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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江湖

第56章 好酒

食味江湖 慕容云川 8154 2020-12-12 19:58:28

  有人特地到应家酒铺买了一壶紫薇花酒,想要在尹阔面前邀功请赏,这壶酒很快就吸引了尹阔,他抿了一小口,突然直立起来。就连他珍藏的十年花雕,跟这壶紫薇花酒相比也相形见绌。

  “这酒哪里来的?”

  尹阔问。

  “这!这是从应家酒铺买来的,我看到许多几何人都在买,所以也捎带一壶,孝敬东家你……”

  “滚!!”

  尹阔听说这是从应家酒铺买来的酒,把整个酒壶摔个破坏。

  刚刚还在夸这种酒如琼浆玉液,余味悠长,转眼就口吐芬芳。

  “应家酒铺,又是应家!”

  尹阔踱来踱去,涨红了脸。

  应家小馆也就而已,如今又冷不丁冒出一个应家酒铺,要害是这酒比起大多数名酒都不遑多让,这意味着应家对他宜润居和弄月亭的威胁越来越大,更想不到应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迅速把酒铺的生意做起来。

  百花酿果真名不虚传,听下属说不到小半天就卖光20坛酒,这么下去,应家敛财速度会十分可怕。

  “我探询过,这是应家独门创制的花瓣酒,以种种花瓣做原质料,酒坊就在村里呢!”

  “花瓣酒??”

  尹阔以前也听过这种方式,只不外是有人异想天开,把山泉水以花瓣浸泡之后拿来酿酒,味道俗不行耐,没想到应采薇却能做出这种饱含花香的酒。

  “花瓣酒!她到底怎么做出来的?”

  尹阔嘴里嘀咕着,其实他也在想,就算以花瓣为原质料,但是花期早晚会已往,若是花期一过,他们就没得卖,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好担忧。

  属下似乎看懂了东家心思,直接了当把聂锦程的原话告诉东家,每个花季他们都市用差异的花瓣酿制,一年四季都不带重样,也不碰面临无酒可卖的田地。

  “滚!!”

  尹阔再一次抑制不住苦闷的心境,种种抓狂,他不止一次针对应家,每次都被转败为功,连胜券在握的时机都能被人家给躲过。现在可好,不仅没有令其伤筋动骨,反而越来越棘手。

  柯蓝清最近也没有泛起,她说自己要闭关一阵子,潜心研究菜式,厨尊斗厨绝对不能让应采薇占了先机,照旧董志远那句话有原理,有本事傍身才是最大的筹码。

  如果能把她抹杀在厨宾斗厨就好办,尹阔想亲自出马,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

  尹阔这家伙,一般熟悉他的人都了解,他四肢发达,头脑简朴。如今这家业都是靠柯蓝清撑起来的,现在面临这种窘境,除了找老情人出主意,也别无它法。

  柯蓝清在一间暗房内,是临时搭建的后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肉类有飞禽走兽、种种野味、蔬菜也是琳琅满目、常见与不常见都有。

  她身前两道菜刚做好,预计是对味道不满意,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着要如何革新。

  “夫人……”

  “我说过,别来烦我,听不懂是吗?”

  柯蓝清带着情绪,好气没气把尹阔呲了一顿。

  “夫人,不是我故意要来打扰你,只是那应家酒铺,他们……”

  尹阔有点语无伦次,把下属探询到的情况一一回禀,柯蓝清听后,更是盛怒。

  “应采薇!又是这个应采薇!”

  只见她把摆在灶台上的食材掀翻在地,歇斯底里叫喊着,想不到一向以心地善良、温柔谦恭著称的柯蓝清,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把一位悍家妒妇的特点演绎得淋漓尽致。

  “百花酿,以花入酒……”

  柯蓝清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坏主意,厨宾斗厨近在眼前,尹阔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阻止应家退出角逐的措施,目前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在应家酒铺上做文章。

  柯蓝清听下属提到,他有亲戚就在酒坊做跑堂,马上心中有了主意,想用钱收买人心,若是能讨得百花酿的配方,他们也可以自己开酒铺,就算得不到配方,也要破坏酒铺的名声。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是得了这配方,那我宜润居自是这靖安县第一酒楼!”

  垄断工业很可怕,只要打压应家酒铺,怎么订价都由他们说了算,况且他有资本跟应家抗衡。想到此,尹阔心里乐开了花。

  “夫人,你就放心练习,剩下的事都交给我去做吧!我马上部署下去。”

  百花酿的名声不仅在凌云县传开,周边靖安县,福康县,凤鸣县等都听说百花酿口味奇特,许多人都慕名而来,但这类酒确实稀缺,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金大川早就听说应家小馆开张,一直没时间上门恭贺,今天特地来到应家小馆门外,发现他们正在后院吃什么。

  “年老!”

  金大川照旧如之前约定一样,私下一直叫采薇一声年老。

  采薇把金大川请到后院,聂锦程马上拿起一块肉递给他,他尝了一口,便脱口而出:

  “沙地野兔!!想不到在中原也能吃到这种美味。”

  金大川好歹也是靖安县最有威望的掌勺,知道的食类也不在少数,这沙地野兔稀有是事实,他知道这种食材也是事实。

  “这兔肉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我师父昨天去凤鸣县采购,偶然从一位外域行商手中买来的,我们几个都有点嘴馋,就让师父做了些,想不到这么美味啊!”

  金大厨这下对应采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丫头不知道另有几多能耐没使出来,能把沙地野兔做到这番滋味,没有妙手艺恐也达不到如此效果。

  聂锦程随后又递了一块肉给金大厨,还倒了一杯特制百花酿。

  不仅做菜好吃,又会酿酒,月亮湾的灵气都被她占光了。

  “看来在厨尊斗厨上,我们都要好好琢磨怎么来搪塞你这个小丫头。”

  金大厨不忘给采薇戴高帽子,虽说采薇在她哥哥之前从来没有受到重视,这种突然的声名鹊起照旧有点让人意外。

  “金前辈,您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应家小馆坐坐啊?”

  采薇看金大厨一直都在夸她,着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所以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

  “嗨!只顾着吃,把正事都忘了!”

  金大川明说这次是望梅阁东家叫他来的,他们也听说应家酒铺开张,出了许许多多新酒,看上去很受接待,他想跟应家小馆采买一些。

  有客人来望梅阁用饭,但指定要喝应家酒铺的百花酿,他们基础拿不出百花酿,因此流失好些主顾,东家是无可奈何,才恳求他过来采买,究竟他跟应家东家有友爱。

  “您要几多?”

  “虽然越多越好,你们的酒如今成了香饽饽,东家说了,有一坛,算一坛,全都要了,至于价钱,肯定公正。”

  没想到,采薇一口谢绝。

  她的理由是,若只卖给一家酒楼,肯定不合适,说句欠好听的话,若是望梅阁囤积居奇,后期恶意抬高价钱,那就是砸应家酒铺的招牌。

  他开酒铺的初衷,赚钱是一方面,但也要顾及到老黎民,他们手里的钱不多,自然不行能去到酒楼食间消费。

  另有,应家小馆也需要这些酒才气吸引客人,若是酒都被卖出去了,小馆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但金大厨却有自己的想法,究竟靖安县跟月亮小镇隔那么远,他们应该影响不到应家小馆的生意吧,何来采薇女人所担忧呢?

  金大厨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但原理照旧那个原理,采薇解释说,百花酿酿制不容易,况且数量有限,铺子刚开业,目前只够自己铺子使用,是差池外供应的。

  究竟新铺子还需要不停积攒人气才行,所以才会有适才那番言论,还请金前辈别误会才好。

  “金前辈,这酒不比一般的酒,这百花酿存量少少,但为了跟前辈的友爱,我们只能卖一小部门给你,如果其它酒楼要买,也是同一数量,这是我的底线。”

  不外要等到百花酿批量生产后才行,现在这个阶段他们不会对外售卖,大批量采购也要凭据酒坊实际产量决定。

  采薇的态度很坚决,并没有因为他是前辈就给他开后门,金大川也很欣赏采薇这种行事方式,做人有分寸,只提前跟她订八坛酒,每一种味道一坛。

  送走了金前辈,采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本县萧江河跟董志远又泛起了,他们的目的跟金大厨一样。

  萧江河一改之前对采薇的偏见,跟董志远一样,也是受到东家嘱托来采买。

  萧江河以很是随和的口吻跟采薇外交,像极了时常见到那些小男人的样子,比卖萌撒娇还恶心,几人吃到嘴里的兔肉都咽不下去,苏醒差点喷董志远一脸。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刚送走萧江河,东春园又派人来了,接踵而至的又是周边一些小酒楼的老板,没完没了,采薇这个上午险些都在重复同样的话。

  应家酒铺已经进入正轨,短时间可以批量产出,这令各人十分兴奋。

  “望梅阁八坛、天香楼八坛、东春园八坛……”

  采兰把预订单整理出来,四周许多几何酒楼都来跟酒铺下订单,原来这是一件开心的事,可采薇却兴奋不起来。

  “这么多订单,真发愁啊!”

  “有生意还发愁?”

  “这么多订单,也不知道我们的存量够不够,若我们不能实时出货,怎么跟各人交接呢。这是花瓣酒,不是一般的酒水。”

  采薇说出了自己担忧。

  原来百花酿出来的时间在月中,时间点已经让他们错过了花瓣最鲜的时候,原质料比不上月初花蕾的质量,所以才导致两篮花瓣只能酿一小壶酒。

  “别杞人忧天啦,聂令郎跟苏醒不是去看库存了吗,等他们回来就能知道个或许。”

  再说了,花季又不是这个月才有,下次他们可以提前采摘最鲜嫩的花瓣,那个时候就不会存在这些问题。

  老远就能听到聂锦程跟苏醒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兴奋,采薇跑出去,急切把自己担忧的问出来。

  聂锦程坐定,一脸悠然自得。

  其实他早就算好了,余下这些原料,满打满算能坚持到下一个花季。

  之所以限定每家酒楼只能买八坛酒,不光单是因为采薇说要公正,还要用这种方式控制质料太过消耗,而且限定七日内出货,防止有人囤积货源谋利。

  四周大巨细小有多家酒楼食肆,聂锦程早就打探过,经过周密合理的盘算才做出此种部署。

  自从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聂锦程做事开始变得心思缜密,一个问题他会重复琢磨,把该预见跟不行预见的两面性都考量在内。

  听到良人正面回覆,采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能为自己支起一片天。

  聂锦程这一番话,让坐在一边的苏醒大叫难以想象,他一直都以为做事只要凭据通例做法,按部就班就可以进行下去,现在看来,他照旧太年轻。

  “聂兄弟,你太厉害了,我原以为做生意很简朴,跟了你以后我才发现,这其中有许多门道呢!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学会的。”

  苏醒对聂锦程的满腹经纶体现钦佩,感受一切在他眼里稀松平常,不管是厨艺也好,做生意也罢,又或者是处置惩罚一切突发状况,总是从容不迫。

  “聂兄弟,你家人会不会是做生意的,就是那种饮食生意。”

  “做生意,你看我这一穷二白的,像是出自生意人家庭吗?”

  “确实不像,可是你身上那种,那种,哎,该怎么说呢!”

  苏醒对聂兄弟身世越来越好奇,一直都在刨根究底,聂锦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覆,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出自御厨世家,落难至此吧!

  “苏醒,你有完没完,你又不是官府之人,还视察身家配景啊!”

  采薇制止让良人尴尬,实时给他解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些本事哪里得来的,想随着学一点,免得被我怙恃念叨。”

  他每天只跟在几人后面,什么忙都帮不上,却拿着最优厚的利润,于情于理都说不外去,若能像聂兄弟那样有独立经营的能力,以后隆运武馆交到他手里,也能知道如何妥善治理。

  聂锦程说这都是一些阅历,有时候亲身体会过就会知道那种深意。

  “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做点什么。”

  苏醒有了新主意,想自己独立做点小生意试试水,原则上不靠任何人资助,由他亲自照料。

  虽然只是做点小买卖,就算赔了也不痛不痒,若是能乐成就再好不外。他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决断力跟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就算做欠好当做是交学费,经历过才知道以后怎么处置惩罚,这也是一种历练。

  “聂兄弟,你看如何?”

  “我虽然没意见,不外在这之前,我们要琢磨一下八月花季会用到哪些花类。”

  月亮湾乃至整个凌云县都是一处风水宝地,除了种种食材外,花类也品种繁杂,险些什么样的花类都可以在这里生长。

  “明天一早,我就跟采薇去周边看看,店肆就交给你跟采兰照看,我们会准时回来的。”

  “这六月都没完,就先开始考虑八月的花季,会不会太早了?”

  “那你猜猜,我这么早就考虑下一个花季,是因为什么?”

  苏醒耷拉着脑袋思考,仔细品味其中有何深意,最后想到答案。

  “你是想告诉我四个字,未雨绸缪!”

  “智慧!!”

  天色暗下来,采薇敦促苏醒赶忙回去,黑灯瞎火,走路摔了可欠好,苏醒有点邪魅的心情,说今晚想跟聂兄弟同住一屋,好好讨论一下为商之道。

  东方泛起鱼肚白,聂锦程跟采薇已经出发到村口。他对这里越来越熟悉,月亮湾已经成为他第二个家,这里青山绿水,群山围绕,人杰地灵,美得不识人间烟火。

  月亮湾最著名的地方,除了河溪、环山之外,另有一处天然之地,被称作仙女滩,这里一年四季都有种种绿植花卉竞相开放。

  桂花、菊花、秋海棠、木芙蓉、月季、紫罗兰、醉蝶花、风铃、矮牵牛、三色堇、太阳花、毛地黄、蓝花鼠尾草、五彩石竹、蛇钓种柳、紫花地丁,都是比力常见的花类。

  虽然是八月花季的花,可聂锦程吃禁绝有些花类能不能在月亮湾找到。所以才带着采薇一起外出,只要能寻着这些植被,就能判断此种花是不是在当地有泛起。

  他们一路穿行在林间大路,仔细搜寻任何一种可能泛起的花。两人单独出来的时间少之又少,惬意的时光不太多,是即未来临的花季给了两人少许温馨。

  “娘子,这就是紫罗兰的藤蔓,这种花喜冷凉的气候,忌燥热。喜通风良好的情况,喜温和气候,这是五彩石竹,茎直立,节间长于石竹,且较粗壮。少分枝。花小而多,有短梗,密集成头状聚伞序,花色有红、白、紫、深红等……”

  每发现一种花类,聂锦程都市详细给采薇介绍,忙活了泰半天,这里只有小部门花类没有泛起。

  八月份有哪些酒类问世,采薇心中有数,她似乎已经闻到八月的胜芳,这可比七月的花季还要多。

  “八月的花季,除了可以酿酒之外,还能做另外一种食物,花饼。”

  “花瓣还能做饼??”

  良人又抛出一种新品,立即引起了采薇好奇心,天下间所有工具在他手里都能酿成食材,酿成美味,加上之前有提到凉茶类、佐料类、药膳滋补类、酱料类、完完全全囊括了饮食的领域。

  “虽然,那些桂花糕、海棠果虽然名字里带花,但并不是用花类做的,用这些花瓣做的饼,可别有一番滋味呢!”

  听到良人解释,采薇恨不得马上就能尝一口,脑海中也在理想手里拿着桂花糕,轻咬一口,满嘴花香余味悠长。

  “明白了吧!父亲曾说过,世间万般皆可食,且留余味在唇间。”

  他们在返回小馆之前,又特地到酒坊看了一眼,酒坊在丁武的打理下一切顺利,他跟东家保证,完全可以凭据客人要求准时出货,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丁叔,今天你们就早一点回家吧,从明天开始,各人就有得忙了!”

  究竟马上就要面临一大堆订单,聂锦程也趁这个契机让各人有时机调整放松一番。

  弄月亭是唯一没有向应家酒铺下订单的酒楼,有几位主顾点菜后,提出要一壶应家酒铺的紫薇花酒,店小二告诉他们,弄月亭没有应家酒铺的酒,他们所卖之酒,都是来自百年老店,味道绝不比应家酒铺味道差。

  几位食客并不买账,他们此前尝过,弄月亭的酒确实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还质问此外酒肆几多都有点应家酒铺的酒,为何弄月亭没有。

  望梅阁没有买到百花酿,金大厨另辟蹊径,花高价从黎民手里购置散酒,虽然量不多,另有一定存货,凌云县两家酒楼也效仿金大厨的做法,通过种种途径搞到一点。

  “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应家小馆吧!”

  几位食客满脸不悦,起身往外走。虽说路程远了点,倒也无所谓。

  “客官,应家小馆那地方总共没几张桌子,您现在已往,肯定要排队。”

  “排队就排队,只要能满足我口腹之欲。”

  任凭小二如何挽留,几位食客照旧坚持不愿在弄月亭就餐。

  “东家,若不摆上应家酒铺的酒,恐怕我们的生意欠好做啊!听说其它酒楼都跟应家下了订单,我们是不是也……”

  尹阔将手中茶杯摔得破坏,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要他买应家的酒绝对不行能,看来只能找人去搞破坏。

  应家小馆如往常一样忙碌,聂锦程依旧拿着小册子,向每一位食客征求意见,不管是菜式,照旧酒类,都虚心请教,接受合理建议。

  今天杜老伯跟卫铁匠也组队来照应小馆生意。他们两位被奉为上宾,吃喝不会收取任何用度,但两位也不是经常来,免得被人说闲话。

  月亮小镇向来民风淳朴,鲜有腹黑之人,但有能力之人遭到嫉妒也实属正常,采薇这种情况,预计许多人都眼红,但不至于像尹阔那种憋着一口气要从中作梗。

  “这是父亲今天的饭,就由你去送吧!”

  采薇把食盒递到聂锦程手里,小馆隔街心不外百步。自从应家酒铺开起来,应老爷就成了管事,事情悠然自得,一小我私家就应付得来。

  老爷子用饭的空档,由聂锦程接替事情,跟用饭的人一样,来酒铺买酒之人也排起长队,价钱公正是他们生意火爆的一方面。

  “聂令郎,我也想买一壶。”

  伙计小牧今天被特许早点回去,他住在镇上,经过酒铺时,想捎带一点回去。

  他们对酒坊里的伙计向来很体贴,伙计有时候来小馆用饭不收钱,来酒铺买酒也不会收费,虽说酒铺的兄弟特殊情况下不允许喝酒,今天是个例外。

  “给你!”

  聂锦程递给小牧一壶茉莉花酒,说这是免费送给他的,还美意提醒只有不上工才可以喝。

  小牧点颔首,正准备离开,聂锦程突然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交到小牧手里,这是交给丁管事的字条,他早上忘记拿出来,要小牧明天顺便带给丁武。

  小牧接过纸条,揣在兜里,捧着酒壶乐呵呵离开。

  说来也巧,尹阔下属那位亲戚也在人群中,他衔命在黑暗期待时机伺机而动,如今小牧接收纸条这一幕被他看在眼里。

  把原配方以纸条通报给管事,尹阔一直强调想要搞到配方,那样就可以扳倒应家酒铺,如今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此人三步作两步追上小牧,由于是亲戚关系,外交几句后,便称难得小牧有时间,借这个时机请他去弄月亭吃大餐。

  “啊!去弄月亭吃一顿饭,都快抵得上我小半月人为了,我可吃不起。”

  “怕什么,我好歹在弄月亭做伙计,花不了几多钱。”

  此人连哄带骗,硬是将小牧拉到弄月亭。

  下属把小牧身上有疑似配方告诉尹阔,盘算着若是得了纸条,就能找到百花酿的酿制工艺,即便只是一种花类,他们也不亏。

  尹阔费心思让后厨准备了一大桌子好酒佳肴,目的就是要灌醉小牧,拿到他身上那张纸条。

  “吃吧!今天这顿我买单了!”

  下属为了取消小牧疑虑,一直跟他说漂亮话,谈天说地,不停给他倒酒,尹阔就坐在幕帘后静观其变。

  小牧一直以东家有规则,近日不能饮酒,下属一直找种种借口灌他,时不时跟他探询酒坊之事。

  尹阔原以为小牧作为跑堂,肯定知道酿制百花酿的一些工艺,但是小牧回覆他其实一无所知,除了丁管事能接触到焦点原料,他们只是听人部署,他们各自手中是什么原料都不清楚。

  “这么神秘?”

  “那可不,东家说了,这可是独门酿制配方,不外传,也从来不让过问。”

  下属扭头看了一眼尹阔,看来要从小牧嘴里撬出来信息不太可能,只能对他身上那张纸条下手。

  下属偷偷在小牧喝的酒里下了迷药,从他身上偷来那张纸条,不外他们基础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一些配料,名类似乎不是通例质料,尹阔那拿着纸条也无济于事。

  “而已!就用我的措施!”

  尹阔重新找来一张纸,凭据应采薇的字迹伪造了一份。不得不说这家伙临摹的本事真不赖,足可到达以假乱真的境地。

  纸条上有一种名类被他改动掉,若是以这份配方入酒,指定会出眉目。

  “应采薇,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跟买主交接。”

  尹阔狞笑一声。

  既然拿不到配方,就让应家酒铺陷入舆论,到时候泛起问题,买主岂会善罢甘休,他在背后煽风焚烧一圈,保证让应家吃不了兜着走。

  “东家,这纸条可是在小牧身上出问题,万一应家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来,该怎么办?”

  下属的话不无原理,出了纰漏,应家马上就能猜到纸条出了问题,他们保禁绝小牧会不会把自己去弄月亭喝酒一事抖出来。

  “据说酒坊不允许跑堂喝酒,你就用这一点体现他,想必他一定会忌惮,自然不会乱说,另外再给他一些封口费。”

  小牧清醒时,已经到了太阳落山之时。下属直接了当对小牧说,真是对不住他,若是被追究喝酒一事,他会亲自跟东家解释。

  小牧慌了神,这可是大事,所以一再要求替他保密,下属见恐吓这招奏效,自然满口允许会守口如瓶。

  第二日一早,小牧将身上的纸条交给丁管事,丁管事凭据纸条配料,他不知道其中一味原料遭到删改,可东家向来都不按套路出牌,每次都市有点大同小异,再加上这简直是东家的字迹,所以没放在心上。

  一切都凭据尹阔设想在进行,被做了手脚那坛水料被丁管事准备好,放置在一边备用。

  看来这次危机注定躲不外去,小牧也不知其中隐情,心里还在琢磨着他喝酒一事千万不能被发现。

  苏醒一大早出门,养在家里的狗也牵在手上,经过酒坊时顺便进来看几眼,不忘嘱咐各人几句,说了半天,只有小牧没有回应。

  “喂!发什么呆呀!”

  苏醒走已往,拍了一下小牧肩膀,他慌了神,退却两步,恰好踩到大黄脚上,大黄一惊,叫了一声,飞驰乱窜,阴错阳差把出问题那坛水料打翻,坛子也被打碎。

  各人都吓了一跳,丁管事跑过来,那坛水料已经全废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小牧惊慌失措,他知道这坛水料的价值,真要追究赔偿,他三个月的薪水未必能赔得上。

  苏醒并没有在意水料被打翻,而是体贴小牧有没有受伤,对下属如兄弟一般,这才会让人死心塌地为你做事,这也是聂兄弟教给他的原理。

  “你还好吧?”

  小牧点颔首,不敢正眼瞧苏醒。

  正是这不经意的举动,阴差阳错帮酒铺躲过尹阔的黑手,苏醒也没有责怪小牧,只嘱咐他事情时别分神,至于打碎的水料也没关系,他会如实见告东家,请他想措施处置惩罚。

  离开之前,苏醒让丁叔暂时别管那坛水料,等明天再说。因为东家划定,每一坛水料都要对应一张配料,一旦泛起意外就暂时弃捐,等他验收后另行处置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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