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看望张小姐
二人刚回屋内，屋外果真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骆佩玉借着门缝向外瞧去，只见月光下一个黑影正往院中灵堂走去。灵堂大门正对着骆佩玉的房间，堂中燃着长明灯，借着灯光骆佩玉看见来人穿着一袭熟悉的青色暗花锦衣长袍，正是张府总管潘和。
潘和进了灵堂，掩上门待了片刻才又悄悄离开。
潘和脚步声渐远，骆佩玉还在紧张地不敢作声，只听见一旁趴在窗边的勾雀说道：“鸟兄，不必紧张，潘和已经走远了。”
骆佩玉又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实听不到声音，才长舒一口气，道：“潘和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告诉你了嘛。”勾雀，又回到圆桌前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这府里总管潘和另有护院头领叶昆都喜欢这个张小姐，来拜一拜又有何奇怪。”
“哦。”骆佩玉点颔首，刚刚说的时候他没仔细听，如今才想起来勾雀简直有说过这回事情。
勾雀这厮坐不住，茶才喝了一口，又打起了小萱的主意。不停的和小萱搭话，逗小萱玩耍。
骆佩玉实在拿勾雀没措施，看来去张小姐内室一趟还没转移开这厮的注意力，心中不安。想了一想上前拉着勾雀衣衫说道：“勾兄，勾兄。”
“怎么了？”勾雀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骆佩玉。
骆佩玉道：“我听你说张小姐是被潘和或者叶昆害死的，你可知道他们如何害死了张小姐？”
勾雀欠美意思道：“这是小生的推测而已，或许是用了什么要领让张小姐心疾复发。鸟兄这样说，倒是提醒我了……不如……”勾雀望着骆佩玉，向着房间劈面的灵堂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挑，贱兮兮地笑了笑。
骆佩玉看了看劈面的灵堂，反映过来这厮竟又想到灵堂去看看。本想拒绝，不外留着这厮在房里实在是难受得很，勉强点了颔首，算是允许了。
哄好了小萱叫她不要作声，又看了看院中四下无人，二人又蹑手蹑脚地从房中出来。偷偷来到院中的灵堂。
潘和走时将灵堂门虚掩着，骆佩玉二人一推门进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檀香气味。进了屋，勾雀熟练地将门又轻轻关上，拿起堂内一盏长明灯在堂内仔细查找。
灵堂内进门几步有一张朱漆的高高贡桌，贡桌前是一个洁净的蒲团，贡桌上安放着一尊紫铜打造的香炉，香炉里有半炉香灰和三支点燃的香，青烟袅袅升起。
骆佩玉看了看贡桌旁放香的盒子里还没点燃的香，简陋和香炉里点燃的香比了比，发现点燃的香才燃烧掉短短一截，说明这正是不久前进来的潘和上的香。
香案后，灵堂正中停着一口朱漆棺材，棺材搁在两张长凳上。棺材里应该就是张小姐的尸身了。棺材后挂着一幅褐黄色的锦缎帷幕，古色古香的帷幕上画着十殿阎罗，黑白无常，另有些骆佩玉不知道的神鬼。
“鸟兄弟，鸟兄弟。”骆佩玉正站在堂后帷幕前，看那帷幕上的图画，突然听见身后勾雀轻声喊道：“快过来帮资助。”
骆佩玉转头一看，发现勾雀那厮正站在张小姐朱漆棺材的一侧，正用力地推棺材板。
“哎，勾兄你这……欠好吧。”骆佩玉虽然已经猜到勾雀这厮想要做什么，不外照旧一惊。这厮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念书人，做的事情却没有一分念书人的模样，素质堪忧。
“有什么欠好的？正好这棺盖还没钉起来，时机难得。你还想不想知道张小姐死的真相。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勾雀一边说，一边继续运劲推棺材盖。
骆佩玉心道，我不要，我不想。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点过来，去劈面。”勾雀见骆佩玉愣在原地不动，又敦促道：“去劈面给我扶着点，把棺材板靠在凳子上，别掉下去摔着了。快点，说不定一会又来人了。”
骆佩玉拿勾雀没措施，只得来到棺材的另一侧，扶着已经微微推开的棺盖。棺盖是从勾雀的一侧慢慢向上向骆佩玉一侧推开，骆佩玉看着慢慢揭开的棺盖，屏着呼吸，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终于棺材盖滑了下来，底部靠在凳子上，骆佩玉扶着盖子终于是看清了棺材里的模样。虽然骆佩心中早有准备，不外待看见里边的情形，照旧不由得一激灵，只见棺材里一个淡淡的灰色虚影正蜷缩在棺材的一端兀自无声地哭泣。这可吓得骆佩玉差点没扶妙手中得棺材板，让棺材板滑落在地上。
勾雀注意力都在棺材里，冷不丁的瞟见惊魂未定的骆佩玉，笑了笑道：“鸟兄不用怕。不外是个死人而已，而且照旧个漂亮女人，不用怕，不用怕。”
骆佩玉见勾雀模样，显然是没看到那棺材里灰色的虚影。小萱此时也飞到了棺材上方，指着虚影正要说话，骆佩玉赶忙给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小萱自觉得没趣，嘟着大嘴巴又去看那幅堂后的黄帷上的画去了。
骆佩玉下意识地想到不能让勾雀这厮知道他和小萱能看到鬼的秘密。否则这难缠的主儿不知道有要生出几多事情。
“没有外伤？“勾雀看着棺材自言自语。
骆佩玉闻声看去，穿过那虚影仔细审察。只见棺材里躺着个妙龄女子，脸长得很俊俏，两条柳眉下双眼紧闭，一张小口旁两个甜甜的酒窝。只是皮肤黑了点，穿着一身白绸长裙，裙上遮盖着几朵粉红色的梅花，一根粉红色腰带系在腰间偏上，显得身材特别挺拔。
骆佩玉看着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又见勾雀那厮要伸手去拨棺材里的张小姐，连声打断道：“勾兄，你要干什么？”
勾雀停下手，腼腆笑道：“小生在书中学过些仵作验尸之法，正好试试。”
骆佩玉看了看棺材一头的虚影，又看看棺中的尸体，心想当着别人的鬼，在她的身体上摸摸搞搞，总归不太好，就劝诫道：“这……照旧不太好吧。你看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我们两个大男人，实在有伤风化。勾兄我看照旧算了吧，看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