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不,现在已经不再是孙齐了,现在的他,除了身体,已经彻底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叫孙天,来自另一个世界,准确来说,是来自华国川省CD市新都区大货镇二货村五组306号。
曾经的他,是一名普通的召唤师,经常游历于艾欧尼亚底层,陪同着疾风,艰难且快乐的生存着。
不久之前,他因为三天三夜的连败,终于扛不住,一口老血喷满了荧屏,无力地倒在了泡面桶上。
接着,他来到了这里,占据了孙齐的身体,醒了过来。
对孙天来说,接管了孙齐的身体和影象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意味着,他的人生今后改变了,而且将会变得富厚多彩,热血沸腾,光线万丈!
握着金属板砖,感受着沉甸甸份量,冰凉的质感,孙天心中很踏实。
经过启灵之后,他已经成为了召灵师,召唤金属是他一个念头的事,金属的形状可以任意想象,可以是刀,枪,剑,戟,也可以是锅碗瓢盆,但总体积巨细超不外这块砖头。
至于为什么要召唤出板砖的形状,纯是因为捏着顺手,习惯了。
“金属召灵师,虽然在孙齐影象中没有这个玩意,但想来,既然我是穿越来的,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孙天喃喃自语,心里想着,这可不就是金手指了嘛。
漫步前行,瞧着周围已经一片漆黑,家家户户都已经关了门,熄了灯,睡得极香。
“孙齐呀孙齐,接下来,看小爷怎么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其实孙天挺瞧不起孙齐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这样在世也没意思,死了倒也算是解脱。
孙天可纷歧样,从小到大,他们村谁都知道孙天这个小子,惹不起,眦睚必报,手段阴损。
随着孙齐影象中的路线,孙天来到了吴德的屋外,沿着粗大的树干翻进院墙。
这里的屋子和孙天曾经所在世界的屋子很像,人字坡瓦,墙面都是规则的大石块垒成,除了窗户密不透风。
“是哪一座呢?”
孙天看着眼前三栋石楼犯难,他不知道吴德他们睡在哪一楼里。
正想着呢,突然从其中一栋楼的窗户里冒出淡黄的微光。
“哟,在这呢!”孙天搓了搓金属板砖,咧着牙就走了已往。
石楼之中,吴宇被一阵尿意憋醒,一脚踹开侍女,打上火烛,腆着肚子就去茅房方便去了。
天气越发的凉了,一阵风沿着楼道吹了上来,吴宇打了个冷颤,差点没憋住,连忙加速法式进入茅房。
撩开裤子,吴宇突然觉得差池劲。
门窗都关着的,哪里来的风呢?
难道是父亲他们没关门?
可能是神经比力粗,也可能尿出来的舒坦让他忘记了思考,他没再多想,闭上眼睛哗啦啦的释放起来。
与此同时,二楼的寝室之中,吴德的妻子还在打着呼噜,挨了一砖头的吴德已经被封住了嘴,被五花大绑起来。
吴德努力睁大了眼,努力想要看清楚歹徒的面貌,黑黑暗,只觉得那人有些矮小,看着有些熟悉。
孙天绑住了吴德,原来还想将他的妻子一并绑了,但那女人体格实在太魁梧,孙天要给她翻个身都难,看她睡得死猪一般,也就懒得管了,将吴德绑好,孙天顺着楼道悄悄往楼上走去。
吴宇正尿着,模糊间听到背后有消息,刚要转头,只觉得后脑一痛,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茅房中,身下的水,还在一股股地滋着。
照例拿出布条裹成的绳子,孙天艰难的将吴宇绑了起来。
“呼,这吃饲料长的吗,比他爹吴德都重。”
绑好之后,孙天坐在地上想要休息片刻,突然心中一紧,劈面屋子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左手持着吴宇的烛火,右手伸手一抓,板砖在手,孙天眯着眼,向屋里徐徐靠近。
“别杀我!别杀我!”
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孙天并不记得吴宇有什么姐姐妹妹之类的。
“我…我只是个侍女…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出来!”孙天轻声喝到。
侍女哆嗦着走了出来。
借着烛火,孙天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十八九岁的女人,相貌姣好,只是满身光秃秃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那女人,也看清了孙天的模样,惊讶的捂住小嘴。
孙天皱了皱眉头,挥了挥砖头:“进去,把门关好,不关你的事。”
这个女人,在他的影象力,是有印象的,同村官老头的女儿,前些日子被卖给了吴德家做侍女,没想到被这么给祸殃了。
那女人赶忙缩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看了看死猪一般的吴宇,孙天一脚踹在他脸上。
“小小年纪吃荤腥…”
…
忙活了泰半夜,孙天回到他的茅屋。
这屋子曾经的主人叫做孙老头,孙齐是个弃婴,自小是孙老头将他捡来,抚育长大,教他识字和礼仪,虽然穷困,但终究是能够活下来,爷孙俩也过的还算快乐。
遗憾的是,孙老头一年前死了,到现在,孙齐也死了。
叹了口气,看了看整齐的房间,孙天从中打包了一些衣服,干粮,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老旧的舆图塞入怀里。
走出屋子,孙齐点着了屋子,看着火苗窜起,努努嘴,有些眼含泪光。
“谢谢你的身体,安息吧,没人打扰你们爷俩了。”
无所谓感性不感性,究竟,孙齐的那些影象也是他的影象,转身,孙天消失在火光之后的黑暗之中。
越日
起床准备农作的村民们注意到,在吴家石楼上,正吊起两根杆子,杆子的一头各吊着一坨工具。
“咦?那不是吴德和吴宇吗?”
“嚯哟,这谁干的啊,太嚣张了吧!”
“天呐,快把他们放下来!”
雾梁村村民们看见,在高高的石楼上边,吴德和吴宇像是待宰的肥猪一样,手脚被绑在一起,一丝不挂的吊在高空。
村民们连忙准备救人,他们在地面垫起厚厚的被子,以防两人掉落下来。
一些人冲进了石楼阁楼,想要将长杆拉进阁楼再将两人救下来,但他们发现阁楼被反锁了,情急之下,他们顾不得许多,猛地撞开木门。
咚!木门被撞开的同时,一根细小的绳子被瞬间崩断。
与此同时,那绑着吴德的长杆迅速掉落,吴德怪叫着落在了厚厚的被子上。
众人连忙上前检察,在他们看来,这么厚的被子,哪怕再高的楼,也摔不死人。
但他们惊恐的发现,如此厚实的被子上,原本应该平安无事的吴德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口,在他的胸口处,泛起一个大洞,里面,一坨金属样的工具正逐渐被血液遮盖起来。
是的,孙天在他们的胸口处,各绑了一个尖锐的金属锥子,锥子的尖端仅仅刺入皮肤半寸。一旦从高空坠落,即便人落在被子上是宁静的,可胸口上金属锥子下坠带来的力量,却将死死地钉在他们的心脏上。
“别!别动!”下面的人发现了异样,试图召唤阁楼里的人,但已经晚了。
随着阁楼房间门被打开,吴宇同样从高处坠落下来,极重的金属椎子,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