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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仙门之宠夫魔药师

第117章 回不回

隐仙门之宠夫魔药师 路边的老猫 5214 2021-02-12 20:21:00

  夜色正浓,裴府也一片平静,裴沛坐在书房内,继续看着今日的案卷。

  才一夜的功夫,城中又死了一百二十五人,五通教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也许他们也不用谋划什么,光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成这样的案子,就够让他们没脸了。

  他已经让人去查江湖中成名的妙手,只是夹着五通教的事,江湖上许多人都不冒头,有一些年轻人倒是吹嘘过见识过谁谁谁的高明身法,真让他们来说明,他们又说不清楚。

  难不成这京城之中真只有一个林凌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明明并不是她!裴沛暗叹,倒盼着她此时不在京城,免得旁人把事情牵扯到她身上。

  “你说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令郎?”

  “令郎都这么忙了,这点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可是……”

  屋外长源和长河的说话声传了进来,裴沛按了一下眉间,不知两人这又不是闹哪一出。

  “什么事!”他冷声问道。

  长源瞪了长河一眼,长河苦笑一声,急遽进屋行礼后说道:“有一件小事,跟林药师有关,不知该不应拿来打扰令郎。”

  “什么样的小事?”

  “林药师遇刺后,一直是小人在视察此事。小人查了一遍林药师在京城认得的人,偶尔得知那位赵昭翔赵令郎身边的柳令郎行迹可疑,追查之下发现他似乎秘密收集一些咒污之物,先前还得了一只紫玉钗……”

  “赵昭翔换给林凌那一只?”

  “是。据查,这只紫玉钗已经几易其主,凡事拥有它的主人都活不外三个月。”

  “这等无稽之谈你竟也拿来说。”

  “是小人愚顿,也是听说那些人一个个都七窍流血突然暴毙十分诡异,小人才被吓住了。”

  长河反省道,又看了一眼裴沛的反映,见他似没有在意,便起身告退。等他退到了门口,便听裴沛淡淡付托了一句。

  “找到她,告诉她。”

  “是,令郎。”

  长河领命退出了书房,跟外面长源长波交流了眼色,长波略一迟疑,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令郎,您先吃点工具吧,案子另有得查呢,总不能先熬坏了身子。”

  裴沛皱起眉,冷声道:“都出去,让我清静清静。”

  “是。”长波不敢再说什么,乖乖退出屋外,跟长源摇了摇头。

  “林药师刚走,令郎心里还不痛快,这两天事又多,怕是又要熬着身子做事。”长源压低了声音说道,跟长波去了偏厅。

  “也不知林药师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长波小声叹道。

  “你盼着她回来?”

  “你不想她回来。”

  两人对看了一眼后又叹了一声,她回不回来的,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裴沛这一晚又是在书房里过的,明明也没有看几多案卷,回过神时天边已经亮了。他急躁地把未看完的卷宗在桌上一放,揉了一个发胀的额头,努力隐下心中的苦闷。轻呼一口气后,他听到门上熟悉的敲门声,便起身离开准备去上值。

  在长波的几番乞求下,他倒是用了半碗粥,觉得没甚滋味,也吃不下更多。

  今日已经是七月十二了,七夕血案还没有结果,前夜又添了新的连环杀人案,圣上那边频频派人盘问,要是再查不出进展,他真无颜面对卫阳大长公主。

  难道他就真的没有一点用处吗?若他只是一个普通黎民,是否就不必蒙受这一些了。林凌好频频说要带他离开,是不是他允许下来,也可以过上跟现在纷歧样的生活?想到这儿,他苦笑一声,他是没法想象自己跟她住在深山里会是怎么样的,他另有许多事要做呢。

  五通教还在,他又岂能去别处享清闲。

  马车到了京兆尹府便停了下来,裴沛去往府里收拾出来让他们联合办案用的院子里,远远便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老大,你怎么把胡子刮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

  “去去去,就不能是我嫌打理麻烦给刮了?”

  “少来,以前我们劝你你都不刮,现在突然刮了定有什么缘故。”

  裴沛认出说话的是庞英和他的几个手下,进去时略一审察就明白他们在说庞英把胡子刮了的事。原来瞧着像个普通的军汉,如今倒有几分英俊将领的风范。裴沛倒也没心思去想其中缘由,跟他见过礼后,便进屋跟他分析案情。

  庞英跟裴沛一样,也被这两个案子绊在了京兆尹府。这种费脑子的事,庞英真做不来,也不知上峰是什么意思。不外案子就算迟迟不破,前头有裴监正顶着,他们倒不怕吃多大挂落,圣上对裴监正一向宽厚,总不能越过他给底下的人降罪。

  简朴商讨后,京中又开始新一轮的更严格的搜查。

  庞英主动要求卖力城北的区域,他家在城北,说不定能抽闲已往看看。

  刚搜查到住家四周,他便见邻居王大娘急急遽地跑了过来,一看到庞英便两眼一亮,大步朝他走来。

  “庞大郎,你在就好了,有人要骗小阿齐。”

  庞英一听,只当是徐家的人又来了,心上暗恨,这些人真是不死心,时不时地冒出来想来硬的,像是认准他不敢下死手搪塞他们一般。去年有一次徐家就有人趁他出公差没在京城来抢人,幸好他请了兄弟资助照看,否则还真让他们得逞了。

  因那次的事小阿齐吓坏了,庞桂也病了一场,到如今身子也没有好全,庞英越想越是恼火,大步流星地朝家的偏向走,刚拐进巷子便见林凌牵着徐齐站在那里。

  “就是她。”跟得气喘吁吁的王大娘还不忘指一下林凌。

  “怎么了?”林凌看向两人不解地问。

  “不,没事,正好路过,过来看看。”庞英有些神色不自然地说。

  林凌不解,又在他光秃秃的下巴上审察了一眼,早上她出屋子时他已经去上值了,她还没发现他剃了胡子,瞧着怪怪的。也许这也是一个跟非墨掌门一样在意形象的,她忍着没提这事,问:“这么早下值了,我还没做饭呢?”

  王大娘这会儿也反映过来了,欠美意思地看着两人。

  “你们认识呀?”

  “我姐病了,这位林女人来资助照看几日。”庞英扯了一个借口。

  “这不是林药师吗?”

  随着庞英一块儿来的士兵认出她来,目光在两人身上乱飘,他们可都听说那天林药师解剖了两具尸体后被庞英带去用饭的事。

  林凌颔首,又看向庞英,既然刚刚他说她是来照顾她姐姐的,说不定还会有其他遮掩她身份的借口,她照旧不要多嘴的好。

  “瞎认什么,生人都查完吧?”庞英虎着脸训两人,又故作威严地看向林凌,“你怎么带着小阿齐出来了,外面多危险。”

  “就在门口,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她顺着他的话,也没有去驳他的面子,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

  “早点回去,别出来乱跑。”

  庞英说完便故意不去看她,又跟欠美意思的王大娘聊了几句,人家总归是美意,他还得谢谢人家对他家的事上心。等说完了,他转头见林凌还看着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注意宁静。”林凌朝他挥了挥手。

  他嘴角一勾,也随着挥了挥头,便带着人虎头虎脑地走了。

  武官跟文官还真纷歧样,林凌看着他的背影想,不由又黯下目光,也不知裴沛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又没好好用饭吧。

  裴沛也不是孩子,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再没有胃口也不能一直不用饭,闷上一天也就而已,总不能一直这么闷下去。他另有事要做,身子不能在现在垮了。

  勉强用了半碗饭,他起身正计划回去继续处置惩罚公务,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听到长源一声惊呼后意识才回来了些。

  “令郎,你没事吧?”

  长源扶着裴沛坐了起来,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烧得厉害。

  “令郎,您不能再处置惩罚公务了,照旧回府歇歇吧。”

  “不用,我坐一会儿就好。”

  “不行,您得先顾着身子。这些事缓一缓也是无碍的。”长源好声劝道,见裴沛仍不理会,不由加重了语气,“你也想想观主,她正在府里呢……”

  裴沛抬眼露出不行置信的目光,不禁问道:“正是如此,我更歇不得。与观主相像的孩子另有许多,你的弟弟也曾是其中之一。”

  长源神色一变,露出惊骇之神。

  “令郎知道?那你知道我的弟弟现在在哪儿吗?”

  “我只能知道观主让我知道的那些。”

  长源目露惘惑,见裴沛挣扎又要起身忙回神扶着他。

  “那你也要想想林药师……”他小声说道。

  裴沛咬了一下唇,却不转业动,依旧要朝着书案去。长源无奈扶着他,又在边上守着裴沛。裴沛在书案前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见他实在撑不下去了,长源才硬是扶着虚弱的裴沛提前回府休息。

  主事人走了,剩下的人也不知要做什么,到了下值的时候便也散了。庞英不理同袍的挖苦定时回了家,进门时见林凌还像昨日那样笑着迎他,心下便一片安宁。他知道裴沛因病提前回府的事,见林凌神色平静,应是还不知道这事。

  也好,裴府有这么多下人照顾裴沛,也不必非得多一个林凌,他暗想。

  满足地吃了一顿晚饭,他看在她坐在院中继续呆呆地望着天空,哪怕知道她心里想的并不是他,也好过她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嘭嘭”,突然的敲门声扰了小院的宁静,林凌偏了一下头,又看向了正在洗碗的庞英。

  “你坐着,我去吧。”庞英说着要布巾擦手去开门,又朝外面问了一声:“来了,谁呀?”

  “我是萱草。”

  林凌一听便扭头看去,疑惑地看向院门,明明外面叫门的是一个男的为什么要说他是萱草。庞英也有些疑惑,起身去开了门,便见一个有些面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的男子站在门口,看他的妆扮像是裴府的人。

  “庞中郎将,林药师。”他施过礼便看向林凌,“不知林药师现在方便吗?”

  林凌颔首,起身出了院子,随着他去了巷口说话。

  “你不是长河吗?”她小声说。

  “想不到林药师竟记得小人。”长河叹了一句,他与林凌晤面的次数不多,还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林凌颔首,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人偶尔查到林药师从赵昭翔赵令郎那儿得来的紫玉钗乃是不祥之物,令郎便让小人来跟林药师说一声。”

  长河在城中找了一天林凌的踪迹皆无所获,没想到之后会在巡防营的几位兵士口中得知林凌来了庞英家。

  “那钗子我早就毁了。”重塑跟毁了也差不多,她也不算说谎。

  “倒是令郎白费心了,想来林药师在这儿也呆得极好,令郎知道了也能放心,说不定连病也能好了。”长河不阴不阳地说。

  “裴沛病了?不能吧。”

  “怎么就不能。”

  长河语气也冷硬了起来,原以为林凌是个好的,能陪着裴沛多宽慰他,想不到转眼就住到此外男人家里。

  “上次他中毒,我用了……门中秘药救他,这药吃下后,少说半个年之内是百病不侵的,除非是他……”林凌语气顿了顿,想到他那日受的伤,又想到他平时忙起来不管掉臂的样子,似乎现在就开始生病也不是不行能。

  长河也欠好拿这事跟她争吵,也想知道她对裴沛是否另有情义,便叹了一声。

  “林药师不信小人也没有措施,小人还要回去照顾令郎,先告退了。”

  林凌颔首,待他走远后才徐徐回了庞家。已经洗好碗的庞英正在院中坐着,看到林凌进来了,想起身问问她裴府来人是有什么事又不想显得自己太爱探询,目光紧紧盯了她一会儿,见她神色不宁,他照旧忍不住开了口。

  “怎么了?是裴府的人吧?”

  “嗯,说是裴沛病了。”

  “病了就病了呗,他府里有个医生,就那个杜医生,医术可好了。”

  “也对。”她随口说。

  庞英也听得出她话里的搪塞,劝道:“你好不容易从裴府离开了,就不要再回去,那不是你呆的地方。”

  林凌转头不解地看向他。

  “什么叫好不容易离开,又不是我想离开的。”

  可是她又确定觉得那里不是她喜欢呆的地方,总有一股沉郁的气息,像是让人透不外气来一般。一直住在那样的地方,也难怪裴沛会生病,可是他又不愿跟她走。

  “那就是他把你赶出来的了?那你又何须再去管他。”

  “也不是他赶我。”那不算是赶,她想,却又无法清楚地分类,“这事有点庞大,我也弄不太明白。”

  “世上弄不明白的事情多得多,不明白就别去想了,把它放开。日子还长着,总要过下去的。”

  “是呀,日子还长着。”

  她一个修士的生命本就比裴沛要长,说不定等他成了老人,她也不外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她要看着他这样过完一生吗?她能为他做的明明有许多,要因为莫名的划分就不再加入他的生活吗?她见不得他过得欠好,又不想他过得太好,若是他过得好是因为她,她倒是愿意的。

  “不说了,我回去睡了。”

  林凌说着回了屋,顺手把门一锁,从这个家里溜出门可比在她在裴府里走动容易多了。

  待到夜深,她偷偷去了裴府,哪怕心里总有几分不情愿,脚步却比她想的轻快。入了裴沛的卧房,她见长波靠在床边守夜,边上另有水盆汤药,预计都是为裴沛准备的。走到他身后林凌用手指轻划让他昏睡了已往才抬眼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裴沛,心里哪另有疏散时的无奈只剩下心疼。

  裴沛知道自己病倒了,头疼得裂开一般,明明闭着眼,眼中那片黑暗也像是在晃动,像是要他推到更黑的深渊之中。他却只能让自己转动,睁不开眼,也没法动。

  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大病,他以前经常生病,最后也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他知道有不少人因为小小的风寒就要了性命,却又不相信自己也会如此。他不会这么简朴就死了,他另有事没做完,哪怕有过许多次他也想过要是这么死了也不坏却仍然撑下来了。

  这念头如同游丝,不必他伸手便消散在阳光中。可是现在没有阳光,那一条游丝反倒在黑黑暗闪着光,像是唯一的辉煌一般。

  他注视着它,又很快移开了目光,他照旧想要好好活下去。哪怕他意识正处于黑暗,身体对外界照旧有所感应,有人似乎正在替他擦身说不定就是长源。

  白昼他不应提到他弟弟的事,裴沛有些忏悔,也不知未来长源再问起他弟弟的下落时该怎么说。他不知道那些与他相像的孩子去了哪里,但他知道他们之中只活下了一半,他们是胜利者,胜过了与他相像的另一半。而他是幸运者,他不用加入到那样的生死决斗中。

  他们是卫阳大长公主救下来的人,为她再次去死似乎也很理所应当,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心里照旧忍不住发寒,也会奢望自己真的能成为奇特的那一个。

  可是他并不是,他们都不是,裴沛的意识微微下沉,又再次回到照顾他的人身上。他感受那并不是长源,长源的行动不会这么鸠拙,也不会是长波他们。那会是谁?又有谁还会在夜里来他的房间照顾他?

路边的老猫

祝牛年牛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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