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6.以城铸笼
“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知道？”
昏暗的空间，一张普通地审讯桌，桌上只有台灯还在亮着，邓梁站在玻璃的另一头，看着房间里坚持的两人。
“啪嗒。”
按下开关。
台灯耀眼的光线照亮罪犯的面庞，那是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孔，兜帽下空洞的双瞳里没有一丝神采，嘴唇因为干涩已经开裂，从嘴角那乌黑的青紫可以看出，为了抓他，确实发生了一些冲突。
“证据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还不认可吗？”
罪犯低头轻轻瞟了一眼摆在他面前所谓的“证据”，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确实……”
劈面的人还来不及露出笑容，就听见他继续说：
“我没罪。”
邓梁扶了扶额头，看向旁边的陈队，只见陈队轻轻摇摇头。
“不能放他走。”
“可是，网上谣言已经传开，我们要做的，就是视察清楚，还给公共一个真相。”
桌面上的证据，有一则清晰的标题：
【有神秘图案泛起在X市城区，疑似是用人体组织组成。】
里面的内容，清楚地讲述了自己的犯罪的原因以及历程，邓梁破案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上一个小时才发现的现场，紧接着就在网上发文。
这篇文章迅速在网上流传开来，短短十几分钟，就有了十几万的阅读量，有的人围寓目热闹，有的人一笑而过，有的人对此体现恐慌与畏惧。
罪犯在文中体现，X 市的地下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实验室，一直在做着有关人与灵魂的实验，就在前不久，投放至都市的实验体失控，接纳失败。
而那些死去的尸体，其实就是接纳历程中，逃脱的某些实验体，死去是为了更好的新生。
他说，
这个都市即将迎来灭亡，现在唯一的解救措施，就是封锁整个X市，不要让那些失控的实验体逃亡其他都市。
而那些实验体身上带着的熏染源，将会以人体接触的方式进行流传。
“谬妄！”
看见文章的陈队拍桌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在网吧抓到了宣布文章的嫌疑人。
而在抓捕时，罪犯只是在最初进行了轻微的反抗，得知是警方后，就顺从地接受逮捕。
“所以，你在文中说的熏染源，是什么工具。”
罪犯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问话的那人，突然，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
“是一种灵质，它会通过人的接触，以掩护灵的方式进行熏染，被熏染上的人，最先，会发生像普通的发烧伤风一样的症状，人体会从内部开始死去，会泛起厌食，恶心，干呕，那是因为腐烂已经开始了。
到了熏染二期，五官开始出血，内脏泛起衰败症状，可以从口腔看出腐烂的水平。
等到熏染三期，人体的口腔将会彻底报废，溃烂会沿着喉咙往下，这时，熏染者会失去发作声音的能力，这个时候，视网膜也会徐徐脱落。
到最后，人体会腐烂全身而彻底死去，听听，何等痛苦的经历，而这一切，都是因发生在掩护灵上，而无法被人类看见。”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熏染了，也看不见？”
“一般的情况是只能看见自己，其他的人，确实是看不见。”
对话声通过麦克风传入邓梁的耳中，虽然他同事什么都没说，但他也能感受到，现在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情绪，这里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就算他把这些传给所有人看，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只见邓梁紧锁眉头，手握成拳，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另有呢？”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凭据我的意思，封锁X市。”
“杀人的动机？”
“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
“……”
“如果它们没死，现在的情况会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更严重。”
……
“陈队。”
门突然被推开。
陈队和邓梁同时转过头去。
“最新的线索出来了，杀人的凶手不是他。”
“什么？！”
一份陈诉递了过来，上面还附带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恰好正面照到了那人的面容。
手上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着，在法医提交的死亡时间规模内，眼前自认为“凶手”的人，正在某便利店里挑选商品，随后，沿着一条灼烁大道，去了网吧。
所以，他不是凶手，只是动了动手指，在网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最终的答案。
“不是他。”
“那呢？陈队。”
陈队拍了拍邓梁的肩膀，说：“小邓，接下来你去，去把小李换出来，我有事跟他说。”
“好。”
邓梁应道。
突如其来的线索打乱了正常的步骤，邓梁推开门，坐在了小李身边。
“陈队找你。”
“好，那就交给你了。”
小李起身离开。
而这一历程，劈面的“罪犯”没有丝毫反映，似乎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空气陷入了缄默沉静。
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审讯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邓梁没有说话，就这样凝视着劈面这张苍白而又年轻的面孔，似乎在不久前，这张脸上还存有青春的生机。
约莫过了几分钟。
“你说，那个神秘的地下实验室在哪里？”
“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这是我唯一的忠告，你们只要考虑如何自救，不要试图去寻找真相。”
因为真相，往往才是最血腥，最恐怖的。
“那你能说什么？好比，告诉我，你是谁？”
他们用尽了所有的措施，都查不到眼前这个男子的信息，似乎是凭空泛起一样。
男子露出一丝苦笑：
“呵，我是谁？”
真是个玄学的问题。
就似乎有人经常问，你该如何证明你是你自己。
“怎么？这个答案也不能说吗？”
“可以，只不外，没有任何意义。”
男子徐徐抬起头，露出了他躲在阴影下的眼睛。
“怎么说？”
“因为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要知道，能给自己取名字的人，就能躲过被实验的命运。”
不外是正反的两面。
一个玻璃内，一个玻璃外。
“警官，记好了，我叫……
何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