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歌一直五音不全,从小到多数是如此。
然而这个事实,到了高中我才知道。
高一的音乐课期末考,内容是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歌。
这可真是我咸鱼翻身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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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的我,准备了一首饱含深情的歌。
我听到它的第一时间,就被深深感动了。
它乐成刺伤了我的心。
而那首持刀行凶的歌,就是陈奕迅的《很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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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疯狂的练习这首歌。
记着每一句歌词、每一个转音、每一段情感的转折。
我相信凭借这首歌,我能一鸣惊人。
各人一定会被我的歌声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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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五的一个下午。
我信心满满的走上了讲台。
开始了向各人展现我最近的练习结果。
可能是情到深处。
唱着唱着,我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了四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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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是班里一个女生的外号。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交流。
四姨也笑着回应我。
果真……她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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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结果正如我所料。
各人纷纷拿脱手机搜索这首歌。
四姨在听完原唱之后。
甚至对我提出善意的询问:“你是怎么把这赞美得这么难听的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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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她懂我……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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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音乐课唯一的收获。
就是各人都知道了我五音不全。
得益于这次考试,班里以后的合唱运动都没有我的份了。
虽说我对什么合唱运动从来不感兴趣。
可是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的话,就让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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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池,排除是指一个个抛去,最后剩下一个。
我这种情况,应该叫筛选。
从一开始就被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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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老师告诉各人。
“为了各人学业着想,以后的音乐课没有了。”
学生们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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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同桌四姨叹息道:“可惜了,原来那是最后一节音乐课。”
四姨听了我的叹息,一脸同情。
“确实可惜,你没时机一雪前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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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耻……
我觉得四姨对我的音乐水平,可能有什么误会。
哦不,应该是她低估了音乐的门槛。
我跟音乐门槛的距离。
就像校长办公室在五楼,我们教室在二楼。
而我,还在校门外跟保安周旋。
“大叔,求求你让我进去吧。”
“不行,你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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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结果欠好,中等偏下。
奈何写得一手好文章,被语文老师特聘为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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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有文学社,卖力定期刊行学校的报刊。
大巨细小奖项拿了不少。
是很受学校领导重视的一个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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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刚开学就成为了文学社的焦点培养工具。
可以说,她在学校文学界就是叱咤风云的存在。
这个光环很是大,大到掩盖了她总结果排名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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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正好迎来学校革新。
学校实施“一带一路”政策。
让勤学生发动坏学生,进行结果上的配合进步。
很巧,我要带的那条路,就是四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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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虽然平时的我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
但我的入学结果可是年级第二。
每当提及此事,耳边一定传来同学们大悟般的声音:“哦~原来我们班另有个年级第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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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靠着这时候刷起来的存在感。
让各人不至于忘了班里另有杨杰这小我私家。
嗯嗯,我叫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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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高中的小女生就是这样。
很容易被优秀的男生吸引。
特别是那种学习结果好、又低调(毫无存在感)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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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四姨不坐我旁边的,由于“一带一路”的原因,老师才把她调到我旁边。
四姨刚成为我同桌的第一天。
我就感受她在偷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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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我的直觉。
我特意在“无意中”瞟了四姨一眼。
果真,我们四目相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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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长相不惊艳,但却很值得细品,有着江南女子奇特的韵味。
对视的历程中,看着她白嫩的脸蛋,我难免有些心神激荡。
悄悄深呼吸一口,我尽力用平静潇洒的语气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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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一直看着我。”
“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你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唱起歌来那么的,怎么说,油腻难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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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段中肯的评价呢~
请问我可以揍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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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高中的小女生就是这样。
充满崇敬的同时,还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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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四姨在学习方面照旧很上进的。
只要遇到不懂的就会来问我。
这一来二去,我们逐渐熟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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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
最喜欢钱钟书的《围城》。
翻来覆去的看,就差把书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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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我也看过一遍,精彩是精彩。
可惜我对文学向来倦怠。
纵然另有许多想回味的。
也不愿意掀开书再看第二遍。
所以我喜欢村上春树的作品。
似懂非懂,看完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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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督促四姨学习。
我经常化身家教。
在周末的时候去她家,和她一起探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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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义正言辞、很伟大。
其实就是两个孤苦的青春期男女。
坐在一起聊聊天,做做作业。
偶尔发发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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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内向,朋友不多。
四姨外向,但非议许多,朋友很少。
究竟太过招摇,树大招风。
两小我私家就这样凑到了一起。
像两张扑克牌。
“啪!对二!”
要不起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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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四姨家许多次了。
她的家人很和善,每次都市用丰盛的饭菜招待我。
而我又正巧是长身体的年纪。
所以时不时就刷新了饭量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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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没当回事。
究竟从小到大,我吃得越多,爷爷奶奶就越开心。
我还以为老一辈都以儿孙吃得多为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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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四姨的父亲跟我说。
“小伙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这么能吃,身体倍儿棒!”
看着四姨父亲竖起的大拇指。
另有他的大肚子。
我觉得自己照旧应该克制一下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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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是去四姨家蹭饭,我也会欠美意思的。
于是在某天晚上纳凉的时候。
特意嘱托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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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明天我朋友来家里用饭,你做几个拿手佳肴。”
“自己做,有啥吃啥,吃完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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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耳熟。
我看待文学的态度。
原来是遗传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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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话是那么说。
但第二天的时候,照旧早早起床出门。
听我爸说,是排队去买镇上最受接待的李家牛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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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我早早翘首以盼。
不外是朋友间的相互造访而已。
心里却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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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正午刚过的阳光。
蝉鸣敲打着象棋。
树荫摩挲着老汉。
我趴在窗口无所事事。
目光看向家门口的街道。
等街口突然突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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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冰棍的时间。
四姨泛起了。
碎花小裙和马尾保持同一频率摇晃。
脚下的自行车却以另一频率歪歪扭扭。
像一只笨狗……憨态可掬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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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夏天是很热的。
四姨出门前给我带了盒雪糕。
递到我手上时已经化了一半。
我抬着雪糕,看四姨在一旁锁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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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了干啥,又没人要。”
“一听就是没被偷过。”
“你快吃雪糕,都快化完了。”
“化了再放冰箱里冻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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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把四姨带上了楼。
老妈看来客是四姨。
喜笑颜开。
预计家长会的时候,没少听老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