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听了,顿觉尴尬。
这人在说话时,确实是能让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但她真不信,这人只是饮了点酒,还会影响到他的影象力。
让她提醒他,无非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而已。
秦璃谨慎的环视了下四周,只见没其他人走近,才道:
“既然令郎这么说,那我就把有些事,劈面说给令郎听听好了。您今天也看到了,付家的那个斯文莠民,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来我家,去废弃柴房找我家的婢女……”
实在想不出,用哪个词语来形容姓付的那个渣男,会比力文明一点。无奈之下,只好用了“斯文莠民”四字。
三令郎偷笑了下,“我只看到你了,阿璃。”
秦璃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人家这话说的对。其时是那两个贱渣在废弃柴房里,在外面的,是她和他,另有她的父亲。
秦璃看着三令郎,眼神里透着疑惑,“那你其时怎会在那儿?”
三令郎一脸真诚,“因为我看到你了。”
秦璃有些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信。
如今的她,只怕是全嘉余府最倒霉的女子了。一个书香之家的千金,被知县的儿子嫌弃,还被那人的相好给害的险些丧生。
哪怕是在古代,她这事儿,都能在一天之内,传遍整个嘉余城。
若说如今的她,已然成了全嘉余城最受人关注的女子,置β也不为过。只是人家关注她,多数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在关注她而已。
自她被三令郎救起了,回抵家,在醒来之后,直到今天,她都没走出过家门半步。
可即便如此,她偶尔走出内室,只在自己家里,都还能听到一些蜚语蜚语。
有些蜚语是她家的婢女们说的;另有些蜚语,是前来她家,借着来祝福她和付煜即将大婚的名义,来看她和她的家人们的笑话的,那些长舌妇们说的。
她一个不怎么走出内室的女子,都能在家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三令郎在最近这几天,经常来她家,怎会听不到那些话语?
儿时的她,也曾与三令郎相见过。可在他们都长大了之后,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他从对她感应陌生,到他记着了她的模样,仅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秦璃心里泛起一丝酸涩感。虽然儿时就认识的三令郎,在救了她之后,终于记得了她的模样。可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应欢喜的事。
凛冽的风声自屋后的竹林处传来,像极了恶鬼的哀嚎声。
秦璃一听到这阵风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她穿越来到这个时空,成了秦夫子的女儿秦璃之后,短暂的几天之内,就遇到了这么多的难事。
而她所面临的每一件事,都是与付家的人们有关的。他们在背地里对她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原来的秦璃不会泅水,这些,付煜明白都知道。可他眼见着褚心嫣把她推下水了,却漠然离开,全然不管她的死活。
倘若三令郎没有实时救她的话,那她是不是已经溺水而亡,很难说。
好不容易解围,醒来了,却又收到了加了毒药的汤药……
若她本人不是医者,那她还能活到如今?
秦璃眼底掠过一丝阴鸷,在心里道:
付煜你个贱渣,是你把我害的这么惨的。你别以为,你偷偷的跑到我家,说几句甜言蜜语给墨玉听,利用的墨玉信你的鬼话,不去为我说公正话。我就能怕你了。
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原来的秦璃,不会为别人考虑太多。
你且给我等着,我定会让你支付价钱!
秦璃双眼流露出来的情绪,被站在她劈面的三令郎,瞧的特别清楚。他不禁关切道:
“阿璃?”
秦璃一听到三令郎的话语,努力让自己的心绪恢复宁静。心里知道,如今能为她作证的人,除了清荷,也就只有三令郎了。
墨玉那个贱女子,心里眼里只有付煜,怕是就是把墨玉绑到了府衙,墨玉也是不会为她说半句公正话的。
当着三令郎的面儿,秦璃说出了心里话。
“令郎,多谢你实时脱手相助,救了我一命。也谢谢你给我丸药,为我驱寒。更多谢你今天在柴房之外,实时的接住了我扔已往的石子,借丝帕给我,让我能避开熟悉的人们的目光,顺利的回到房间……”
三令郎听到了秦璃的悲凉话语,忙道:
“你别这样儿……”
秦璃微微抬头,面对着三令郎看向她的温馨眼神,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三令郎看来,救一小我私家,不算什么。
所以她劈面致谢,他说,那都是小事。
“在这世间,能竭尽全力的救人的人,本就不多。更况且,三令郎你所救的人,照旧我。”秦璃在心里道:
对于救了我的恩人,自是令我敬重的。
他救了她,还给她服用过一粒丸药。她心里明白,那粒丸药,必是哪位名医给他配制的。
他于她有恩,她虽然要努力报恩。
他能用的起锦蝶兰香料,清荷还听到她父亲称谓过他为“殿下”,金银财宝和珍贵药材等物,对他来说,应该都不算什么。
所以她来这儿等他,把她写好的书信拿给他,只是希望那封书信于他们有点用处。因为她在书信里提到了几件事,于他们在嘉余府修桥有益处。
三令郎借着照来的灯笼的亮光,注视着秦璃清丽的面容,她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里,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昏暗。
他见了,眸光微微一沉,但只在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道:
“天色已晚,风也大。阿璃,你早些回屋歇息。明天,准有好事儿。”
三令郎的话语透着关切,也透露着不容拒绝!
听了这话,秦璃只能点了颔首。
三令郎仍立在原地,以眼神示意秦璃:快回屋去。
秦璃只得朝着三令郎福了一礼,转身回屋。走了几步,蓦地转头,只见三令郎仍站在大树边,视线是往她的脸上投来的,特别严肃。
她加速前行的法式,很快回到了内室里。
在沐浴后出来,秦璃躺到雕花木床I上歇息时,才把她今天托三令郎办的事儿,说给清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