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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灼我

第三十九章 于心难安(二)

烈焰灼我 令桂 2045 2020-11-25 19:00:00

  余子酱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拿起手机,对她说道,“我去给你买洗漱用品,另有早餐。”

  年满还没缓过来,脑子里全都是余子酱刚说的话,许瓒因为救她,肩部骨折,还受了外伤。

  余子酱刚转身带上了病房门,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

  时间还早,想了想,照旧先回去一趟,换了衣服再过来,顺便把年满的工具也带过来。

  医生说最好住院视察两天,虽说是没有危险,但照旧小心谨慎些比力好。

  驱车回家,快速捡好工具,再赶回医院。

  年满爸妈现在还在游轮上,年满受伤这件事她计划暂时不告诉他们。

  六点五十五分,年满的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回过神来,说了一声“请进。”

  是王镧。

  他小心的推开门。

  “年满,你总算醒了。”

  昨天晚上一直待到快凌晨两点钟,王镧才回的公司。

  骆野状态欠好,他开的车,将他送了回去。

  失火的车间早已经被扑灭,消防队也已经离开,黑夜寂静的让人畏惧。

  哪还能睡得着,换掉被汗湿了又闷干了的衣服,急遽的冲了个温水澡,趁着上班前,又叫车去了医院。

  年满看他,“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醒了没。”王镧回道。

  “谢谢。”

  他摸摸耳朵,“不用客气的。”

  其实他也很忏悔,如果昨天晚上他一直和年满一起待在车间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儿了。

  王镧只待了几分钟就走了,他说看见她醒了就放心了。

  王镧走后,年满也掀开被子下了病床。

  她想去看看许瓒。

  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了骆野,他正从许瓒病房里出来。

  骆野也看见了她。

  “年满。”他哑着声叫她。

  “有没有哪里感受到不舒服?”

  “没,”她摇摇头。

  走近了,她才看见骆野眼睛里的红血丝,怕是一宿也没睡。

  “他…醒了吗?”

  “还没。”

  一直到凌晨四点钟左右,许瓒才慢慢睡已往。

  骆野知道,他是疼的睡不着,他只是不吭声,自己硬扛着。

  年满小声道,“我想进去看看他。”

  骆野“嗯”了声,“进去吧,我出去透透气。”

  “嗯。”年满颔首,然后轻轻推开白色的病房门。

  骆野转头望了一眼又被掩上的房门,转身往电梯偏向走去,他要去买包烟,虽然他已经戒烟很久了,但现在他需要它。

  许瓒身上那件染着血迹的白色上衣已经被换了下来,昨晚骆野去了他家,捡了些工具带过来。

  怕吵醒了他,年满的步子很轻。

  他应该很疼,纵然睡着了,眉头都是皱着的。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打着石膏和绷带的肩膀,脸上也有伤口。

  因为她,他才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突然就想起了在那天晚上篝火晚会的海滩上,周遭的一切热闹于他,似乎都无关,他只是低垂着眸,平静的坐在那儿。

  又想起在札幌的那个雪夜,他陪她一起堆雪人。

  心口堵得厉害。

  许瓒睡的本就不沉,加上又疼的厉害,也就醒了。

  只是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旁的年满,红着一双眼,他视力好,她脸上的泪迹也瞧得清楚。

  “年满。”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怎么哭了?”

  “你怎么样?”他又问,“有哪里疼吗?”

  她不说话,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砸在她的手背上,另有白色的床单上。

  “年满。”他叫她。

  “我没事,”他道,“只是一点小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她照旧不说话,眼泪仍旧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掉。

  他也没再作声,只是看着她,她哭的凶,他眉头也皱的紧。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年满的眼泪才徐徐止住。

  胡乱的用手擦掉还沾在脸上的泪,不用照镜子,年满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浓浓鼻音。

  “不关你的事,”他哑着声说,可又觉得这句话不妥。

  “年满,”他叫她的名字,“你不用说对不起。”

  怎么会与她无关,怎么能不用说对不起。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要认识她,他便就不会因她而受伤。

  她一直低着头,他便一直看着她,猝不及防的,以为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年满,”他叫她,“你不要哭。”

  “我没事,真的。”

  要怎么才气止住她的眼泪。

  似乎是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用那只没受伤还完好着的左手,擦掉了她眼底的泪。

  他放低声音,轻轻叫她的名字,“年满,你听我说,我没事,医生说我只是一点皮外伤。”

  本是宽慰的话,可他越这样说,她的眼泪便掉的越凶

  许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状况,也从未哄过一个哭的这样伤心的女人。

  他在想,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眼泪。

  原来,女孩子的眼泪是热的。

  “别哭了,嗯?明天眼睛会肿。”

  也许是女孩子都怕会变得欠悦目,他说完这句话,年满的眼泪总算是又徐徐止住了。

  她这样哭,哪用等到明天,今天就会肿起来。

  “很痛是不是?”

  “没有,不痛。”

  “骗人。”

  其实很痛,但是许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可能是因为她哭的像只小花猫。

  ……

  余子酱买了四人份的早餐,在医院楼下时遇上了在吸烟的骆野。

  “他醒了吗?”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骆野丢掉只吸了几口的烟,太久不抽了,已经不习惯了。

  “年满去看他了,”他又道,“现在应该醒了吧!”他出来也挺久的了。

  “他家人……”余子酱顿了顿,“知道了吗?”

  “没。”手里的烟盒被他捏的发作声响,“老爷子年纪也大了,怕是承不住。”

  余子酱“嗯”了声,她懂这个记挂。

  “他没什么家人。”

  没什么家人?

  余子酱疑惑的看骆野,“什么意思?”

  “他亲情单薄的很,老爷子添他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骆野抬头望向远处的高楼,眯了眯眼睛,“他八岁那年,他妈就因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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