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又晒了五六日,这才彻底干透了,都堆到一起准备脱粒,堆栈里那两个脱粒机弄到打谷场上,稻谷和春小麦的脱粒事情交给了男同志,玉米脱粒和棉花壳子,另有一些精细的活都归了女同志。
这次吴小花也被部署了进来,搬着个小板凳坐在玉米堆里,身边随着小虎子,和一群大嫂大娘一起给玉米脱粒。
“一段时间不见,虎子都长得这么壮实了,不错不错,小孩子照旧壮实一点的好。”一位年纪不算小的老太太一边脱粒,一边瞅着虎子慈祥的说道。
吴小花低头看了看一个粒一个粒往下扒的虎子,温柔的笑了笑:“七婶子说的是,这孩子最近吃得进去饭了,身上也就有些肉了,看着也就壮实了一点。”
“你养的好……”七婶子是薛家本家的身子,为人最是和气,平常对她们娘俩也帮了不少,她打心里谢谢着。
吴小花没再说什么,她听得出七婶子的意思,不管薛家老宅怎么样,都跟她没多大关系,已往了就是已往了,现在再去说也没多大意义。
只不外,原身的,另有她的,她都记着呢,总有讨回来的时候。
舒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干活了,耳边陪同着大婶大娘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话,干活也轻松起来。
黄昏下工回家,吴小花累的实在是不想动,尤其是两只手,手掌手指脱玉米粒都磨的木了,直崩崩的不敢攥拳。
靠在墙上休息了会,这才起身去厨房烧水洗澡,然后开始做晚饭,天气的食欲不振,她就简朴的做了个拍黄瓜,和清炒鸡毛菜,又给虎子冲了碗麦乳精,这才开始吃晚饭。
吃过晚饭,围着院子转了两圈,娘两个这才躺下睡觉,小家伙随着忙活了几天,也累的不行了,刚躺下几个呼吸间,就呼呼的睡着了。
吴小花看着秒睡的小豆丁,心疼的攥着小手轻轻地揉捏着,两三岁的小人儿,人不大脾气倒是挺拗的,不让干还不行,抱着个玉米一个一个的往下扒粒,扒了一天,两只小手的手心手指都红了也不放弃,看的她又心疼又慰藉。
叹了口气,又给小豆丁揉捏了一会,直到感受手里的小胳膊小手好点了,她这才松开手,然后闭上眼睡觉。
…………
第二天。
吴小花打发了来喊她的人,放下手里的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领着虎子往村部走去。
到了村部,就只看到村长在,她笑着问了一句:“村长叔,你喊我啥事儿?”
杨树林招了招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裹:“你的包裹,我看是队伍里寄过来,就赶忙让人喊你了,你看看吧。”
吴小花看着桌子上的包裹,瞅了一眼上边的票据,简直是队伍里发出给她的,她笑着道了谢,抱着包裹,后边随着虎子,回了堆栈。
回到堆栈后,拿工具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箱子工具,最上边是一封信,她拿出来放到一边,然后把里边的工具拿出来,两袋奶粉,两罐麦乳精,一大包明白兔奶糖,一大包大红枣,另有两件崭新的军大衣。
打开信概略的看了一遍,落尾处是姜团长的名字,她抿了抿唇,然后开始看信。
原来,姜团长两人回去后就出任务去了,前些天刚回来,然后就给她寄来了这些工具,信里还体贴了她娘俩几句,顺便说有困难就去县里找县长,他都交接过了的,信里还附带了几张军用票据。
她放下手里的信,拿起信封往外倒,几张票据从里边倒了出来,吴小花看了看,两张五十斤的粮票,两张糖票,另有几张零散的其他票据,一共有十张。
“唉……”
叹了口气,这人情又欠上了,抬手揉了揉额头,压下脑袋里的闷涨。
想起什么,又拿起信仔细的看了一遍,还又把信封和包裹都看了一遍,之前她跟姜团长说的名单,他没寄过来,是忘了?照旧故意没寄?
可……
想了想,琢磨着她是不是写信已往再要一回?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决了,觉得她如果回信再要一遍的话,或许,可能会不太好,会让人觉得她做作,原来她也没此外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谢谢人家,这要是让人误解了她的本意,她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唉……
感受做人好难啊!
抬手抓了抓头发,独自烦闷的一下,这才把桌上收拾了,转头她还得写回信,到时候再说吧。
把包裹收拾成原样,收进时空淘宝的储物格里,这才锁上堆栈门,回了打谷场继续干活。
下午下工回家,娘两个洗了澡,吃了晚饭,让虎子自己在那玩儿,吴小花找出纸笔开始写回信。
写了个称谓,写了谢谢之类的话,又略微的体贴了一下对方,最后又简朴的写了几句,这才这下署名和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