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就当我没问
“我过来是想问问，巍山上的地是不是都归正阳教？”
“这个呀……”钱鑫心思一转，长长叹了一口气，“倒不全是正阳教的。想来林药师上山的时候也看到了，半山腰有一座废弃的道观，这座道观曾经也是正阳教的观宇……”
钱鑫开始滔滔不停地说起了正阳教跟五通道的纠葛，重点说了山中道观的归属问题。他们想要把这座道观要回来，偏偏朝廷不放，哪怕他们肯出钱赎买也不行。他们自知未曾跟卫阳大长公主和裴沛有什么过节，他们又何苦卡着正阳教的事，他们跟五通教可差异。
林凌听得说了一大通，想插话都没有时机，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她怕他又把话题岔开去，连忙问了她的问题。
“我就是想知道山脚下那块空地是不是也是正阳教的，我看地面似乎整过，也不像菜地。”
“你说那块地呀，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二十多年前……”
“等等，这地也要说到二十多年前？”
“是呀。”钱鑫的心情要多正经有多正经，“二十多年前，五通教还在的时候那片地原来是要整理出来当茶棚的。地方就那么一点，也就够当个茶棚，但地却是我们正阳教的。他们一句话不说就把地整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生气？
虽说修道之人不行执着于外物，但是也不是随处任人欺负。其时我们就跟五通教的人闹了，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也不敢跟我们闹得太僵，便想把这块地买下来。”
“他们买了吗？”林凌着急问。
“没有，都让他们占了一座道观去了，哪里还能再让他们占此外地皮。”
“那我现在想买，你们卖吗？”
“我们……”钱鑫声音一顿，总算明白她是为什么来的，“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究竟这巍山是祖师爷留下的工业，我们虽不济但总不能老败家吧。”
似乎很有原理，林凌暗想。
“就当我没问这个事。”林凌爽快地放弃了。
她不外是正悦目到有一块地合适又有现成的守门人过来问一句，也没有非要那块地不行，既然不行，她也不强求。一切随心，说不定此处不成，是别处有其他机缘等着她。
“啊？要是林药师真心想买，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钱鑫马上把话圆了回来，他就是想抬抬价，她怎么就不要了呢。
“再说。”
林凌一听还要商量不能立刻拍板定下，心下便已经不怎么想要了，她可不想在杂事上花太多时间。
“对了，你们巍山上的雷雨都那么大吗？”林凌问，把目光转向了周化。
她记得周化在巍山上呆得比力久，钱鑫是这个月才来的，预计知道的也不多。
“昨天的雷雨比往日都大，我还担忧是不是林药师你在处置惩罚妖邪时撞上雷劫了呢。”周化说道，好奇地看着她，“林药师是不是昨晚有什么奇遇？”
“没有奇遇。”
“不外昨天的雷电是特别大，我半夜都被吓醒了。”钱鑫感伤了一句，打趣道：“看着倒像是仙家在度劫。”
“像吗？”
“师兄夸大了，要是仙家度劫哪里会只现不到半个时辰的雷电，都得打上几天几夜的。”
几天几夜！林凌一听到这个词，左手就隐隐作痛，许是被雷电所伤的缘故，她明明上了药，手上的伤也没有马上便好，现在都还疼着。
“只是好端端的这么大雷电，似乎有点奇怪呀。”
奇怪吗？钱鑫和周化互看了一眼，都没觉得夜里的雷电有大到奇怪的田地。林凌抿了一下唇，觉得自己果真不应来问他们，她照旧回去查查裴沛给她备下的那些书吧。
正想着这事，她便听外面童子来报，说是裴监正来了。林凌一喜，又看向周化。
“今天是不是浑天监休沐的日子？”她问。
“正是。也不知裴监正来是为了什么事？说不定是来问林药师你的下落的，前天裴监正还问过我呢。”
“是嘛~”
林凌虚问了一句，心下悄悄欢喜，见裴沛进了视线便朝他挥了挥手，又默默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裴沛一看她在，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出门之后一直没有音讯，他只能悄悄着急，昨夜急风骤雨雷电交加，他远远见雷电落下的偏向像是在巍山，不由她担忧她在山林中遇上雷雨淋个正着。若是她照旧搭着她的帐篷在山上留宿，还不知怎么挨过这风雨。
他实在放心不下，天还没亮，他便出门往巍山来，总算是在中午之前赶到了山上。
“裴监正，你怎么来了？”林凌故意问。
“来探望程道长和李道长。”裴沛淡然说道。
借口什么的他早就想好了，他堂堂监正，也欠好冒冒然总往特定某个教派的观宇跑。
“那你慢慢看，我要下山了。”
裴沛无奈，又欠好当着外人的面跟她说什么，见她真的转身出了正阳教，心下悄悄气恼，却又欠好收回刚刚的话。急遽看过两位道长后，他谢绝了马观主留饭急遽下山，原以为林凌会在外面等他，走了好一段路却没见她的踪影。
这人……裴沛皱起眉，四下看了一圈，总觉得她定然藏在暗处偷偷看着他，却不知她到底藏在哪里。
“看什么？”
他听到身后传来她清脆的声音，转身时果真见她浅笑盈盈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野梨递到他面前。
“尝尝吧。”
“我不尝，我要下山了。”
“哎呀，还闹脾气了。”林凌打趣道，见他皱眉就把梨塞到他嘴边，“尝尝，可甜了。”
他就着她递来的梨轻咬一口，梨子清甜的汁水顺着他的喉咙徐徐滑下在他心头流淌。
“甜吧？”她挑眉问。
他微笑颔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有她喂来的工具才是甜的。
“怎么只有一个梨，你的呢？”
“这是专门替你摘的。”林凌说着，冒充生气地噘着嘴，“你看我对你多好，特意去替你摘果子，你却不是特意来接我的。”
“我……”裴沛正要说，却听到有旁人上山，只能垂首专心走路，待那人走远了才在林凌耳边小声说：“我是来接你的。”
林凌得逞地笑了，又喂他咬了一口梨，看到他欢喜她也煌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