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波能做到大副,脑子里也不全是肌肉,至少比他手下小拇指大的脑子好使多了。
他看阿金不像是无中生有开玩笑的样子,于是示意手下停在原地,自己跟阿金去一边攀谈。
“你应该知道戏耍我的下场。”
阿金顾不上克拉波的警告。
“水师要追上来了,船长他们要跑!”
他不卖关子,直接开口放出炸弹。
克拉波也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
此时他就一脸狐疑地看着阿金,也不说话。
阿金一看就知道克拉波基础不信自己,一脸着急,脑门都有些冒汗。
“我说的都是真的!克拉波老大,您想想,是不是每次咱们把人都杀了水师就立马追上来?然后工具都成他们的了,咱们可没搬上船几多!船长早就发现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等会看看水师会不会还来就知道了!”
克拉波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他马上就变了脸色。
再看阿金一脸着急的样子不似作伪,就更信了几分。
阿金见他的神色变换,又继续解释。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等水师想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完了!”
克拉波的脸色阵红阵白,煞是精彩。他基础没怎么注意这些。
这时阿金像还嫌他的脸色不够难看,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船长已经让二副把备用的小船都凿破了,只剩了两艘!”
克拉波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了。
他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看来自己就是被抛弃的靶子了。
“你怎么知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遇到这种事关自己小命而他又一无所知的情况,他已经有些失去冷静了。
阿金连忙把自己发现小船被破坏的事尽情宣露。
克拉波也不再问其他,只是对阿金说:
“你很好,放心吧,我会记着你的。”
却连阿金的名字都没有问。
在他看来这不外是个好运发现了大秘密的小喽啰而已,就算有些能力又怎么样?马上就要浩劫临头了,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忠心。
这个为了活命临时投靠过来的家伙自然比不上跟在自己身边已久的老人了。
不外他也没计划立刻过河拆桥。
付托追随们随便搬些物资就立刻返回船上。
追随们虽然对他的决定感应不解,但谁也没有违抗,只随手搬了些粮食,水果。
克拉波大手一挥,招呼追随们和阿金随他一起返回。
几人还没走到码头,就听到几声震耳欲聋的火炮声。
身边海贼们大叫着“水师来了”就奔向船只,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克拉波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果真如此的感受。
克拉波等人也顾不上物资了,扔掉手里的工具就往船上跑,所幸几人离得近,遇上了。
火炮并没有攻击到海贼船,有了上次的教训,船长也不还击,扬帆逃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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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船上,大副房间里。
克拉波寒着脸付托手下。
“你们分两班,一班两小我私家,去盯着小船,有任何异动立马来人通知我!”
等自己的心腹四人走了,这才转头看阿金。
“你先跟在我身边。”
天色逐渐变暗,正值黄昏时分,船停泊在一处避风处暂时休整。
眼看天都要黑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克拉波有些坐不住了。
他知道,已往了这么久,说不定水师已经快追上来了。
他原来就是有些急躁的性子,之前耐着性子部署了那许多,还等了这么久,已经花光了他的耐心。
他准备先下手为强。
克拉波猛地站起身来,身边的阿金吓了一跳。
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出房间,阿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欠好问,只能随着。
克拉波径直来到航海士的房间。
他在门口努力平复了一下心跳,深呼吸,很平稳地敲了三下。
“笃笃笃——”
此时屋内,航海士弗里德森正在检查船长交给自己的海图。
弗里德森知道,船长斯库这么爽性地把新航道海图交给自己并不是对自己如何信任,只是因为自己在海贼中简直可以称之为手无缚鸡之力,对刚刚基础不担忧自己会独自离开。
听到敲门声,弗里德森回过神来,立刻有条不紊地把海图收进了自己的衣服内袋里。
又在桌上放了一张只绘制了一半的海图,装模作样地拿着笔与直尺在那比划。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若无其事地开口。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
声音还带着一丝不耐。
大副克拉波听到回覆,直接推门而入。
他见航海士弗里德森正坐在桌前绘制海图,此时抬头看着门的偏向,一副刚刚被打扰,很不快的样子,笑了笑。
“弗里德森,你很认真嘛,这么晚还在做事。啧啧。”
弗里德森很不满意克拉波的态度,但他自认好修养,并不生气。
只是皱着眉,停下手里的事情,把笔和尺子整齐地与其他工具摆在一起,这才抬头对上克拉波的视线。
“原来是你啊,克拉波,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克拉波对他的问题略过不答,一手轻轻光上门,皮笑肉不笑地问:
“呵呵,就是我啊,否则你以为会是谁呢?”
这是他已经走到了航海士弗里德森的面前,微微低头靠近坐着的对方,声音压得很低。
“船长吗?”
弗里德森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悄悄审察着对方,没看出什么来。
克拉波究竟知不知道些什么?!
弗里德森不敢放松,不管如何,他只想快点把这个家伙打发走。
“你究竟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提船长做什么?这样含血喷人的可不像你。”
克拉波一只手搭在弗里德森的肩膀上,弗里德森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我虽然有事了,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呢,航海士。”
克拉波的语气幽幽的,不知不觉之间,刀已经架子了弗里德森的脖子上。
等弗里德森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想要反抗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
刀刃还离隔了一点皮肤,刺痛感传来,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弗里德森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制服了。
他虽然心中忙乱,推测到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脸上却照旧犹自恼怒。
“你做什么?!克拉波!快放开我!”
克拉波这时候也不装了,冷笑一声。
“我做什么?我来请教你关于船长的计划的事啊!哼,你不计划好好跟我解释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