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冯乐乐
第三十四章冯乐乐
“这个点早关门了，里面没人，我们晚上六点再来吧。”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
“小李那边查到的，张美美生前在酒吧西路十三号有过租房信息，穿过酒吧街就到了。”
“奥奥。”
两人走得很快，不外十分钟，就走到了酒吧西路十三号门口。
是个小旅馆，狭窄的门，破破烂烂的招牌，上面写着“酒安旅馆”。
“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门后就是一条很短的狭窄过道，仅仅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秦屿将她推到前面，自己走在她身后。
她仔细审察着周围一切。
掉漆又泛黄的墙面上贴满了五花八门的牛皮藓广告，什么不孕不育无痛人流通下水道……种类繁多看得晋好好眼花缭乱。
走过那条小过道就是楼梯，狭窄昏暗，楼道口写了字，很大很显眼，红色的。
——酒安旅馆由此上二楼。
还在楼下，两人就已经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麻将碰撞声，清脆又嘈杂，不仅如此，还夹杂着女人尖锐放肆的笑声。
晋好好绝不迟疑，抬腿往上走，秦屿紧紧跟在她身后。
上了二楼，正对楼梯的那扇门开着，麻将声和笑声就是从里面传进来的。
晋好好走到门口，看到衡宇正中央摆了张桌子，四个女人围坐在桌边一边高谈阔论一边搓着麻将。
靠窗那个染着黄毛的中年女人率先看到了门口的晋好好，昂头高声问道，“女人，住店吗？等我打完这把就给你挂号，”说着又低头打出一张牌，拍了下桌子问道，“三条要不要？”
晋好好抬腿走了进去，到麻将桌前，从兜里掏出警官证亮出来，语气也不卑不亢，对那黄毛中年女人说道：“警察，来找你询问情况的。”
与上次询问张耀扬时那种唯唯诺诺的态度截然差异。
“你是警察？”黄头发妇女面色狐疑，显然有些不信。
牌桌上的黑裙女也说话了，她很年轻，媚眼如丝，瞥了晋好好一眼，问：“黄姐，怎么不打了？”
她话音落下，身后似乎有人走动，黑裙女循声转头望去。
秦屿就站在她身后，亮出警官证，将刚刚晋好好的话重复了一遍：“警察，询问情况。”
牌桌上的几人都停下了打牌的行动，个个不安局促得很，只有黑裙女面色平静，甚至还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口。
黄毛妇女站起来拘谨地搓着手，忙走到前台倒了两杯水，秦屿摆手拒绝：“来问情况的，你不用太紧张。”他说着目光审察，“你是张红霞？”
张红霞忙不迭所在头，“我是啊！警官，我很老实啊，平日里就打打小牌，不是赌钱，只是业余消遣……”
“张美美你认识吗？”
张红霞一脸懵，唯唯诺诺问了声：“张美美……是谁？”
“张美美，在你这里租过屋子的。”
“来我这里租屋子的可多了，一时之间我想不起来，等我去翻下条约。”她说着就去前台抽屉里找租房条约。
牌桌上另外两位女子噤若寒蝉，黑裙女却漫不经心开了口，“张美美？这人我认识啊！黄姐，你不是也认识的吗，一年前我介绍过来租你屋子的，忘了？”
黑裙女子一说，张红名顿开高声道：“是她啊！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租户。”
“张美美在你这里租了多久？”
张红霞中气十足回覆：“她一直租着呢。”
话毕，秦屿和晋好好契地对视一眼，两人视线中都写满了疑惑。
张美美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还一直租着？
“她一直租着？”
“对啊！租期还没到呢。”
晋好好目光锐利，掷地有声的说道：“张美美在一年前就死了。”
张红霞噤了声，和牌桌上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才哆嗦着声音询问道：“一年前就死了？”
她看起来很震惊很恐慌，另外两人脸上的心情也很富厚，唯独桌上的黑裙女子，十分淡定。
“对。怎么?她房租一直交着的？”
张红霞紧张地直咽口水，忙低头继续在抽屉里翻翻找找，几分钟后才拿出一份租房条约掀开看了眼，急切解释道：
“我这个破旅馆，住店的人不多，不太挣钱，所以我把五楼作为长租房租出去了，租的时间越长，折扣就越大，这个张美美在我这里租了一年半的屋子，给打了七折，现在另有两个月才到期。”
“那租房里的水电费你是怎么收取的？”
“水电费……就看每户的电表水表，然后算出来，三月一收，这样方便些。”
“张美美死了一年，应该一直没缴过水电费，这么长时间，你就没发现？”
张红霞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她……她那房没发生过水电费，就没找她收过。”
“一年没发生过任何水电费，你就一点没起疑？”
她摇了摇头，鼻尖冒汗，显然很紧张，结巴着继续说：“我……我真的没注意那么多，我还……以为她住得欠好搬走了。”
晋好好问完话，又将视线定格在黑裙女子身上。
她身材纤细，长相姣好，皮肤平滑细腻，看上去很年轻，只是眼角的细纹袒露了她的年龄。
“姓名？”
“我叫冯乐乐。”女子脸上挂着淡笑，语气带着一股娇嗔。
她说话之际，秦屿也在用警务通迅速查询这个冯乐乐的小我私家信息。
“你和张美美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啊？”冯乐乐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只是之前在一个地方事情过，算是同事，她还找我帮她介绍屋子，我正幸亏黄姐这里租了好几年屋子了，就把带她来黄姐这里看屋子了，算是个朋友吧。”
她说完张红霞又急切地增补道：“对对对，其时我缺钱，租一年打八折，租一年半打七折，那女人觉得自制，就在我这里租了一年半的屋子。”
冯乐乐疑惑的问道，“张美美真死了，她不是回老家结婚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
“她一年前和我说要回老家结婚，第二天就没来上班了，我还以为她真回老家结婚去了……”
“你们俩没有联系过？”
冯乐乐摇摇头，“这倒没有，我和她并不是太熟，只是曾经听她说想告退，交了个男朋友，要和他回老家结婚。”
晋好好一直看着冯乐乐，她说这些时面色平静如水，毫无波涛，像在叙述今天是天气，今天吃的什么饭菜一样平淡。
甚至在听到张美美早已死亡的消息时脸上也没有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