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差不多烤干了，过来，把身上的衣服烤干。”
“好。”
白子轩有种失而复得的厦悦，拿着香囊和空青石，坐在火堆旁。
捏着小石头，对着火堆，烤烤上面的水气，里面的浆液泛着红光。
明明坐在火边，白子轩却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心中微微惊奇，手中的石头在跳跃的火光里，突然如水雾一般，蒸发消散，酿成点点绿光，飞翔空中，所有的光点聚在半空，隐隐约约拼凑出一张微微浅笑的脸。
“空青？空青！”
白子轩急遽站起来，伸手朝空中一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空青……”
“醒一醒！”
白子轩微微睁开眼，一时之间另有些懵。
幽暗的石壁，跳跃的火光……
看样子是个山洞。
适才原来只是一场梦……眼前的一切和适才的梦境怎么如此相似。
除了身旁站着的李穆廷，正蹙眉凝视着她。
“你……没事吧？”
白子轩微微摇头。
“外衫差不多烤干了，已往烤烤火，把身上的衣服烤干。”
“好。”
白子轩愣愣颔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竟然和梦里说的一模一样！
猛然醒神，连忙摸了摸脖子，空空荡荡。
“香囊？我的香囊呢？”
“什么香囊？”
白子轩微微震惊……
这个答案怎么又和梦里面纷歧样了……
或许是李穆廷忘记了，白子轩快步走到树杈挂衣服的地方，上上下下检察一番，将挂着的外衫拿起来抖了抖，都没有香囊的影子……
会不会掉在山洞里？
白子轩弯腰蹲下，双手扒开地上的杂草木棍泥土。
“不用找了，从水里上来，你身上就没有香囊。”
白子轩愣在那，仔细追念。
掉入水中之后，她眼前模糊见到一片绿衫衣角。
难道是落水的时候，水流将脖子上的挂绳冲掉了……
白子轩往后一倒，瘫坐在地上，望着黑黝黝的洞外，缄默无言，却思绪万千。
现在她有些分不清，梦里叫空青的那小我私家，是否真的存在。
是不是就是她的空青石。
虽然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除了梦里，和一些模糊的错觉，她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那个叫空青的人。
现在，她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弄丢了一块叫空青的护身石头，照旧一个名叫空青，像掩护神一样庇佑她的人。
岂论是哪个，她都不想失去。
白子轩站起来，披上外衫。伸手去火堆里准备拿火炬。
手腕被人一掌握住。
“你若想去找香囊，先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了。”李穆廷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再陪你一起去找……”
刚说完，李穆廷另一只手握拳捂嘴轻咳了两下。
白子轩盯着被握住的手腕，扭转反手摸着李穆廷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我没事。”李穆廷连忙缩手。
仔细一看，白子轩这才发现，李穆廷两脸泛红，嘴唇红到发紫，两只眼睛也没有平日那般神采奕奕，略显几分疲惫。
白子轩伸手摸已往，李穆廷往退却了一步。
就近坐在火堆旁，添了两根柴。
对着跳跃的火堆，默默说道，“烤干衣服，我陪你去。”
白子轩有些不放心，适才握她手腕的那手掌，炽热如火，掌心滚烫，并非烤火的温热。
李穆廷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默默生火。
白子轩走已往，看到背上衣衫被剑划破的痕迹，突然想起来，今天他的后背受伤了。白昼里还一路滴血，伤口应该不浅，之后又落了水，被水一泡……
伤口要是熏染发炎，便极有可能引起高烧。
白子轩走上前，也不多言，直接伸手，还没触碰到额头。
就被李穆廷迅速抓住手腕。
“我摸一下你额头。”
“不必。”李穆廷淡淡回覆。
“不摸额头也行，那就把衣服脱了，让我看下你后背的伤口。”
“不……”
白子轩抢答道，“你再说不必不必，要是病倒在这，我横竖背不动你，那我也不必管你，随你自生自灭。”
李穆廷浅浅一笑，徐徐松开手。
白子轩一摸额头，果真高烧，摸久了另有些烫手心。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是不是伤口泡水发炎了。”
李穆廷这次倒是配合，默默脱下衣衫。
几道醒目的旧伤看的人不寒而栗，今天这道剑伤比起之前的伤疤，算是轻伤了。
但也被水泡发的有些狰狞，不忍直视。
“伤口有些发炎化脓了。”白子轩回忆之前爹治病的经验，“炎症引起的发烧，要退烧，先消炎，炎症消了自然退烧。”
白子轩摸了摸身上，爹临行前给的那几瓶药都不见了……
“糟了，药瓶预计都被水冲走了……”
“一点小伤，无妨。”李穆廷默默穿好衣衫，遮住伤口。
“我去四周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
夜黑风高，两把火光一闪一闪。
白子轩低头在路边仔细寻找。借着这焚烧光，实在很难找到好的草药。
“天色太暗，我只能找一些常见好辨认的草药，暂时一用，每日你再就近去找医生看看。”白子轩一边说着一边拔了几株路边杂草。
“蒲公英，马齿苋，败酱草，嗯，有这三种草药差不多了，清热解毒，排脓治疮，外敷内服都可以。”白子轩将手中的草药朝身旁的李穆廷挥了挥，“而且，这几个草药药食同源，我也能吃点果腹。”
李穆廷神色凝重，悠悠问了句，“你吃过？”
白子轩不以为然点颔首，“从前和爹云游山川的时候，带的食物吃光了，实在饿的慌，爹就会采点能吃的草药，暂时果腹，还好有这些草药食同源，又比力常见的草药。嗯……其实我还挺喜欢吃马齿苋的，味道酸酸的……”
白子轩边走边自顾的闲聊，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穆廷深沉凝重的目光一直在背后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