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的人更多。
不光看热闹的声势更大,排队的孩子也比前一天多上近一倍,有些孩子有家人带着,有些爽性三五结队而来,他们大多衣着褴褛,面带饥色。
西门庆神识扫过这些穷孩子,重重叹息。
灵气苏醒的北宋正处于盛世,生产力远超之前的盛唐,却仍旧有大批饥民,一方小县尚且如此,放眼全国不知道会是什么景象。
玳安听到叹息声,凑近些小声道:“年老,这不是措施,治标不治本呐……”
西门庆点颔首,“那就慢慢治。”
“……”
玳安还想劝,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现在一见西门庆,心里也乱得慌,完全不像之前那么睿智。
武松注视穷孩子们,目光中闪过一抹精茫,随即昏暗。
他想跟西门庆说,既然你也有侠义之心,不如咱们一起劫富济贫,不仅来钱快,活的还爽。
又一想,西门庆就是富人,这么说不大合适,便忍住了。
孙青春见这么多人,也坐不住了,这些孩子正在长身体,光用饭就能吃死人,道:“大官人,昨天已经超出计划了,恐怕咱们的财力支撑不起,不如……”
西门庆摆摆手,“钱粮的事我想措施,您管好教员,组织好教学就行。”
孙青春连连称是,心里对西门大官人越发敬重,他因忧国忧民而直言进谏,不仅不被接纳,还丢了官职,如今总算遇到一个志同道合又有能力的人。
“开始吧。”西门庆付托道。
……
运河上,自北向南,驶来一艘大船。
船头站立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生得龙眉细目,唇红齿白,满身透出贵气,尤其黝黑的掩口髭须,给整小我私家带出几分温柔的气质。
男子眯起眼睛,罡气灌注二目,眺望河岸的广场。
身后一个衣着华美,五十左右的管家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悄悄摆手示意船夫减速。
“大官人,要不我们蹬岸去看热闹?正好晌午该歇息了。”
男子收回目光,“此地是东平府地界?”
管家微笑回道:“东平府清河县,您别看只是区区乙级小县,听说出了位西门大官人,他的会馆里,烤串和暖锅那可是一绝啊。”
“哦?就是那个打虎妖的西门庆?”男子露出感兴趣的心情,“何谓暖锅?”
“就是那位,”管家眨巴眨巴眼睛,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形容暖锅,只好道:“小的也是听说而已,尚未有缘品尝。”
“你在沧州足不出户都听说了,看来这个西门会馆不简朴,”男子话未说完,河面上微风拂过,他用力抽了抽鼻子,“这是肉香?”
管家也嗅到了香味,惊奇所在头。
“停船上岸!”
……
岸上,几十只收拾好的羊,一排排挂在酒楼前,伙计们按需割下各部位的肉,有的串成串,有的切成片或条形装盘。
橱子们把铁板烧和烧烤槽一字排开,新鲜的羊肉刷满调料,在炭火或铁板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香浓的烟雾便蒸腾起来,被风送向远方的河面。
真材实料,现场制作,看着放心,吃起来美味。
男子倒背双手,从橱子们面前漫步走过,频频颔首。
海底龙做了十几年酒楼生意,对有钱有势的人异常敏感,他远远便瞥见被人群蜂拥的男子。
迎上来将男子和管家请进楼上雅间,其余伙计守着雅间的大厅坐了两桌。
海底龙亲自伺候着,道:“这位大官人从远方来吧,要吃点什么?”
点了颔首,男子指着窗下的橱子们,“那用火烤的是烤串吧,听说你们这里另有种叫暖锅的吃食?你尽管挑好的上来尝尝。”
海底龙笑了,“那就烤涮一体呗,外边伙计们……”
男子兀自望着窗外,管家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不悦,“一样。我家大官人像委屈手下的人么?”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包茶叶,一坛酒,茶叶放在托盘上,嘭一下拍开酒坛的泥封,浓郁的黄酒香味飘了出来。
把茶叶包交给伙计去泡茶,海底龙瞄了瞄那坛酒,笑道:“两位要不要尝尝高度白酒?”
男子从窗外收回目光,“作甚高度白酒?”
“去给大官人抱一坛来,”海底龙付托完伙计,对男子笑了笑,从窗口指着远处密集的人群,“我们西门大官人发现的酒,烈的很,寻常的男人,三碗酒下肚肯定爬不起来。”
切!管家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男子好奇道:“那边那么多人,在做什么?”
海底龙闻言苦笑,无奈道:“西门大官人办了个义塾,那边都是送孩子上义塾的,另有看热闹的黎民,您是不知道,义塾不收取任何用度不说,还白管午饭,您二位说说,这一年下来,连先生的人为,带饭钱,另有衡宇桌椅的磨损修缮钱,得几多银子啊?”
海底龙到现在也不理解西门庆的用意,摇头下楼去给部署酒菜。
……
西门庆正在查探一个小女孩的资质,突然抬头看向她的身后,随口道:“甲组。”
他看见伙计引着一个气度特殊的男子,朝自己走过来,身后还随着衣着华美的管家和数名伙计,每小我私家身上都有不弱的罡气颠簸。
“总裁大人,这位大官人找您。”
西门庆起身,拱手道:“你好,我是西门庆。”
男子抱拳还礼,温和隧道:“在下沧州人士,柴进。”
男子吐出浓烈的酒气,看来是喝过白酒了。
西门庆眼睛眯了眯,语气中透着惊喜,“左右即是小旋风柴进?”
“柴大官人?!”
武松也赶了过来,震惊道。
“那是江湖上的兄弟们抬举,呵呵……”柴进也看见了武松,喜道:“武松贤弟……”
西门庆的脑子飞速闪过无数念头,柴进乐善好施,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在私官两面都有不错的人脉,正是他要结交的人。
便要暂时遣散人群,陪柴进去喝酒。
“不行延长正事,我可以去等你们。”柴进拦着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赶忙递过来一张银票。
柴进笑道:“柴某年长几岁,若不嫌弃柴某粗鄙,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听闻西门老弟的善举,让我十分敬佩,初次晤面,这是一千两银票,给孩子们添些衣物吧。”
“一千两啊,一脱手就是一千两……”
“这位柴大官人也是活菩萨啊……”
“我等给柴大官人和西门大官人磕头了……”
周围的黎民听的真切,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带头跪倒一大片。
西门庆袍袖轻拂,一股清风托起跪倒的黎民,“各人不必如此,柴大官人向来乐善好施,有善人之美誉,各人记在心里即是了。”
柴进果真够小我私家物,手笔与书上所写的柴大官人一致,西门庆抱拳施礼,“柴兄有心了,请武兄弟陪您去饮酒,我忙完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