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走进古堡。
寻着琴声的偏向,很快来到一个大房间。
立刻看到一位老妇人的背影,是她在奏琴,而且弹得很陶醉,不知道身后有人走入房间。
沈星没敢惊动她。
他仔细审察房间里的部署,应该是欧洲中世纪的气势派头,墙上有许多宗教油画,另有种种十字架和雕像。
房间很是大,恐怕有一百多平米,远处有个大书架,预计有上千本书的那种。
有张大桌子距离沈星比力近。
他轻脚走已往,发现桌子上有几本书,一个小药箱,和一些稀碎的小物件。
沈星简朴瞄了一眼,那几本书应该都是和神秘学相关的书籍。
他断定,这个正在奏琴的老妇人应该就是已故的米切尔·温斯顿夫人。
突然意识到……
太吓人了,我居然在这里亲眼目睹一个亡灵在奏琴,而且是身处一座恐怖的古堡之中。
可惜我似乎很没人性,不明白怎么畏惧。
沈星并不知道,现在圣安学院夫人的小别墅外,所有人都在痛苦挣扎,快要瓦解了。
布莱恩教授汗如雨下,他带着那些教授们默默吟唱《辉煌圣明彼岸之歌》基础不中用,那些普通人的精神意识已到瓦解的边缘。
若不是有布莱恩教授他们在苦苦支撑,恐怕他们早已发狂,会疯狂地伸出自己的手……
如果不赶忙让琴音停下,他们很可能会突破那层禁锢,会撕破自己的喉咙,甚至挖出自己的心脏!
布莱恩教授在苦苦支撑着,竭尽全力想要掩护那些普通人。
……
古堡房间里。
沈星也觉得现在的曲调太难听了,感受无比的急躁。
老妇人全身心投入着,已进入一种癫狂境界,那两只枯手在琴键上肆无忌惮疯狂地敲打着,像个痴愚盲目的人。
沈星有些受不了,也可能是神智几多有些受影响,忍不住大叫一声,“停下!”
老妇人的身躯猛地一颤!
她并没有停止弹奏,只是慢慢把头转过来。
很可惜,她什么也没看见。
她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弹奏,只不外已没了适才的那份“激情”,琴声爽性变得徐徐流淌算了。
这位老妇人就是米切尔·温斯顿夫人。
沈星可能还不知道,将会有无数的人挤破脑袋想要找到这位夫人,想要投合她,想要获得她的赏赐。
而他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就找到她,还朝她大叫大叫。
……
沈星觉察眼帘慢慢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
有些纳闷。
我适才不是睁着眼睛么?
而且是在一座古堡里,亲眼目睹温斯顿夫人在奏琴,还向她喊了一声“停下”,还看到桌子上有几本书和一个小药箱,另有个大书架。
怎么现在又发现闭着眼睛了?
难道适才是梦境?
沈星爽性偷偷睁开双眼。
发现所有人都闭着眼睛,他们脸上心情很是痛苦。
又转头去看探长,发现他也两眼紧闭,脸上心情像是受到太过惊吓的那种,已陷入深深的梦境。
沈星也赶忙装作很是痛苦的样子闭紧双眼。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可以免疫那个恐怖的琴音,而且能走入梦境去打扰夫人的奏琴。
沈星还发现,现在的琴音似乎有些“变质”,自己恰似沐浴在柔和的阳光里,反而有种舒坦的感受,像在洗桑拿泡温泉。
啊,敬爱的米切尔·温斯顿夫人,麻烦您再多弹一会儿,我感受满身舒畅,舒服极了,有种脱胎换骨伐毛洗髓的感受。
……
那个讨厌的钢琴曲总算结束。
众人把手指头放下,把眼睛睁开,感受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恐怖的噩梦,仍是模糊不能清醒,甚至有人突然惊叫,“我怎么会在这,为什么你们都在这?”
摩根勋爵现在头疼得厉害,他也差点问身旁的布莱恩教授,我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也在这?
那其中年男子乔治始终绷着脸冷冷注视着小别墅,他可能一点都不受影响。
……
沈星静静站在亨特探长身旁,冒充自己也很迷糊,也想学别人那样,也说我怎么会在这……
突然,看到布莱恩老教授和摩根勋爵已经向这边走来。
沈星赶忙往探长身后挪,提醒自己必须低调。
布莱恩教授已经看到他了。
布莱恩教授很是激动地握住沈星的手,谢谢他,“谢谢你,年轻人,你救了各人。”
“啊?!”
沈星有些懵。
身旁的亨特探长更是一头雾水,但他立刻意识到沈星很不简朴,恐怕不是普通的留学生那么简朴,说不定是强大的修炼者。
周围所有人都看过来。
各人没明白,这位德高望重的布莱恩老教授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谢谢这么一位不起眼的年轻人?而且是个华人青年,难道他是……
摩根勋爵也是一头雾水。
但他很是信任布莱恩教授,他也随着伸手来和沈星握手,还老实道:“谢谢你,年轻人,谢谢你救了各人。”
沈星心里慌了,严重怀疑自己在梦境里的举动已经被布莱恩教授察觉到。
自己是很是想要低调的,基础就不想在这种场所抛头露脸瞎嘚瑟装逼,打死都不干那种蠢事。
可是,他觉察周围所有人都用那种很羡慕的眼神,和感恩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在他们眼里,自己就像“神”一样的存在。
沈星误以为布莱恩教授窥视到自己的梦境。
其实不是,是因为布莱恩教授就算闭着双眼,也能捕捉到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布莱恩教授适才发现沈星开口默念什么,夫人的琴音转眼间就变得缓和。
而且沈星明显不受那个琴音的影响,那他肯定是精神力很是强大的修炼者。
所以布莱恩教授断定,一定是沈星黑暗脱手阻止夫人,救了现场所有的普通人。
这种手段,就连布莱恩教授自己都做不到。
布莱恩教授看出沈星很低调很谦虚的样子。
他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心里琢磨着,如果他是自己的学生该多好啊,这样的年轻人实在太难得了。
所以他也赶忙微笑着示意各人继续视察小别墅,就别再打扰这位谦逊的年轻人了。
他自己也和摩根勋爵慢慢往回走。
……
神探局的神探们总算来了。
老乔恩手指那个偏向,示意那两个神探过来了。
沈星也随着抬头去看。
看到两个身穿玄色西服外套,深蓝色牛仔裤,戴着墨镜,另有牛仔帽,很屌很屌的人慢悠悠走来。
他们简直酷毙了,像好莱坞影戏里那两个沙雕黑衣人。
亨特探长很不屑,冷冷道:“他们就喜欢穿得像个放牛仔,暴发户。”
沈星扭头看他,心里很不解。
怎么这种很地球的词汇都出来了?
突然又有些明白,探长是在指新大陆那帮人,那帮人给西大陆的人的感受就是放牛娃、暴发户、没教养。
两个神探慢慢走到摩根勋爵身前,开始自报家门。
“勋爵大人,请您原谅,我们是神探分局神探,临时编号005和006,我们来晚了,刚刚从马加达赶过来。”
摩根勋爵点颔首,没有批评他们,反而肯定道:“辛苦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大人。”
墨镜男B扭头看了一眼这么多围观的人,只好又转头看向摩根勋爵。
摩根勋爵明白他的意思,必须清场。
作为圣安学院的执行校董,他有权力要求在场的人都回避一下。
摩根勋爵挥手示意,“各人回去吧,这里交给神探了。”
沈星有些受惊,没想到这两个墨镜男这么屌,居然敢在圣安学院耍大牌。
各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似的,开始陆陆续续往各自该去的偏向走。
就在这时,小别墅一楼的灯亮了起来。
有人高声惊呼,“天呐!是温斯顿夫人,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又都赶忙驻足回望。
那个温斯顿夫人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画着浓妆,嘴里失魂落魄地喊着,“救我,救我,救我……”
亨特探长忍不住说道:“那不是温斯顿夫人。”
沈星虽然知道他不是温斯顿夫人,因为自己刚刚在古堡里见过真正的夫人。
而且现在这个“假夫人”的嗓音明显是男的,面相看上去还很年轻,虽然他画着浓妆,但仔细分辨他的五官特征,应该是个西洋人面孔。
沈星爽性增补道:“他不是僵尸,我们适才理解错了,他是个活人。他戴着温斯顿夫人的假发和衣服,应该是从蜡像身上弄下来的。”
那个神探局神探墨镜男A已经迅速拔枪,瞄准“温斯顿夫人”的胸前连开两枪,又迅速收枪。
“温斯顿夫人”没有倒下,他晃了晃,伸出双手,张牙舞爪扑向那个墨镜男A。
远处,中年男子乔治摇摇头,绷着脸低声道:“太垃圾。”
意思是应该打他脑袋,打他胸前两枪干嘛,他又不是女的。
墨镜男A静静立在那里,等“温斯顿夫人”就要抓到他时,猛地抬起腿来,一脚将他踹回屋里去。
踹完后,墨镜男A立即往回走,应该是作业完毕,现在换那个墨镜男B来作业,两人有分工。
门或家具什么的,应该被砸坏了,摩根勋爵不由地皱起眉头。
“温斯顿夫人”再次从屋子里冲出来,等着他的是一把长长的东瀛武士刀。
墨镜男B先撩起一脚,把他踢上天去,飞得差不多有二三十米高。
等他往下掉,掉得差不多时,坚决挥起手中的长刀,给他来个隔空劈杀。
刹那间,尸身落地,血洒长空。
周围开始响起稀疏的掌声,但无人叫好。
沈星感受还没看过瘾,怎么就结束了,这也太“应付式”了吧?
两个墨镜男并没有收工。
他们拿出种种道具,盆啊罐啊刷子什么的,开始俯身蹲下清洗现场,把地上的血渍祛除洁净,看上去像忙碌的家庭妇男,就差系上围裙了。
亨特探长现在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沈星急问:“谁?”
“我不能说。”
两个墨镜男已经把卫生扫除得差不多了,开始处置惩罚那具尸体。
他们像变戏法似的,地上的尸体瞬间消失不见。
沈星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一定是用了道具,用类似储物戒指之类的道具把尸体收走了,预计是带回去研究。
“走吧,影戏散场了。”
亨特探长用手指头轻捅沈星的肩,自己扭头就走。
……
两人像老朋友那样,边走边小声交流着。
“水落石出了没有?”沈星问。
“不知道,你觉得呢?”
“也许另有续集。”
“期待啊。”
探长说完,突然觉得别扭,我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念头,难道……不应该是希望这一系列邪祟命案就此结束吗?
沈星问:“那个僵尸到底去哪了?”
“哪个僵尸?”
“被我用酒瓶子砸破脑袋掉下窗外的那个。”
探长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它忘了。
……适才我们两个笨蛋拼命追着僵尸跑,其实那不是僵尸,难怪他智商那么高,他是活人,而且是很有才气的青年音乐家,预计是他在奏琴,不是蜡像。
沈星和亨特探长不约而同都想到一个问题,他从旅馆开始撒腿就跑时,他是什么状态?
清醒的普通人,照旧已经中邪了?
如果他是清醒的普通人,那他是怎么知道那辆马车上装着温斯顿夫人的蜡像,又怎么知道必须往夫人的小别墅跑?
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吗?
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吗?
照旧这样做会有什么天大的利益?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嫌疑犯X的献身》吧?
两人都在思考,都想得脑袋肿胀。
总之,这一系列超凡者杀人事件,应该和已故的温斯顿夫人有关系吧?
亨特探长还想到此外地方去。
……那些可怕的禁忌教团,他们信奉魔神领主和魔神们,他们才是棕榈城的无冕之王,他们也有可能搞出种种诡异的事情出来。
总之,棕榈城就像是一座诡秘之城,外貌上海不扬波,暗地里风卷云涌,而且连通着灵狱地下城。
哪怕像身旁这位华人青年,他自己就不简朴,他们东区华人社区也有一股股恐怖的地下势力,一点不输给那些禁忌教团。
“你现在回哪?”沈星问。
“回家睡觉,累了几天没睡了,你呢?”
“也是回家睡觉。”
“希望能睡个牢固觉。”
“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