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是谁
“林药师可是有什么付托？”长波小心地问，总觉得脸上没什么心情的林凌看着有些可怕。
“你家令郎也伤了有几日了，知道是谁下得手吗？”
长波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说：“外面的事，小人怎么会知道。”
林凌轻笑，松开了手，背着药箱回了文信院。萱草知道她回来，已经准备好热水汤食，林凌看向她，这位倒是真有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事，问了也没什么用。
“我要洗个澡。”她说道，待里面备好了热水，就把门关了起来。
萱草也不见责，林凌一向爱自己呆在屋里，呆在浴室的时间尤其多，哪怕里面不会传出一点声音像是没有人在似的，却没有出过事。
林凌进了浴室，先把药箱收回随身宝袋里，想了想该对长源等人哪个下手试试她精神控制的新术数，她也是新学，得找个意志力弱一点的，否则容易失事。想了一圈她认得的人，人选从裴府内想到了裴府外，她的脑中忽地闪过庞英的脸。
对了，如果是她，也许她连精神控制都不用，她眼珠子一转把门一封便去了庞家。
庞英这会儿正一小我私家趴在床上，为了救裴沛，他背上和手臂上各被砍了一刀。背上的伤口还挺深，他连躺也躺不得，可他现在反倒更担忧手臂上的伤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左臂上的伤似乎总有些冷丝丝的，连带他左半边身子都有些被冻麻了。
听说裴沛也一直没醒，他左手上的伤和刺中裴沛腹部的武器是一样的，会不会是武器上有毒？可要是有毒，他为什么还没死，谁会在武器上抹慢性毒药？
庞英有些想不通，唯一确定的就是裴沛要是失事，他也好不了；裴沛要是解围了，他预计也就没事了。一想到他跟京城的无双令郎命运相连，他还觉得挺怪异，心下又忧心裴沛会不会真的失事，要是他死了，林凌回来会不会跟算账。
迷迷糊糊想着这些，他忽地感受床边的光线有些暗像是站着什么人，转头时便看到林凌坐在边上，正探头看他左手上的伤。
他也没听到开门的声音，林凌怎么就来了，莫不是在做梦。震动的瞳孔很快平静了下来，他徐徐伸脱手，碰了一下她的手。
林凌转头，与他对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转后，她便抬手拿了药出来。
“你先把药吃了。”
“哦。”庞英老实应着，心里却直打鼓，难道他不是在做梦，这个林凌是真的？
趁庞英吃药时顾不得其他，林凌拔出月镰钗吸走他手臂上的阴邪之气又把钗子戴了回去，再看向服药后面上有些发红的庞英。
“好点了吗？”她虚问了一句。
庞英身上的阴邪之气不重，还没有危及他全身，要是再放任几天可就纷歧定。她现在吸走了阴邪之气，加上他原来就好的身体基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而她的药除了帮他调治身体另有淬体的作用，对走武修路子的人算是良药。
虽然，她喂的这一种是她分化过的丸药，究竟庞英不是什么武修只是普通的武者，药效要是太好也浪费。
“许多几何了。你怎么来了？”庞英闷声问。
“听说你为了救裴沛受了伤就过来看看。”林凌说着看向别处，冒充不经意地问：“知道是什么人下得手吗？”
“听说了一点。”
“什么？”
庞英刚想回覆，却马上警觉起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问问，不行呀？”
庞英知道林凌会些武艺，怕她一时激动乱来，好声劝道：“这是男人的事、是裴府的事，你不要去管。你一个药师，把心思放在看病上。”
“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就连问也问不得了？”
林凌无奈，原还想着在庞英这儿她用不着使什么术法，想不到这人竟也不愿说，默默在眼中搜集灵力，她正施术，便听庞英开了口。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清楚……”
跟裴府有关的事，又哪里是他一个小小中郎将能知道的，但是巡防营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遭此横祸，来探望他的兄弟几多也带回一些消息。
“年末，北蛮的使者来访，这次的刺客有几个跟北蛮使者有过接触。不外也有可能是吕上将军的人，去年裴监正曾去北地给吕上将军贺寿的事，你知道这事吗？你似乎就是那时随着裴监正回的京城。”
林凌收了灵力点颔首，说：“我在北边救了他，他正被人追杀，似乎追杀他的就是北蛮的人。”
她对蓝镜世界的国家漫衍并不了解，但是在那里生活了五年进过几回镇子，几多也听说了一些。北蛮人身形高峻、五官深邃还特别喜欢留大胡子梳粗辫子，外貌上还挺好认。林凌也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到了她这个境界本就不存在什么语言障碍，除非是加了密的声纹。
裴沛被追杀的事，庞英也听说过，就是没想到林凌与裴沛真是那个时候相识的，怎地裴沛能有这样的运气，死不了就算了还捞着一个亲和强大的辅佐。
“所以你觉得是北蛮人下得手？”林凌问。
“有消息说，吕上将军不宁愿宁可只被封侯，想要更大的位置。”
嗯？怎么扯到这个上面了，适才不是还在说蛮族吗？林凌目光定住了，可是她不能装不懂，这是她从小听课的经验。
“这跟裴沛又有什么关系？”她问了一个看起来比力高级的问题。
“这里面就牵扯到卫阳大长公主以及宗室的事，也许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威慑一下。”他说道，倒也同情起裴沛来，“究竟裴监正不是真正的宗亲，他只是卫阳大长公主的义子。动了别人也许会酿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动他，却另有缓和的余地。”
林凌愣了愣，思索了片刻，问：“如果裴沛真是卫阳大长公主的儿子，旁人是不是就不敢杀他了？”
庞英皱眉看了她一眼，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你不要被京城的蜚语误导，那些不外是有心人放出来松弛皇室名声的，不是五通教传的就是另几位没能当上……的人传的。裴监正不行能是卫阳大长公主的儿子，他被带到卫阳大长公主身边时都有一岁多了。”
林凌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目光低垂着考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