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提成真好使
家里多了个小人儿，会不会不习惯，顾盼想了想，其实还好。
今天一早，顾盼刚睡眼朦胧地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孩站在对门处，一脸局促地看着她。
“干嘛？想尿尿吗？”
这独栋的小楼，一共三层，房间也不少，林月季匹俦住在楼下，顾盼住了二楼阳台的房间，劈面另有一个小房间，原来计划给顾盼当书房的。
昨晚迎来了第一个住客。
白小布穿着林月季连夜用顾盼的T恤改成的衣服，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脚腕，一张尖瘦白皙的小脸蛋，再配上略长的头发，一眼看去还真分不出男女。
这才四点钟，这小孩怎么这么早醒了。
白小布摇了摇头，他素来睡得不牢固，一点点消息就能把他吵醒。
刚刚林月季起来磨黄豆的时候，他就醒了。
摸着洁净舒适的被套发了好一会呆，这不是梦。
听到顾盼开门的声音，想到这个冷冷清清，却会做好吃零食的姐姐，白小布情不自禁地就开门出来了。
听到她主动和自己说话，白小布连忙摇头，又想到人家说话你不回覆是不礼貌的行为，口上增补道：“不是。”
“不是还不回去睡觉？”
小孩子家家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白小布一听，以为顾盼生气了，连忙转身回房间。
“站住。”
顾盼对着他赤裸的脚丫叫停。
“穿上拖鞋，先洗个脚。”
等看到白小布拖着一双成人拖鞋走出来的时候，顾盼又皱眉了。
这么大的鞋子，难怪他不穿。
行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拉着白小布用温水洗了脚，又用干毛巾擦干，顾盼满意隧道：“去睡觉吧，下次不能不穿鞋子。”
白小布眼睛亮晶晶，姐姐给我洗脚了，她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
灵巧所在头，白小布拖着那双他穿起来硕大无比的拖鞋，回房睡觉去了。
伴着楼下种种声音，白小布睡了一个无比踏实的回笼觉。
烤了二十个菠萝包，三十个烤肠面包，顾盼正用透明包装纸入袋。
虽然费劲，但是洁净。
想了想，用盘子夹了一个菠萝包，又夹了一个烤肠面包，瞄了一眼墙上的闹钟，还早，再过半小时再叫他起来吧。
六点刚过，最早上班的那批人已经开始泛起在清风12号，看到自动售卖台上只放了粥和茶叶蛋，就有人对着屋内喊道：“顾叔，包子呢？”
林月季捧着一笼新鲜出炉的包点，笑着迎出来：“在这里呢，要几个，我给你装。”
“婶子不用，我自己来，您忙去吧。”
熟客都知道，早上顾叔他们是最忙的，他们自己能照顾自己。
林月季笑着：“哎，那您自己来。”
跟在后面的阿婆对着林月季问道：“小林啊，顾盼呢？今天是不是有烤肠面包啊？”
昨天她就听说了，今天特意早点出门，买点菜，再给孙子捎一个面包。
顾盼做的面包松软香甜，她孙子可爱吃了。
林月季正想说是的，有的。
顾盼已经捧着个小箱子出来了。
“李婆婆，有面包，新鲜出炉，在这里呢。”
婆婆眉开眼笑，连忙拿了一个，看到旁边的菠萝包，又拿了一个。
顾盼满意所在头，有眼光。
隔邻十一号的门开了，闭着眼睛站岗的阿福马上扭头，直接窜到洗手台的位置，对着柏笙麾喊道：“汪，汪汪，汪汪汪。”
哥，晨练呢？我也起了，求带上。
顾盼喝道：“阿福，干嘛？你事情呢。”
阿福发出一声嗷呜，低头丧气地回去站好。
这事情啥时候是个头啊，姐说有提成，但是提成是个神马工具，倒是让我见一见啊，否则闻一闻也好啊。
顾盼对着正要慢跑的人喊道：“柏笙麾。”
男孩转头，问道：“叫我？”
“你不是不柏笙麾？”
“什么事？”
“中午订饭不？晚饭也行啊。”
柏笙麾看了一眼顾盼，轻轻一笑：“不用了，我自己能做。”
顾盼：……
能耐，了不起，真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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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柏笙麾及着大拖鞋下楼，扶着扶手走得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把拖鞋给掉了，姐姐要不兴奋了。
种种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他的小肚子被勾得发出一声大叫：咕噜。
白小布的脸悄悄地红了，幸好顾伯伯他们都在忙，没人听到。
正在客厅里裁纸的顾盼首先发现楼梯口站着的小人，只抬了抬眼，随口问道：“醒了？”
白小布连忙颔首应道：“嗯，醒了。”
小脑袋找道正在厨房里忙活的顾伯伯顾伯母，悄悄松了口气。
往小院子一看，只见院前排了一条不算短的队伍，他们正在门前自己取着食物。
这里他知道，之前顾伯伯在学校门口卖早餐，厥后搬到这里来的。
他还听说，有一天发蛋糕，许多小朋友都吃到了，那收废品的阿婆也吃到了。
听他们形容，可好吃了，小布也想吃。
但是小布没有钱，听说要吃那蛋糕要买十元以上的食物才气送。
他没有十元。
问阿婆蛋糕好吃吗？
阿婆砸吧砸吧嘴巴，明明眼睛都亮了，但是却抿着嘴道：“冷冰冰的，没什么好吃的。”
那肯定是好吃的，如果欠好吃，阿婆为什么不给自己吃。
要知道，平常她捡到烂了的苹果，别人吃了一半的香肠，她都市用水洗了，然后把坏掉的地方切掉，用袋子装起来，给小布吃的。
这蛋糕她连说都反面自己说，那指定是好吃的。
小布也想吃蛋糕啊。
于是他跑断了腿，才捡了十一个塑料瓶，去阿婆那里换了一块钱。
其实他原来可以捡更多的，眼巴巴地随着人家喝水的哥哥，眼见他就快喝完了，阿婆总会先一步窜已往，问道：“你还喝不？能不能给我。”
其时白小充满心的期待就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有阿婆那么能干来着。
而这一刻，小充满心的期待就是，我能不能去卖早餐，像阿福那样也挂一个牌子在脖子上，然后和顾伯伯换一份早餐？
“姐姐。”
白小布怯生生地站在顾盼身边。
“姐姐，我能不能去给阿福资助？”
顾盼转头，看到白小布咧嘴笑着，露出一嘴的龋病，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回复。
顾盼又皱眉了，问道：“你刷牙了吗？”
小布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刷牙？没说要刷牙啊。
顾盼抓狂，拉起小家伙去卫生间，找了个新牙刷新杯子，对着牙膏发愁。
这牙刷和杯子还能迁就一下，这牙膏可欠好使啊。
算了，先用着，转头去超市找一找有没有儿童专用的。
“来，张嘴，喝。”
“哎……没让你吞啊。”
“这是生水，哎……”
“张嘴，啊……别动，辣就忍着。”
“喝，别吞了啊，吐出来。”
刷了牙的小布被抱到餐桌前，顾盼把一碟子面包和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
“乖乖吃完，不吃完禁绝离开座位啊。”
白小布看着面前金灿灿，香喷喷的面包。
这是他的吗？真的可以吃吗？
“赶忙的，吃完去给阿福资助。”
白小布点了颔首，伸出小手轻轻地捏着菠萝包，咬了一个小角。
太好吃了……
这天上午，阿福多了一个小同伴。
小布依旧穿着长长的T恤，穿着大大的鞋子，站在门口，学着阿福的模样微笑，不外在客人走的时候，他会鞠躬道：“接待下次惠临。”
今天是他最幸福的日子，比昨天赚一块钱还要兴奋。
姐姐说了，做得好，有提成。
不知道提成有没有面包好吃。
一人一狗都对那传说中叫“提成”的食物神往无比。
什么时候才气吃上“提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