗?”
周舒涵哪怕穿上性感的比基尼也像个小孩子,和海岸上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纷歧样。
“奖也拿了,该做的宣传也做了,紧张也没用。”
何卓找了个毯子给周舒涵披上,一个小屁孩要什么没什么,学别人玩什么性感,走清纯风欠好吗。
何卓不紧张,华夏却有人紧张。
“老王,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今晚我们的影戏就要和何卓的《生坑》同时上映了。”
“你看看上面的宣传语,新晋国际影帝、港岛天王巨星罗令杰主演,何卓监制,威尼斯影戏节五项提名,荣获威尼斯最佳男演员、最佳原创剧本奖。这踏马说得我都想去看一看了。”
“是啊,我们也调档吧。现在另有几个小时还能够做调整,真要等到晚上就来不及了。”
大海影视的王总不急不缓地剪着雪茄,像是在坐一件很是严肃的大事。
“我们为什么要怕何卓?就因为他拿了最佳编剧?就因为《生坑》让罗令杰拿到了沃尔皮杯?”
王总的心情很不屑,业界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秘密。
8成以上的镜头只有一小我私家,制作成本才300万,这样的影戏会有观众买账?
高口碑低票房的事情太多了。
这样的影戏凭据市场纪律,向来只有上映前两天能拿下较高票房,第三天开始就会大跳水。
王总玩影戏几十年,这点市场敏锐度照旧有的。
“可是好几家的影戏都调档了,我们……”
“就是因为其他人都调档了,我们更要这个时候上。只要能扛住前两天《生坑》的攻击,我们就能大赚一笔。”
这个世上不信邪的人许多,自作智慧的人也不少。
不仅大海影视1.1亿巨制的古装大戏《鸿门夜宴》没有调档,另有三部一千万左右的低成本影戏临时提档,都盯上了这个空旷的9月档。
《鸿门夜宴》在宣传上完全不虚《生坑》,1.1亿成本不是吹着玩的。
《生坑》有港岛天王罗令杰,《鸿门夜宴》也有一位港岛天王程晓,不仅如此,男主角更是当红一线小生,女主更是惊艳无数人的女神,加上十来位演技派加盟。
王总打心底就不怕《生坑》。
甚至看不上它。
有天王加盟的小制作,依旧是小制作。
小制作永远比不上大制作。
“期待明天的好消息吧。”
……
《生坑》终于上映了。
孙漂亮在深夜十一点时就已经来到了影戏院,那个男人的才气她是深深佩服的。她更想看看这部影戏是个怎样的故事,不能获得了最佳编剧奖,还把在华夏都没拿过影帝的罗天王捧上了国际影帝的宝座。
与她同样期待零点档的人有不少,这些都是影戏界无名的伟人,号称先驱试毒者。
这群人除去部门何卓与罗令杰的粉丝外,其他人虽然不是专业的影评人,但是看过的烂片比别人这一辈子看过的影戏还多。
这些人是值得赞美的,每一部烂片的票房,一定都有他们的孝敬,也有他们的谩骂。
所以这些人,对于烂片已经是百毒不侵。
可以这么说。
《生坑》影戏从开场龙标闪现,‘生坑’两字也随着泛起在幕布上,接着导演邓飞、监制何卓、编剧何卓、剪辑毛龙、主演罗令杰等介绍完毕后。
影戏院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幕布上没有泛起任何的画面,依旧是一片黑暗。
“不会真是一部烂片吧!”
“设备出问题啦?”
“怎么回事?”
在场的观众有点坐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性子急一点的粉丝,差点忍不住起身去找卖力人。
孙漂亮也是疑惑中的一员。
突然她听到了一点嘈杂声,陪同着粗笨的呼吸声。
“呼!”
旁边小声讨论的观众也平静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呼!”
第二个呼吸声泛起,这是一个深呼吸的声音。
第三声……
咳嗽声!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能够听到那急促的呼吸声在响动。这种感受很是欠好,很压抑。
孙漂亮想起了《生坑》影戏的分类介绍,悬疑惊悚片。
该不会是很吓人的影戏吧。
孙漂亮紧张了,寒毛直立起来,甚至有点希望屏幕一直黑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在黑黑暗被什么工具给抓住了,一种可怕的恐惧感从脚蔓延至全身。试图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现在她满身僵硬,做不出此外行动。
生坑!
她终于想起了这部影戏的名字。
现在的感受就像被人生坑了一样,从身体到精神上无处不在散发着一种无力感。
铛铛的声音响起。
这是木板被撞动的声音。
孙漂亮第一时间想到了棺材。
埋人的棺材。
有活人被装进棺材里埋到了土里?
嚓,嚓……
擦响打火机的声音从影院的围绕音响里传入孙漂亮的耳朵。
屏幕上闪过一只眼睛。
孙漂亮能觉察到自己的呼吸已经与影戏里呼吸声同步了,急促又不安。
那是一只让人恐惧的眼睛。
嚓……
嚓……
荧幕终于长时间亮了起来,那只眼睛陪同着急促的呼吸声停留在荧幕上。
随后泛起了一张男人的脸,嘴巴被布绑着,手里举着一只打火机。火焰在不安地跳动,孙漂亮的心也在追随着上蹿下跳起来。
“是罗令杰!”影戏院里有人喊出了声。
罗令杰的头顶上是一块平滑的木板。狭小的空间内,罗令杰扯下嘴上的布,高声大叫,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罗令杰想要奋力推开上面的木板,却纹丝不动。他举着打火机环视四周,这就是一副棺材。
绝望的挣扎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碰撞着,用尽满身力气想要脱离这个鬼地方。
无奈,又绝望。
孙漂亮的心揪了起来,似乎自己身临其境,成了影戏里被生坑的倒霉蛋。
“他该怎么办?”
突然,影戏院再次陷入一片黑黑暗,观众们的呼吸声变得更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