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千里城是大宁离茕海最近的城池,这一点让千里城的人们占了很大的优势。
在去茕海的路上,千里城的人居多,其他地方的人虽然也有,但是每一个能走到这里的其他地方的人,险些都已经不成人样了,衣衫褴褛、风尘满面,能支撑着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到这里,无非是那么一条缥缈的求生路。
虽然,也有一部门人,虽然也是身心俱疲,但是外表并不太看的出来。
这些人都是一些常年跑江湖的,已然习惯了恒久在外行走,自然比一般人更要适应如今这种情形。
雷小闪一行人除了故意将脸涂成黑黄色的雷小闪,其他人的外表在现下这种情况都算得上鲜明了。
若是以往,像雷小闪这一行人,老弱妇孺都占遍了,而刘墨又穿的富贵堂皇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令郎哥,伏莽若是不抢他们,都对不起他们的职业。
可是现在情况则正好完全相反,一路上他们不是没有碰到或是偷偷摸摸的小偷小摸,或是张狂无忌的无赖,或是凶神恶煞的伏莽,但是无论是怎样的坏人恶人,他们的手并没有伸向雷小闪一行。
不光如此,那些人反而尽量避开他们,似乎怕雷小闪刘墨一行人对他们做什么一般。
“小闪姐,你这妆白化了!”刘墨挖苦着,还遗憾的道:“少爷我的胳膊也好了,正手痒呢,这些人怎么这么怂,一个也不上来,让少爷我松松骨头也好啊!”
这语气简直欠扁的厉害。
“少爷,这些人可精着,知道我们是啃不动的骨头,哪里敢惹我们?”
彭虎骄傲的扬了扬大脑袋,觉得自己也是这难啃的骨头中的一份子,很是有些自得。
“你们若是真的手痒了,就相互打一架吧!”李婶子突然道,“正好老婆子我这一路上看的工具实在有些没趣,正觉得眼睛空呢,你们打一架也让老婆子我开开眼界!”
李婶子突然语出惊人,让刘墨彭虎木甲等人都愣住了,马上不知该如何反映。
“咯咯咯……”
看自己师父愣住的模样,谢宝盖乐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赞同着李婶子,奶声奶气的建议道:“师父,您一个打木甲叔叔和彭虎叔叔两个可好,把他们两个打趴下,徒儿还没见过师父您大发神威呢,徒儿觉得,以您的功夫,木甲叔叔和彭虎叔叔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谢宝盖白胖的可爱小脸上,带着对自己师父的深深的敬仰之情。
“好!就让你见识一下为师的本事!”
刘墨被自家徒儿看的意气风发、英气顿生,爽快的便应了下来。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婶子正在临时搭的灶上做着晚饭。
雷小闪在一边打下手,一行人轻松的说笑,还能埋锅做饭,这场景与逃难这个现实很是有些违和,周围许多人都朝他们这边看来,有艳羡有嫉妒也有不解的。
只是,在这太阳已落山,徐徐黯淡的天色中,看似平静的千庭山脚下,正有着许多无奈又痛苦的事情发生着。
“好了,刘墨,你就不要为难木甲和彭虎了,他们两个就算能打得过你,敢将你打趴下吗?”雷小闪一针见血。
刘墨辩解道:“谁说他们不敢,我看他们现在胆子可大的很,再说了,就算木甲能控制住自己,彭虎那小子可不会控制,他打着打着就会袒露本能了,基础就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可好?”
“你不就是想打架吗?不用和木甲彭虎打,诺,那里就有几个,你去把他们揍一顿吧!”雷小闪指着前方某一处道。
刘墨一愣,忙朝雷小闪示意的偏向看已往。
原来那里有几个匪人正连拉带拽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应该就是千里城的,一家五口人,一个年纪大的老妇人,应该是母亲,另有一对二十来岁的年轻伉俪,应当是两个女人的兄嫂。
雷小闪之所以觉得他们一家是千里城人,是因为这日下午他们就碰到了这一家人,还搭了几句话。
刘墨说他们口音就是千里城的,而且他们一家并不是常在外行走的江湖人,但是现在看起来还算洁净,不是那么的落魄。
普通人中,也只有离得比力近的千里城人能做到这样了。
这两个女人虽然没有妆扮,穿着也只是普通,可是基础很好,长得清秀可人,而且两姐妹长得很相似,或许几小我私家就是看中的这一点,才动手抓她们的。
其实他们一家离雷小闪一行人有些远,而且那几个匪人抓人的时候,是捂住两姐妹的嘴的,至于两姐妹的母亲和兄嫂,原来还想护着两姐妹,但是被几个匪人拳打脚踢一顿后,便看清了形势,不光不敢再阻拦,连求救声都不敢发出。
以雷小闪的眼力她一开始便注意到了,只是原先想着只有几个匪人,两姐妹不光有兄长掩护,而且在他们家周围,另有家族中的叔伯尊长,以及其他亲友,不至于连几个匪人都搪塞不了,所以也只是先视察着,并没有立刻告诉刘墨等人,可是……
而已,她既看不得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女人被匪人强抢,现在又有这个能力,又被自己撞见个正着,若是不脱手,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的。
刘墨带着同样手痒的彭虎走了已往,以他们二人的身手,搪塞几个普通的匪人自然不在话下,很容易就解决了,将那几人狠揍了一顿并赶走了。
二人回来时,身后便随着那对姐妹,她们是来致谢的。
“我们能救你们一次,未必能救第二次,你们家人怕是指望不上的,以后的路还久远着,你们得学会自己掩护自己。”
在两个女人行礼致谢后,雷小闪如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不知会不会让眼前这两个涉世未深的女人觉得交浅言深,甚至觉得她不应这么说她们的家人,但是这却是她真心的忠告。
听或不听,选择权在于她们自己。
两姐妹似乎有些受惊,雷小闪不知她们是受惊于自己这番话自己,照旧受惊于雷小闪这个陌生人竟然在挑拨她们和家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