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审判
“张清清！你若还想在浦西村好好呆着，就赶忙给我滚下去！”村长敲击着手杖，似乎已经气的快要冒烟。
“哎呀哎呀，村长你可别生气！我不外是看到大老爷来了，一时兴奋！我错了我错了！你莫要怪罪，我这就回去！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张清清一脸歉意的站回村民前面，许多早已看穿的村民都冲着张清清傻乐。
‘哎，这个笨孩子，我算是把村长冒犯了！’
张清清用眼神示意宁哥儿好好说，如今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掉链子。
宁哥儿吞了吞口水，也算镇定了心神。
“王豪富，这个阿芙蓉即是你卖给牛三的工具？”
见张清清已经把阿芙蓉的事情抖了出来，王医生也不想隐瞒了。
“是。”
“你是从何时开始售卖这个工具给牛三的？”
“嗯.....一年前....”
“他乱说。”走回旁听席的村长，缓和了口气说：“我家侄儿是三日前吃了他给的药才犯病的，怎么可能是吃了一年。我侄儿身体强健，吃那个什么阿芙蓉干什么？”
曹县令见村长插话，便也问道：“村长，你说你侄儿是三日前才吃这个药的？”
“那是！”
“你可知这个药的效果是什么？”
“我侄儿三日前，忽觉身体不适，所以想开些调治的方子，这才要了这幅药。”
“那你侄儿吃了之后泛起了中毒反映？”
“是。”
“具体是何种毒？”
“啊？”
曹县令这一连串的问题，问道要害却把村长给问懵了。
“任何毒药都得有名有效，你不会说，并不知道王豪富下的是何药吧。”曹县令的眼中，似乎也看出了村长的问题。
“咳咳，我又没学过药理，这个村子只有他一个医生，除了他别家连草药都没有，您说，不是他下的毒，能是谁？”
张清清在人群中噗嗤一笑，村长这是绷不住词了，开始乱找理由，不外也好，这样就能抓到痛脚，然后就看这个曹县令怎么去做了。
“那王豪富是否与你家有仇怨，有谋害牛三的动机？”
“这.....”村长依旧缄默沉静，究竟王医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人，这会就是现编也来不及。
曹县令终于有些不耐烦道：“村长，你既说不出侄儿中的何毒，又找不出王豪富迫害你侄儿的理由，更拿不出他迫害的证据，如何判断他是有罪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家有中药？”
曹县令这一连串的反问，彻底把村长整懵了，说实话，他本以为曹县令来了，也就是草草了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当个案子盘问起来，真是出乎意料。
“王豪富。”
“是！大人。”
“本官问你，你要如实回覆，若有半句虚言，便只能人头落地了。”
王豪富听出曹县令的意思，立刻颔首：“是是是，小人一定言无不尽。”
“你照实说，牛三是何时向你采购药材的，采购的又是什么药材。”
王医生有了底气，也开诚扑公的说：“大人，草民是一年前，在牛三的威逼利诱下，才帮他炮制阿芙蓉的，这个药剂可以让人精力充沛，房事顺遂！”
王医生此言一出，底下的村民都是一阵呜呼。
村长还想反驳，可看到曹县令的眼神，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牛三年纪轻轻，为何要你帮着炮制这样的药膏。”
“因为，他结婚数十年，始终无所出，为了能多些房事，才想要用药解决。”
村民中，许多带孩子的女人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话题纷纷离开。
可男人们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他向你采购了一年多，说明你这个药很有效咯。”
“这个草民也没有试过，这个药有很强的成瘾性，一旦使用的日子过长，那么便会离不开，一日不用便如剜心蚀骨，痛苦难当。”
“你说你没用过，如何知道成瘾后的效果。”
“因为，牛三曾在某个深夜来找我，说是家里的阿芙蓉用光了，本想第二日来，可晚上就发作起来，忍受不了在我地上翻腾撞墙，我这才知道这个药的可怕。”
王医生想起那日牛三的样子，影象犹新。
“哼！一派胡言，我家侄儿从来没有他说的那些症状，更况且我家侄儿基础不屑于用那些药，你休要攀咬。”
“村长，可否等我问完话再说？”
曹县令显然不耐烦村长了，脸上没了早前的和气，现在全是嫌弃。
村长黏住了嘴巴，不在作声。
“听你说这药效，十分像朝堂明令禁止的五石散呀。”
王医生点颔首：“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炮制的要领差异而已。”
“那你可知，兜销这种药剂是犯罪的，虽然没有下迫害人来的严重，可依旧要面临刺刑流放。”
“大人....大人！”王医生控制不住，哭着对曹县令说：“我不外一介草民，祖祖辈辈行医问药做点小小营生，从没想过伤害谁，这里的村民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真的是在牛三的胁迫下，才不得不为他制作这种药，大人！大人求你网开一面，留我一条生路吧！”
刺刑，顾名思义就是在脸上刺字流放，再这样的时代里，这简直是对尊严最大的攻击，顶着刺字只怕走到哪里，都没有他的生路。
“王豪富，不是本官不理解你的难处，可既然做了，就应该要肩负相应的责任，难道以后通常炮制这种药物的人，都说是被威逼利诱的，便可以逃脱罪责了吗？”
王医生低下头，这是他早已想象到的结果，可依旧让他万念俱灰。
“等等！等等！大人，你怎么这样就判了！你难道不应该询问他下的毒吗？”
“村长，凭据这个竹简的纪录，阿芙蓉是一种会让人成瘾的工具，而且会让人越来越虚弱，最后走向死亡，所以牛三基础不是下毒，也不是生病，而是被这个药虚耗了身子。”
村长站起身，面对曹县令也终于不再是和善的态度：“大人，你这样说，就是我侄儿自己用了药了，如何证明，有否证据！”
张清清不自觉可笑一声，村长这是被气糊涂了，照旧认真不知道赖三搞这些工具，居然要证据，非要曹县令把证据拿出来打他的脸吗？
曹县令对着身后的一个护卫稍使眼色，那个护卫轻轻颔首，立即向着村长的内堂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