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种种推测纷纷蜂拥而来。
有的说那个丢失了的小女人,是被神仙救走了。
也有的推测,坟前那么多野兽的脚印,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尸体十有八九是被大型野兽拖走给吃了……
各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但岂论岂论如何说,最终都只有一个说法,就是乌家做了亏心事。
令众人最是不忿的却是引起天怒人怨的罪魁罪魁~乌家族长父子。
一时间二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被雷电劈中的同一天夜里,上京城的辰王府,在这天夜里,也被天雷击中了。
之前掉入水中,差一点被淹死、正奄奄一息的皇甫慕辰,没想到被天雷一击,病竟然彻底好了。
之前几天还半死不活,而在雷击之后的第二天他就精神奕奕的去茶室品茗了。
一时间辰王的事情成了这座茶室的谈资。
谁让昨晚的那个天雷是那般惊天动地呢。
不多时,又有三位皇子来到这座茶室,刚进来就听到这个消息,三人便迫不及待的进入那人的包间。
其中一年龄稍长的男子说道:“三皇弟,看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辰王皇甫慕辰脸带微笑的抱拳说道:“多谢大皇兄体贴。”
随即站起迎着几人坐下,又急遽命店小二给三人倒了茶。
大皇子接过啜了一口,放下茶杯又说道:“虽说现如今三皇弟身体看着是好了,但冷气入体可不是小事,你照旧在府内多养养再听差吧。”
三皇子听到这话,手不由得紧了紧。
这是年老的意思,照旧?
以前他不知道,就连一直十分老实又稳重的年老也不喜欢他。
他还像条狗一样的向前凑,如今他重生回来,这些人的嘴脸别想再骗过他。
这次落水,也没那么巧合。
这边父皇刚给他部署了一个小差事,那边他就掉入水中差点淹死,实在也太巧了吧。
皇甫慕辰不行查的冷笑一下,随即又装着很是谢谢的样子答道:“多谢大皇兄体贴,小弟正有此意,等下我就进宫向父皇请辞。”
大皇子皇甫慕之听后,微笑着颔首。
对此他并不意外,只端起茶杯微微颔首。
听话就好,否则……
可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另外二人,看着年老竟然对着这样的一小我私家客气,他们就十分不屑。
虽然,这不屑不是对大皇子的,而是对他三皇子。
六皇子皇甫慕景听到他说请辞,除了不屑,另有自得。
一个猥贱之人生的杂/种,凭什么要当他的三皇兄。
没想到这么猥贱的人,命还挺大,之前被淹成那样竟然没死。
这也就而已,昨晚被雷劈了,不光没死,病还全好了,真是老天不开眼。
可活下来又如何,父皇不是一样不待见。
他便作声讥笑道:“三皇兄命还真好,被天打雷劈居然都没死,还真是让六皇弟我另眼相看。
想必父皇一定体恤你这份不易,放你长假,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不像我,还要天天上早朝听父皇的训……”
话里话外,满是讥笑和洋洋自得。
可如今的三皇子,早已不是那个一直想体现,又十分怯懦的他了。
三皇子大大方方看着六皇子,举了举杯,笑着说道:“六皇弟说的是,三皇兄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的命。”
说罢一口便饮完了杯中的茶水,起身向几人告辞。
六皇子一拳打在棉花上,竟欠好再说什么,就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果真,三皇子回府换了皇子朝服,便坐上马车向宫中驶去。
出来时已过了午时,明显能看出,他已在宫中用了餐,这也算是皇上对他请辞的赔偿了。
皇甫慕辰出了宫,他没有马上回辰王府,反而一路驶向皇甫傲尘的睿王府。
他听说九皇叔也病了,便想趁着这个时机去看望一下。
这是上一世除了那个女子,唯一真心帮过他的皇家人。
这一世他可以早早将这个看似闲散,实则心机深沉的王叔,拉进自己阵营。
如此,再次夺得大位便容易的多。
只是很不幸,这次九王爷皇甫傲尘却没有见他。
只推脱说身体不适,在修养,未便见客。
三皇子虽有些遗憾,但也知道九皇叔为人清冷,不喜人打扰。
也罢,下次再来就是。
皇甫慕辰坐上马车就回辰王府了。
这边三皇子一离开,睿王府的管家就回来向九王爷回话。
但九王爷站在阁楼之上,神情却清冷至极眺望远方。
细察之下,不难看出,他眉宇之间有淡淡的悲悼。
管家长叹一声,便默默离开了。
越日一早,大街上便见三匹快马,快速离开了上京城,直向西北偏向而去。
……
七日后,闹的沸沸扬扬被雷劈了的乌家祖坟之事,还没个定论。
迫于压力,乌家族长乌顾只得先领导族人将被雷劈开的宅兆埋上,又领导族人杀猪宰羊供奉祖先。
所需用度皆为族长所出。
又拿出纹银百两赔偿青玉的怙恃及众族人,此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他的家主之位也才堪堪保住。
而至于所丢失的尸体,却是无人再提及。
只是这样一来,乌家族长大房一家的日子,则过的越发紧张了。
他的小儿子在镇上赌钱,欠下了大笔的银两。
如果不出这事,将家中卖药材的银两凑一凑,说禁绝也能还上,但如今,眼看一月的期限就要到了,他们却两手空空,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恨不得将他扔出家门算了。
但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只是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别想让他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天夜里,乌家族长便罚小儿子去跪祠堂。
说来也是奇怪,在无涯村这样穷乡僻壤之地,又是一帮泥腿子,有许多族人住的照旧茅草屋呢。
但乌家祠堂,却是修的很是气派。
如若只是进屋看到里面,定然只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祠堂呢。
要说这究竟是为何,怕是只有辈分最长、年龄最大的乌老太爷知晓了。
乌家族长在祠堂里来回渡步,这时他的父亲,乌老爷子迈着小步过来了。
看着愁云满面的大儿子,又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孙子,神色十分凝重。
慢步走到一个蒲团前,放下手杖就跪了下去。
乌家族长也只得急遽下跪。
乌老太爷闭上眼睛,开始悠悠说道:“没想到我乌家竟落败至此,身为大房,真是无言面对祖先呀。”
乌家族长听父亲如此说,急遽致歉道:“都是孩儿教子无方,请父亲责罚。”
乌老太爷长叹一声,开始思考自己之前让大儿子接替他的位置,是否妥当。
如果他不知道乌家的祖训和家族秘史,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吧。
如今知道秘史的人,也只有他一人,这份心藏秘密却无人诉说的痛苦,谁又能知道。
本以为儿子接替了他的位置,这个秘密就可以告诉儿子,他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可眼前看来,照旧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美好了。
乌老太爷长叹一声,徐徐起身,晃悠悠踱步离开了。
岂论乌顾在身后怎么唤父亲,他也不理。
而乌家二房的大儿子乌江和妻子贾氏一家,情景却是截然差异。
他们的女儿乌兰不光逃过一劫,还得了大笔银两,最重要的就是总算处置惩罚了乌云那个扫把星。
伉俪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面上虽看不出笑容,但眼底深处却都是得逞之后的欣喜,和对对方的鄙夷。
也难怪他们不喜欢乌云这个女儿,不光人长的丑,还时常为家里带来晦气。
另有就是……那个不行言说的原因。
但岂论如何,这个扫把星总算是死了。
原来他们还很是担忧,用大女儿顶替二女儿被活祭的事。
一旦被族人发现,那可就是欺师灭祖的大罪,不光二女儿保不住,怕是他们一家都别想好过。
如今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过段时间,这事的风浪已往了,乌兰就可以正大灼烁的出去了。
族人纵然看她没死,也只会觉得她受上天眷顾,是有大福之人,也欠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