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桌子70多厘米高,可折叠的,配着可以折叠的交杌。每边可坐两小我私家,一桌就可以坐8个。
伊莎贝拉说想喝酒,艾格尼丝就去隔邻店里买了过来,顺带买了一点五香鱼,她把酒杯往伊莎贝拉前面一放:“呶,你要的儿童甜酒,加了杏花酿的~”
这种糯米酿的酒,很甜,另有微微的花香味。虽然掺了水,酒味淡薄。
然而帝国执法能容许16岁以下少年儿童喝的酒最高的浓度也就是如此了。
由于客人多,又来了俩青少年跟他们拼桌坐在一起。
喝一点淡的甜酒能够身体暖和舒服,至少不会喝多了像隔邻的那样吹天吹地。
他喝的满脸通红,对和他拼坐一桌的陌生人主动介绍:“这是我儿子,是全州最年轻的魔法师,等过了这次考试,他就是全国最年轻的中级魔法师了。”
听闻此言,艾格尼丝看向跟自己同桌坐的还未满8周岁的中级魔法师伊莎贝拉,她恰似啥都没听进去似的。
和伊莎贝拉拼桌的两个青少年却觉得很扎耳。
那陌生人勉强的笑着:“令令郎今年多大了?”
他心里想打人:你他丫的吹个牛,唾沫星子都飞我脸上了!
醉汉说道:“13岁。”
那陌生人随声赞同道:“这么年轻就成了魔法师了?真是神童呢。可喜可贺。”
最恨自得起来,看似很谦虚地说:“是您说的好,我也没指望他成什么大前程,小有成就能看的已往就是了。”
陌生人冷笑:“可别这么说,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还没有觉醒自己的魔力呢。”
你说这话不就是想用我们成才晚来陪衬你儿子有前程吗?我玉成你!
醉汉自顾自的吹:“哪能这么说呢?魔法这种事情跟天赋和血统都很有关系的,尤其是天赋……”
坐他身边的少年低着头,一声不语,巴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一来他可不希望自己还没有在社会上混着名堂之前父亲就把人冒犯光了——这里魔法师那么多,大多隐匿了身份,谁知道哪位会是未来之星,又有谁知道哪位是潜伏的大佬?
二来谁不愿意自己大器早成?在一大堆大器晚成的人面前夸耀自己的儿子,失礼且不说,如果在实践考试的时候冤家路窄,遇上了,故意为难也是说不定的。
在伊莎贝拉当年进行低级魔法考试的时候,海伦就提醒过她:“你在考场周边住店投宿时高调一点亮身份没关系,因为商人不会跟钱过不去,你能帮能帮到他做宣传他还巴不得你高调;考试之前一定不要在魔法师的人群中太过高调,魔法师也是人,你刺激到他们,他们也会想措施‘投桃报李’——至少在成为中级魔法师之前不要如此。”
艾格尼丝指着那人:“你说这人……”
“我理解的。”伊莎贝拉把她的手拉回来:“除了我的教父教母,再也没人会为我自豪。相反的,他们更愿意我隐藏自己、不与他们在意的人争夺色泽。我羡慕这个男孩有这样的亲生怙恃,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无论你成了什么样,我们老板都市护你周全,就像老爷子曾经对他那样。”
“我知道。”
那个醉汉的儿子看这边另有空位,端着自己的花生米和奶茶过来:“我可以坐这里吗?”
其他人说:“坐吧。”
他坐了下来,依然低着头,不声不响。他父亲还在那边滔滔不停的吹。
其他同坐一桌的因为他父亲的言行不想理他。
伊莎贝拉问这男孩:“你是因为考前紧张吗?”
男孩摇头。
“那你怎么这样?”
男孩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喝醉的父亲。其他人瞬间就懂了。
和他们同桌的浅紫色头发的艾里给他支招:“你可以劝你父亲回去休息嘛。”
男孩儿怯弱地说:“他……不叫我劝。”
明白都懂:许多人家里都有一个不能容忍孩子丢脸却不允许孩子嫌自己丢脸的家长,虽然他们的某些行为的简直确很是丢脸。
那一桌的客人跟醉汉待在一起,兴致全无,纷歧会儿就全走了。
他这才想起找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跟一桌孩子坐在一起,他酒劲又上头了,问都没问就直接坐到了这边来。整桌瞬间都是酒气。
他说:“你们都是来考试的吧?”
少年整整齐齐抛白眼:这不是空话吗?
见他们不说话,醉汉自己说了起来:“叔叔有些话要跟你们说,你们好好听。”
艾格尼丝险些要发脾气,伊莎贝拉摁住她的手,她才没发作。
如果这人是自家亲戚,他们会选择躲一躲,把园地让出来,让他自己吹。但这是一个陌生人,凭什么惯着他?又不是怕他!
少年们抱定一个配合目标:要走也是他走!
沙兰莉双手交织怀抱着:“大叔,我们晚上还要回去温习作业,你有话就快点说。我们的时间也很名贵。”
醉汉来气了:“你这女人咋就这么急躁?你好好坐着听叔叔好好说不行吗?叔叔又不是给你们说空话,还不得是为你好啊!”
克里斯歪嘴冷笑:“听你的?这位大叔,你是什么级别?”
“我、我什么级别也是你的尊长。”
一般这种说不出口的级别都是入门级此外,连低级都不是。
克里斯又笑了:“那可真糟糕,我家尊长从来没有酒后失态过。”
伊莎贝拉举手:“加我家一个。”
其他三个少年也随着赞同:“我家也是。”
克里斯是个敢说的人:“既然是尊长,那就要以身作则。”
伊莎贝拉接着他的话说:“好比我父亲为了勉励我,即便在世俗百忙之中、即便他本人天赋不怎么高也在准备考高级魔法考试。”
扎一个家长的心最狠的方式就是把他跟此外家长对比。
醉汉气到拍桌子:“你这女人也太没教养了!”
教养是约束自己的,不是用来绑架别人的。然而就是有一些人喜欢把“教养”二字挂在口头上,虽然平日里自己要怎么没教养就怎么没教养,但是感应自己被冒犯时就理直气壮的斥责别人没教养。对他们来说是不是真的有教养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自己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