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赵娇娇疯魔了。白昼探询,夜里飞檐走壁,扒人家窗户,挨家挨户的查找,只为了找到苏俊笙。
苏甜劝了频频,赵娇娇哭的死去活来,“你要是能给我找到他,我一定乖乖的不乱跑。”
“我上哪里找?更没本事给你变出来。”苏甜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她可以肯定,那天苏俊笙是看到了她们的,既是看到了还要跑,摆明了不想见。就算是走狗屎运找到了,她也没本事把人硬拉回来。
“那你就别拦着我!”赵娇娇抽抽噎噎的,带着几分倔强。“我一定要找到他,找不到他,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更没心思治理铺子。没心思治理铺子,我还想挣大钱,找不到俊俊,又挣不到大钱,我会疯掉的。”
“好吧,好吧,随便你吧!只是别再扒人家窗户了,那太危险,摔着也是欠好的。”苏甜劝道,想到有人议论夜里从窗户口看到鬼影,八成是赵娇娇,难免担忧她被人当做贼人抓住。
赵娇娇叹了口气,若非不得已,谁愿意去扒窗户?还要等到夜深人静,乌漆墨黑的,人影都看不到一个,净遇上野猫野狗啊呜啊呜打那架。
苏甜也叹了口气,“而已,咱们歇业几天,我陪你一道儿找。”
……
城外,偏僻平静的小院里,首次迎来访客。
两大队衣着考究的仆妇,捧着用红绸子盖住的托盘,抬着普通到让人不想多看一眼的箱子,挨挨挤挤站在院子里。
苏俊笙站在门廊下,静静的看着,眸底暗芒转动。
仆人来的不少,能够主事的却一个没来。
呵呵!
柳仲兴还真是看中他!
仆人们笔直的站着,齐刷刷与新晋状元郎对视着,没有丝毫敬重,肆意审察着。
眼前的人,阴柔俊逸,浓眉如漆,本该矛盾的青衫穿在他身上,一股隐士之风袅袅弥漫,淡然内敛。
怪不得能够获得公主青睐,这人如此的淡泊宁静,学识渊博,是那些浮华惯了的高官贵族所没有的。
“看够了吗?”苏俊笙不紧不慢的开口,“若是看够了,都原路回去吧!告诉将军,苏某深谢他的爱重,无功不受禄。”
众人心惊,他们是来送礼的,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今后忠心为将军服务。
如今……
工具没送到,目的又没告竣……
“郎君息怒……”众人暂且服软,跪地恳求。
苏俊笙面容平静,再次不骄不躁的回道:“无功不受禄,苏某也是这样谢绝公主的。”
天啊!众人惊呆,一时间忘记恳求,齐刷刷瞪着苏俊笙,简直不敢相信,这么难得的,一步登天的时机,别人做梦都梦不到,他竟一脚踢开,面色平静,言语里没有丝毫惋惜忏悔。
这人……怕是疯魔了吧?
差池!他一定是被天大的好事砸晕了头脑,整小我私家神志不清了。
众人面面相觑,转而又看向苏俊笙,开始同情起他来。
山野村夫,目光短浅,即便有真实才学,也是死记硬背背出来的,难有建树,多好的时机啊,真是傻蛋一个。将军怎么就看不清这点,非要伏低拉拢呢?
苏俊笙瞧着他们的神情,忍着厌恶,淡淡一笑,做了个请走的姿势,转身去了内堂。
话说他的人设是什么样的?
哦,对了,是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没有城府,没有基本,好摆弄的……书呆子。
还不如看账原来的实在,他努努嘴,绷着脸走向书桌,冒充开始念书,读那些科举可能会考到,却令他无比抗拒厌恶的书籍。
众人从窗户口望进去,状元郎板板正正的坐在书桌前用功。
都是状元郎了,还这么用功念书,不应该四处走动,多多结交朱紫,好步步高升吗?
果真是个……书呆子!
苏俊笙往外面一瞥,脸开始转黑,这群人还真把他当成食古不化的书呆子了!
而已,书呆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如此,他也算乐成了一小步。
允许柳仲兴的招揽是一定的,只是,太容易获得的,难免令人起疑心。如今最重要的,照旧多多与公主来频频偶遇,让柳仲兴越发觉得他是个不行错过的“人才”!
呵呵!
他苏俊笙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需要委屈自己讨好一个劳什子公主。虽说所谓的讨好只是多在公主面前露露脸,多多摆摆清高淡泊的款儿,一直吊着她。他照旧觉得很不自在。
在知道苏甜她们一直找他后,更没心思应付公主了。
哎!
希望那俩女人不要误会自己攀附权贵,更不希望让公主知道她们的存在,朱宝钥可是前车之鉴。
……
锦王府
柳绯烟痴心不改,每日守在王府门口,盼望着能够再见沈重锦。
飞云例行公务,每日守在王府门口重复着同样的话。
“柳小姐,王爷身心疲累,近日不见客,您请回吧!”
柳绯烟咬着红唇,张望着里面,曾经的锦王府如同自家后花园,如今竟成了不行逾越的天堑,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各人闺秀的教养,让她不能不管掉臂的硬闯。
她扶正头上的珠钗,自豪的转身,环翠叮当,裙摆飞扬,频频想要转头,看看那人是否泛起。
她用力掐了把胳膊,氤氲着泪水忍住。
飞云瞧着她身子颤巍巍,像是在哭泣,也难免心生恻隐,怨怼自家主子心狠。
柳仲兴无情,绯烟小姐何辜。
“怎么?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沈重锦冷淡的声线自飞云身后低低响起。
飞云一个瑟索,敬重的回道:“属下绝无此心!”
沈重锦淡淡瞥了他一眼,突然道:“你若有此心,本王放你自由,今后再不得踏入我锦王府!”
声线淡淡,不容置疑。
飞云快要急哭了,柳绯烟这人他照旧了解的,先不说人家看不上自己,就算是看上了,他也养活不了那样的孔雀。
“主子,你可别再揶揄飞云了,我与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重锦不再提柳绯烟,岂论柳仲兴怎样,私心里,他照旧希望柳绯烟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