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虎妖
“你怎么在这里？”怀仁讶异道。
来人正是元香。
怀仁这话刚问出口，立马反映过来，“你爷爷身体好点了？”
之前元香跟他说过，如果她爷爷身体好了，能说书了，就来道观通知他。所以，怀仁见她泛起在这里，立马反映过来她应该是为了这个而来。
元香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怀仁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元香摇摇头，这才回覆怀仁的第一个问题，“算是吧，总之你先跟我走一趟吧，爷爷想见你。”
怀仁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多想，转手提着食盒就往外走。经过酒楼的时候，他还进了酒楼一趟，把食盒交给酒楼。虽然之前垫付的银子另有剩余，但怀仁照旧多付了点钱，顺便嘱咐几句送餐依旧照送。
酒楼里的一个小厮接过食盒，颔首弯腰，谢过这几天一直照顾他们生意的榜一年老怀仁。有人来酒楼为了听书，有人是为了女人，可少有人单独为了菜品，这么舍得花钱。
眼见怀仁要走，这个酒楼小厮还跟年老说了一个消息。
“近几日，赵大官人的农庄里丢了几头牛，衙役在现场发现了一小撮白色的动物毛发。另有人报案说在这四周，看到过一头脑袋玄色，其余身躯都是白色的小老虎。据说这头小老虎倒是不大，只有半臂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很渗人。
赵大官人的农庄在这四周，令郎最近如果有事外出，可千万记得小心些。”
老虎？这里怎么会有老虎？
怀仁皱眉问道：“进出苍梧县必须要经由南北两个城门，可这两个城门白昼都有甲士看守，晚上大门紧闭。一头畜生，又不会飞，怎么闯进来的？”
小厮说道：“怪就怪在这个地方，听说县令一早上接到赵大官人的报案后，气得把县衙里的王班头臭骂了一顿，职责他们玩忽职守。还发文向阳泉县临时抽调一批衙役，准备增强警戒，配合围捕这头畜生。”
怀仁翻了个白眼，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不是有朱清朱大人的打更人吗？一个朱大人，顶得上几百上千名衙役了。”
小厮急遽道：“我的令郎哟，您就别开玩笑了。朝廷的打更人金贵得很，他们哪能干这活儿啊，也不嫌掉价。而且，打更人是单独的一个部门。就连郡守大人都无权指挥他们，更别说我们苍梧县一个小小的县令。”
怀仁嗤笑一声，“那如果不是小老虎，而是一头虎妖呢？他们打更人管不管？”
酒楼小厮闻言色变，他这才想起怀仁修行者的身份。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令郎，莫非您知道点什么内情？”
怀仁摇摇头，“就这么随便一问，我也是才从你嘴中说到这事，怎么可能知道是不是虎妖。”
他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也不知道什么内情。不外，凭据苍梧县这么严格的扼守制度。如果没人偷偷资助的话，但凭一头普通的小老虎是不行能偷溜进苍梧县的。
而且，他之所以推测是一头虎妖，其实另有一个原因。
刚这名酒楼小厮说那头老虎很小，不外半臂长。而如果它只是一头普通的小老虎，那它是怎么在无声无息间，杀死并吃掉好几头牛的？
听到没证据，酒楼小厮这才长舒出一口气，“如果是虎妖，小的觉得......小的不太确定，不敢乱编排这些大人。”
怀仁笑了笑，“没事，你就凭据你推测的说。放心，只是好奇，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酒楼小厮犹豫片刻，这才微微摇头，并补了几个字，“不在其位。”
怀仁恍然。
如果说依照职责，打更人确实是不管这些的。
那名身为打更人下层领导干部的朱清朱大人曾经说过，“打更人的职责，是抓住那些以修为乱禁，漠视凡间王朝规则的散修”。
而虎妖这种工具，不在他们处置惩罚规模之内。
酒楼小厮畏惧打更人，怀仁也不想为难人。他转头指向不远处那座香火壮盛的观音庙，“那座寺庙的高僧呢？真有虎妖，观音菩萨是指望不上了，可庙里另有僧人。这些僧人管不管？”
酒楼小厮讪讪笑了笑，“令郎就莫开玩笑了，您也说了那是观音庙，又不是十八罗汉庙。观音娘娘都不管这个，庙里那些僧人怎么可能管呢？”
怀仁瞥了眼一直偷偷摸摸随着自己的那道身影，又看了看那座香火壮盛的观音庙，突然啧啧了一句，“真舒服啊，打卡上班，到点下班。与自己事情不沾边的事，坚决不碰。”
......
元香一直默默陪在怀仁身边，甚至当那个酒楼小厮跟怀仁说起那头小老虎的时候，她脸色还一下子变得很苍白。这一切都被怀仁悄悄看在眼里，虽然心底疑惑，但他没有说穿，更没有贸贸然询问。
至于一直在远处偷偷摸摸跟踪他的那道身影，怀仁曾远远视察过他的衣饰。这人的衣饰跟之前身为打更人的朱清有点像，但又不完全相同。他推测这人应该也是打更人，也就是说是朱清的小弟。
因为之前朱清说过，会一直盯着他。这让他默默取消了那个把跟踪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的想法。这会儿的他，可丝绝不想跟什么打更人扯上关系。打了人，只会给朱清一个逮捕自己的时机而已。
说不定，这个朱清很乐意自己脱手伤了他的手下，这才大大方方地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跟踪者。
虽然不能脱手伤人，但怀仁也不会任由这么一个拙劣的打更人这么一直随着自己。
他跟元香低声说了几句，然后突然拐进一条小胡同里。
一直跟踪怀仁的那个打更人心生一丝不妙，顾不得袒露的风险，赶忙追了上去，可哪里还来得及？小胡同里岔路极多，他一眼望去，只见随处都有穿着破布衣的贫民在门口晾衣服，堆着杂物，严重滋扰他的追击视线。
于是，在道观门口任劳任怨，守了好几天的他。不外一刻钟，就轻轻松松地搞砸了领导交待下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