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见十九从房间出来要走,赶忙笑着拦住她:“十九女人,我们已经付托厨房准备了饭菜,不如吃过饭再回去。”
“不用,谢谢。”十九客气而疏离的谢绝,带着褚逸离开。
“我去送送。”
方湛和怙恃打个招呼,追着十九和褚逸离开。
方母瞧着十九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句:“这医生性子挺冷的。”
方父笑笑:“有本事的人,有几分个性也是可以理解的吗。”
方母琢磨一下,推推方父:“差池!我觉得这医生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方父正探头去瞧屋子里的女儿,见女儿似乎在熟睡,帮她关上房门,这才看向自家媳妇,一脸不解:“咱们和她第一次晤面,能有什么误会?”
方母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白了方父一眼:“啧!
你想啊,人家这是第三次上门帮咱闺女治腿吧?”
方父颔首:“是啊?怎么了?”
方母无奈:“还问怎么了!
人家第三次上门给咱闺女治腿,我们作为这个家的主人,才第一次出来相见,你不觉得是怠慢了人家医生?”
方父想了想,觉得媳妇说得十分有原理,但随即他又一脸无辜道:“可这也不能怨咱们啊!
是阿湛一直瞒着没说。
要不是昨晚闺女的腿有了些知觉,咱们还不知道这事呢。”
方母道:“你我知道是阿湛没说,可人家医生不知道啊!”
方父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让咱儿子好好和人家医生去解释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
方母摇头:“儿子和咱们是一家。
他去解释,人家肯定觉得他就是在帮咱们开脱。
依我看,咱们郑重的,好好的准备些礼品,等医生下次登门的时候,好好跟人家赔个礼,道个歉,把事情说开也就是了。”
方父颔首:“夫人说的有原理。
人家医好咱们女儿的腿,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心里不舒服,觉得被怠慢了。”
老两口刚商量好,出去送人的方湛回来了。
方父瞧见儿子,立即叹息一声:“你这孩子,唉!”
方湛一脸不解。
他怎么了?
方母上前:“阿湛啊,你自小心思细腻,是个服务稳妥的孩子,这次怎么就犯糊涂呢?!”
方湛???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莫名其妙说他错了,总要告诉他,他错在哪里吧?
见儿子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方父方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方湛听完,想了一下。
昨晚一家人都陶醉在妹妹腿部泛起知觉的喜悦中,他也没来得及和怙恃细说关于十九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他们一家又各自去忙,他也没找到时机和怙恃细说,因此才让怙恃发生了误解。
如今,既然话说到这里,他觉得该和怙恃好好聊一下关于十九的事情。
一来,省的怙恃瞎琢磨。
二来,制止怙恃因为不知情,犯了十九的隐讳。
……
方凝染这一觉睡得很沉,半夜的时候,她是被腿部的不适感难受醒的。
腿部发胀的感受越发现显,但却又不是之前那种酸胀感,而是成了胀痛。
说实话,这感受挺难受的,可方凝染却是躺在床上,咧嘴笑了起来。
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当一双失去知觉,无法行走的双腿再次拥有感受时,纵然那感受是剧痛,也会让人觉得幸福和开心。
就像一直行走在黑黑暗的人,终于见到一丝光线,纵然那光线再耀眼,可照旧忍不住想要,忍不住欣喜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