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这里面的绝望,太后心中一惊,也顾不上继续维持她的优雅了,小跑着赶到了淘钰的寝宫门前。
翠柳见太厥后了,心头也是一惊,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慌张皇张跪下行礼。
太后见她脸色苍白,满身似乎在发抖,便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问道:“你在这外面干什么?长公主呢?”
翠柳吓得跪趴在地上,整张脸都快贴着地面了,声音哆嗦着回覆:“回、回太后,长公主就在里面……”
“在里面另有谁?”太后明知故问。
心想除了西峦国那个质子,还能有谁?
只是适才淘钰那惨叫声,到底怎么回事,若不是为了顾及淘钰的颜面,她预计已经直接闯进去了,还需要在这里跟一个奴婢空话。
翠柳兢兢战战:“另有御、御林军副统领姚正辉……”
闻言,太后瞳孔瞪大,心里惊讶得很。
但她不觉得是她女儿突然想开了,放弃了西峦国的那个质子,转而去选择一个样貌并非很精彩的男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池。
她双眸一沉,端着架子开口道:“打开门,让哀家进去!”
“是,太后。”
面对如此不容置喙的命令,翠柳立即站起身来执行,心里迫切地祈祷着,希望长公主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于长公主适才的惨叫声,翠柳她虽然是有听到的,但是没有命令她不敢进去啊。
现在得以打开门,她赶忙往里面瞧。
只是,门一打开之后,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翠柳这一瞧,吓得整小我私家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完全瘫软地跌落在了地上。
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太后,也不禁脸色刷白!
寝宫里,入眼的是二人之躯于地上交-叠着,身上无任何掩盖。
下边的,应该就是那御林军副统领姚正辉。
他此时的脸正对着众人,满眼通红,眼珠瞪大,唇色苍白,就像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一样,一动不动。
而上边的……
连身形都看不清楚,简直惨不忍睹。
就似乎全身血管都爆了一样,鲜血染红了她的一身。
只有她的脸,侧贴在下边人的胸膛上,一样正对着众人,即便七窍流血看起来很恐怖,也照旧能让人认出她就是淘钰长公主!
太后见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如此惨状,一时蒙受不住,气急攻心,便双眼翻白彻底晕了已往。
“快传太医!”反映过来的宫人们赶忙惊呼。
这一下,整个皇宫全乱了。
天子不在,太后中风昏厥不醒,长公主没了,就只剩皇后能主持大局的了。
但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许多事情是皇后无法下决定的,无奈之下,只好命人快马加鞭传信给天子,让他回来处置惩罚这些要事。
在此之前,皇后下令全城封锁,高度戒备,防止有不轨之心的人知道天子不在,趁乱逼宫。
东越国是第一强国,高度戒备之下,宫里守卫更是森严了,御林军的巡逻险些未曾中断。
时轻和炎奕暂时逃不出去,便回了质子们居住的宫殿里。
——
“怎么办呢,如果我们真逃不出去的话。”时轻蹙眉开口道,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措施。
两小我私家蜡烛都没点,就盘腿坐在毯子上。
睡觉的话,这种情况预计也睡不着了。
黑黑暗,炎奕的声音稳稳响起:“其实,我们不需要逃。”
闻言,时轻缄默沉静了,不置可否。
不逃的话,他俩会死吗?
时轻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样,究竟眼下发生的事情,是原剧情里没有的,她参考不了。
但她心里清楚,她不舍得让炎奕就此丧生。
她在这个位面里唯一守护着的人,让他活到寿终正寝难道不香吗?
若是她的到来,让炎奕死得比原来还早,那她岂不是很是失败?
看着眼前一脸淡定,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时轻不由得朝他坐已往了一点,紧紧握住他右边的那只手。
她认真允许道:“炎奕殿下,我一定会想措施救你出去的。”
“为什么呢?”炎奕微笑,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指,也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她的手有些许冰凉,另有长年在宫里干活留下来的小茧子,但炎奕就这么握着,只觉得特别令他心动。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时轻下意识解释道,回覆得很理所虽然。
“为什么不想让我死?”炎奕继续问道,问得慢条斯理。
时轻想了想:“英年早逝,总归不是件好事。”
“仅此而已?”
“嗯?”
否则呢?
时轻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有种心虚的感受。
到底心虚些什么呢?
想到其中存在的一种可能,时轻就想叹气。
炎奕:“……”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图他皮囊,馋他身子,所以才不想让他死的吗?
难道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两人各怀心事地缄默沉静了好一阵。
但握在一起的手谁也没有主动松开。
“你的手好暖。”时轻突然开口道。
其实不外是随口叹息一句,相当于没话找话说一样。
可炎奕接下来的回覆,又让她忍不住羡慕了。
他笑着说道:“嗯,我的体质不仅天生百毒不侵,还天生冬暖夏凉,现在是冬天,所以我的手会很暖。”
虽然不止是手,他整个身子都很暖。
只是这种话,说出来似乎有点不正经,他爽性就不说了。
所以吧,时轻是真的羡慕啊!
天生毒不死就算了,还热不死,冷不死,不用遭受严寒酷暑,这体质真是绝了。
“小时子,你现在……冷不冷?”炎奕接下来想说的是,若是觉得冷的话,可以到他怀里来……取暖哦!
光想想那个画面,就真是令人羞涩又开心呢。
“嗯,似乎还真有点冷。”时轻说着抽回了手,站起身来。
“你去哪儿?”为什么冷,还要走?
“别紧张,我只是想去拿张被子来暖一下。”
“……”
哦,他自闭了!
等时轻重新盘腿坐回原位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张薄被,然后像披风一样套在身上,马上身上暖暖的了。
炎奕:“……”
他仍然处于自闭中。
时轻见他像是突然遭受到了什么攻击一样,便体贴问道:“炎奕殿下,你怎么了?”
炎奕却是答非所问:“别再叫我殿下了,叫我炎奕就行。”
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无奈。
时轻一听,可兴奋了,于是笑道:“那你叫我时轻,时间的时,轻松的轻!”
“时轻……这就是你的真名?”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