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他说…
当第一次听到“血月”这个名字，或许有人会想到一个风花雪月般美好的女子，但所有知情者，都用一个并不美好的词汇形容她。
极端才最引人注目，神明陨落后，所有的邪恶意念凝结成恶，空荡的躯壳给予觉醒者骨魄的力量，用来搪塞源源不停发生的罪恶。
“事实证明，幽灵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解的存在。”
没人知道该如何解决一个凶狠的恶灵，满身怨气，陪同着死亡的恐惧。
男人没有回应血月的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刃，他接受的命令，就是守住旧世纪的入口，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给予回应。
四周散落着不少残肢断臂，看来这里经历过一场不小的打架，血色的气息蔓延开来，飘在半空的身影有些狰狞。
“凭据资料纪录，血月是一个降生于地狱的怨灵，曾是鬼王最得力的属下，厥后，王权死去，血月被抓，鬼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杂乱，直到近两年，才慢慢泛起好转。”
许言并未选择离开，而是躲在一边，悄悄视察着眼前的战斗。
“死与生从未割裂开来，他们躲在黑暗下，与人类配合存在。”
血月发出一声嘶吼，像疯了般朝男人扑了下来，男人的身形微动，手中的刀剑刺向怨灵的身体，血红的气息从身后将他包裹起来，玄色的气息与血红搅在一起，痛苦直接反馈到灵体身上，便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肉体撞在大门上，满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看上去特别骇人。
手中的长剑滑落，黑气散去，刀柄上的样子显露出来，许言微微一愣，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把小刀。
险些是一模一样的图案。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满脸是血，带着些不平气的倔强。
人类要怎么跟幽灵战斗？
险些是不行能的事情，能稍微让她痛上几分钟，那就是最值得骄傲的事。
血月再次朝他扑了过来。
许言险些是同时间站起身，被小王一把拉住胳膊。
“老板，这太危险了，你要干什么？”
“他不能死。”
情况紧急，许言想不到更好的措施，那个男人不能死，那把剑，或许那把剑……
“许言，那可是血月，你知道为什么各人都叫她‘疯狗’吗？因为她打起架来，没人能够阻止。”橙子严肃地说道。
如果可以，他连看都不想看，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男人似乎实验躲避，但究竟是人类的身躯，满身的剧痛让他行动困难，连想要去捡剑的手，都难以握紧。
围绕不去的恶臭，陪同着呼吸的压迫感，他在剧烈喘息以后，就猜到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又是一次靠近，眼前血雾浓得怎么都挥散不去，他感受自己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逐渐酷寒，像是坠入无底的冰窟，只剩下一条名为“死亡”的路线，在他面前铺开。
看来，旧世纪的命令是没法完成了，他也想过，战斗，一直不停地战斗，总有一天，他会获得这样的结局。
许言看见那个一直在逃命的身影突然就不动了，他徐徐垂下手，像是放弃了最后的反抗。
血月可没有半点仁慈之心，她鬼魅般的身影紧随而至，憎恨、怨念、忙乱以及恐惧的情绪打败了眼前的男人，她血气的影子像野兽的巨爪，直直地冲着男人的脸庞挥下。
“血月。”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照旧和上次一样充满了清冷磁性，寥寥数语就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魅力。
许言惊讶地转过头，再次看见那副鸟嘴面具，照旧那样令人难忘的特殊气质。
没有人发现他是何时泛起，就这样自然地站在那里，似乎从一开始就存在一样。
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喊了一声血月的名字，血月就停了下来。
疯狂的黑瞳猛地一震，血月徐徐抬起头来，朝着许言的偏向看来。
“别杀他。”
坚定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
血月似乎有些不确定，带着一丝茫然无措，但她照旧徐徐收回了手。
男人睁开了双眼，发现他并没有死去，就跟所有人一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你……”
许言想要问他什么，他却没有反映，直直地朝血月走去，血月身体周围的血气散去，只剩下空荡荡的破烂衣袖，在随风飘荡，身体以下没有腿，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来到血月的面前，看不清他的心情，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血月的脑袋，轻声说了一句：
“乖。”
血月猛地抬起头，玄色瞳孔里徐徐恢复一丝清亮，隐隐约约另有一些泪光。
她身体动了动，似乎想要示意什么，他手指顺着脑袋往下，抚摸过她玄色的长发，落到了脖子的位置，用手轻轻摁了摁，然后点颔首说：“知道了，你喉咙也被毁了。”
小王和橙子跟了上来，男人静静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血月点颔首，委屈地“呜呜”两声。
“没事没事。”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但更多的是压抑的恼怒。
只见他徐徐转身，隐隐能从面具下看见他逐渐泛红的眼瞳，令人越发恐惧的威压泛起。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跪下。”
男人双腿一软，便直接跪了下去，而其他人也未能幸免，许言只感受自己的心脏突然跳了一下，似乎有一股热流慢慢流入四肢，紧接着就是无法呼吸的疼痛袭来。
这种感受他太熟悉了，每次运动后都要体验一遍，许言无法反抗，他只能捂着心脏，痛苦喘息着，单膝跪地。
“初次晤面，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只见他来到许言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许言抬起头，在空中与那双血色眼瞳碰撞在一起。
“你好。”
他抬起手，摘下自己脸上的鸟嘴面具，一张陌生而又帅气的面庞泛起在众人的视线里。
就跟许言最初的感受一样，虽然长得清冷，却带着难以掩盖的狂傲贵气，也算为上次的不告而别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他说：
“我是白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