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以退为进
又过了几日，锦翔应了锦洋的请求来到相阳王府找他，管家将锦翔迎进府来到欧若素所在的房间，锦翔重新审视了一下房内的结构，与之前相比，房内除了多了一张书案，还多了一张卧榻，看得出这段时间锦洋未曾离开过半步。
锦洋从书肮亓一个檀木盒子里拿出一沓纸条递给锦翔并说到：“这是轩月宫教徒这些时日呈报回来的消息，臣弟觉得我们应当化明为暗，主动出击。”
锦翔一一看过了信条，知道了欧若素的事，京中接二连三的蜚语都与南朝细作有关系，锦洋今日请他过府并提出了想法肯定已经想好了部署，“说说你的计划！”
“这些时日我们一直追查那些暗桩，但是他们实在太警觉了，刚有点蛛丝马迹就让他们逃了，臣弟不想再与他们耗下去了，所以臣弟想要化明为暗，主动出击？”
锦洋见锦翔颔首默许了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分析出他们的目标是要搪塞皇兄您，所以挑了您的左膀右臂脱手，纠缠了许久倒不如趁此时机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得手了，放松警惕，我们再借机黑暗追查他们的联络点，然后一举拿下。”
“嗯，言之有理，你想如何让他们觉得自己得手了呢？”
“臣弟计划退出朝堂，退出京城！”
锦洋的话一出锦翔立刻投射出惊奇的眼神，“二弟此举父皇多数不会应允呀！”
“臣弟今日请皇兄过府就是希望皇兄能帮着劝说父皇，”锦洋说着转头满是疼惜地看着床榻上平静地躺着的女子，语气也变得有伤怀，
他沉声继续说着：“我本想护她一世周全却未曾想她会因我而伤重至此。思前想后，照旧我的能力不足，所以才会左支右绌，所以我想带她离开。皇兄放心，我仍旧会打理好轩月宫的事务，在背后相助您和父王，这朝堂上的诸事就让建昭弟弟和三弟相助于您吧。”
锦翔见他意思十分坚放心里明白此事他是势在必行的，也欠好再多说什么：“既然你意已决，那边依你吧！”
转眼宁淑已为欧若素诊治了七七四十九日，今日便要为她唤出最后一只毒虫并让她服下汤药催动心脉，宁淑一步步进行着最后的诊治，所有的环节均已结束，但欧若素却仍然没有醒来，
“她身上的毒已解了快要九成，于性命无碍了，心脉也未受损，药效发作后也催动了心脉，虽然心脉封死太久以至于催动心脉后未能立刻恢复正常，目前心脉跳动孱弱，但是，按理她该慢慢醒来的，我给她再开一副补气的药，每日熬给她服下，待气血归元后再看看。”
锦洋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样，十分淡然地向宁淑道了谢：“这段时日辛苦嫂嫂奔走了，臣弟谢谢不尽！她能在世已是万幸了，哪怕一辈子都只是这样睡着，我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宁淑看着他义无反顾的样子心底闪过一阵触动，是呀，于他们而言，余生能相守即是万幸了！
又过了两日，早朝刚议事结束，被禁足许久的锦洋泛起在了朝堂之上，众臣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主位上的皇上看着堂下的儿子十分坚定淡然地端着一个雕花精美的木匣子向自己走来，心中涌上一股欠好的预感。
锦洋敬重地在御前跪下：“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不是让你在府闭门思过吗？早朝你且不必加入了，回去吧！”皇上觉得他今日泛起在朝堂上绝非什么好事，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锦洋却是一副十分坚决的样子：“父皇，儿臣今日上朝是想当众坦白，坊间听说不假，儿臣简直心仪一名罪奴，且为她推脱亲事至今，此前调派禁军也是为了搜寻她；儿臣私调禁军在前，抗旨不遵在后，为了一名罪奴违抗王法皇命，罪不行赦，儿臣今日向父皇请罪，请父皇破除儿臣的王位，将儿臣贬为庶民，逐出京城！”
锦洋的话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锦洋作为嫡系皇子，破除王位、贬为庶民、逐出京城可都不是小事！
真要被贬为庶民之后，连皇家宗庙也是要被除名的，一旦被宗室除了名，日后再想恢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惊天的劳绩都不行能再进宗庙享千秋万世的香火。
就连提前知情的锦翔也震惊了，他以为他说的是短暂离开而已，没想到他是要彻底退出。
三皇子锦溢最先反映过来立即出列求情：“父皇，那名宫女于京城黎民有恩，父皇早已免了她罪奴的身份，她如今不外一介平民黎民，二哥私调禁军简直有违法度，但他也是为了救黎民，请父皇开恩，从轻发落。”
哲王，苏丞相，镇国侯，兵部尚书工部侍郎等等也纷纷出列求情：“臣等请求皇上从轻发落！”
其他众人虽不知二皇子为何要主动提出这样的处罚，但也明白皇上心里是不愿意的：“请皇上从轻发落！”
锦洋见众人纷纷替自己求情，怕皇上会顺了群臣的心，所以只悦目向一旁的太子锦翔，望他助自己。
锦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御座上的皇上敬重地作了个揖：“父皇，儿臣以为三弟所言有理，那侍女在民间有一定的声誉，对二弟的处罚不能太过，不如就破除二弟的王位，降为普通皇室子，责令其离京一年，替父王去各地体察民情！”他说完递给了皇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皇上也看懂了他的意思，但仍旧不解这兄弟二人的计划，只是冷冷地付托：“依太子的意思办！退朝！太子与二皇子随驾！”
“臣等恭送皇上！”众人行礼事后，太子锦翔与二皇子锦洋应召随皇上一起回了后宫。
一路上皇上都冷着龙颜疾步向前并未理会身后的两个儿子，锦翔和锦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三丈之外却仍旧感受到他的熊熊怒意，皇上当下如同一只恼怒的老虎在宫中暴走着，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和侍卫都小心翼翼地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似火龙颜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