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买什么
当购物和自制这两种情景完美结合之后,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任是见识过某网红一场直播千万人寓目这样年代的顾盼,也不得不认可,在网络尚未普及的今天,这将军坊的生意确实火爆。
而各人购物的欲望,极大地熏染了她。
用中二点的话说,就是钱包已经感知到召唤了,迫不及待就要让各人看到它的力量。
顾惜开始的时候还能自我说服,我是姐姐,要看好妹妹和侄女。
十分钟之后,眼中只剩下怎么都看不完,看不够的各色物品了。
不外半个小时,她手上已经提了六七个袋子。
买红眼了。
在她花十块钱买了六双花花绿绿的袜子之后,才猛然惊觉,我的手提着的怎么是工具,我不是拉着顾盼和彩霞吗?
白小布不是在我前面吗?
如果不是人太多,乐成阻止了她的自转运动,只怕顾惜要现场来cosplay阿福追自己尾巴了。
顾彩霞站在她身侧问道:“惜姑姑,你干嘛?”
噢,彩霞原来你在。
啊!那顾盼去了哪里?
白小布又去哪里了?
现在的顾盼,正艰难地拨开人群,向着她的目标走已往。
她的目标不是现在最时兴的港风、台风潮水衣饰,也不是五彩缤纷的各色文具,更不是琳琅满目的精品。
而是角落里一张红红的纸,隐藏在一堆背包中间的广告,写着“旺铺招租。”
再漂亮的工具,都比不上这四个字吸引人。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遇上这百年难得的机缘。
只是要横穿密集的人群,难度丝绝不小于横跨长江。
人家可不管你心中赚钱的热切,究竟他们心中也有花钱的狂热啊。
难道你的热切就比他们的狂热高尚吗?
人单力薄的顾盼,被人群挤得有点站立不稳。
一双宽厚温暖的手,实时拉住了她。
这一次,没有手套的阻隔,顾盼小巧绵软的手被柏笙麾稳稳地包裹了起来。
高峻的身躯,轻易地拨开了人群,带着顾盼挤出了人群,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顾盼有点别扭,在挣扎与不挣扎之间,人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居然没有半点咨询她的意思。
也不知道她别扭的到底是人家不问自牵,照旧不问自放。
总之就是何其令人不爽。
柏笙麾一脸疑惑:“不是这里?”
顾盼收了心思,向着背着腰包的中年阿姨走已往。
看到客人,阿姨露出个笑脸,招呼道:“靓妹,想要哪个,我帮你取下来。”
顾盼指了指那张红纸,笑道:“我想租你的铺位。”
人家来购物,顾盼居然来购店。
柏笙麾带着讳莫如深的神情,一时也不知道心中何种滋味。
既为顾盼过人的谈判技术叹息——生生把人家原来要租出去的店肆,说服成直接卖了。
又为她过人的氪金速度叹息。
自己以后要赚几多钱,才气配上这位的氪金速度啊?
头一次,柏笙麾发生了自我怀疑。
缴了押金,柏笙麾自觉地把收据揣入怀里。
两人在老板娘热切的目光中,再次汇入人潮。
顾盼的手再次被某人包裹起来。
刚刚忽略的那点不爽又涌了起来。
顾盼试图要挣脱出来。
柏笙麾微微低头,哄道:“别动,我怕你不见了。”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顾盼一时心跳如鼓。
谁让你这么调戏老阿姨的。
不外总算是没挣扎了。
顾盼有点自暴自弃,究竟牵一次手和牵两次手,也没多大差异。
就当自己牵着的是白小布好了。
凭据心里年龄来盘算,她和柏笙麾相差得更远呢。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
纷纷攘攘的人群挤着两人的身侧身后,让他们的肩膀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一起。
而这种情况下,更是没人看到他们中间的两只手。
正以一种大手包裹小手的姿势亲密地合在一起。
两人脸上都是淡淡的模样,基础看不出各自的心潮澎湃。
柏笙麾原来只是想拉着顾盼的衣袖,带她挤出人群。
并不是故意地要去牵她的手。
究竟君子不欺暗室这句话,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每天都要日省三次。
更况且顾盼那天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可不敢再打草惊蛇。
只是当那柔软的小手乖乖地进入自己掌心的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的是,去TM的君子吧。
我就要牵我喜欢的女人的手。
顾盼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和人群走散了。
气鼓鼓地对柏笙麾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和他们走散。”
柏笙麾嘴角微扬,一脸无辜反问:“我为什么要故意?”
……
顾盼的腮帮子更鼓了,愤愤地转过脸去,掩饰因为对视引起的耳红心跳。
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小钱钱才是最可爱的。
柏笙麾递来一瓶菊花茶:“喝吗?”
顾盼接过来,猛喝了两口,甘甜清凉的菊花茶滑入喉咙,减去了那么一点燥热。
差池,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是怎么做到用一只手把吸管撕开,插入盒中的?
一种欠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手上举着菊花茶,对着柏笙麾张了张嘴。
兴师否?
问罪否?
如果不是,丢脸否?
柏笙麾接过菊花茶,自然地问道:“不喝了?”
顾盼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吸管含入嘴中,喝了起来。
甚至还能看着他喉结的起伏,知道他吞咽的历程。
……
顾盼无力地捂脸。
我真的不活了,太羞耻了。
所幸这条主干道的另外一面,没有出口。
只要稍微有点知识,都市知道在入口处期待。
一个小时之后,柏笙麾和顾盼终于在出口的位置看到了焦急的顾惜;搂着袋子,脸颊通红的顾彩霞;另有坐在年晋肩上握着冰糖葫芦,吃得欢喜的白小布。
年晋不住地侧着脑袋躲避白小布那棍子对自己头顶的袭击。
一边问道:“小布,看到你姐姐了吗?”
“哎,你别把糖水滴到我的头顶啊。”
“……小布,你是不是把糖块掉到我头顶了?我感受到了。”
随着越来越靠近,顾盼的手在柏笙麾的掌心中微微动了一下。
后者似乎感受到她的记挂,爽性地松开了掣肘。
微冷的空气拂过被某人握得微微发烧的手背,似乎发生了那么一点不适感。
顾盼心中有点懊恼。
怎么你比我还怕被人看到。
感受怎么那么不爽呢?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