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枝徐徐地感受到除了疼痛之外的感受。
第一份灵植被投入进来。
或许里面含有愈合伤口的身分,云枝能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在徐徐恢复。
与其说是在徐徐恢复,不如说是在徐徐重组。
融合这第一份在肉身之内。
她睁开眼睛,能看见被烧红的丹鼎之内在散发着莹莹绿光。
普通灵植没有这样的颜色,她知道这是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凝结成灵植液体的模样。
棂在外面利用着这丹鼎内的各个阵法,将她和这些灵植进行融合,同时也将她的血液一点不留的收了回去。
没做完这一切,紧接着第二份就被投进来。
随着第二份灵植被丹鼎支离瓦解的瞬间,刚有所缓解的云枝很快接受到第二波疼痛。
刚凝聚成形的肉身再次被打散,剧痛再次袭来。
所有的历程,都在这一次次支离瓦解和一次次融合中进行。
她就是这丹鼎中的主体,所有灵植的存在都是为了她的每一次支离和成形。
而她能蒙受的疼痛也越来越高。
直到厥后,她甚至能清醒的亲眼看到自己的肉身瓦解,成片的绿色液体在丹鼎中游走。
她险些只剩一个头和干瘪的身躯在鼎内。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画面。
可惜身在这个画面中的云枝恰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仍然在继续,她甚至连昏厥的选择都是被堵塞的。
她只叹她似乎离乐成又进了一步。
她似乎要在第一层的淬炼中活下来了。
但同样,这样的历程似乎已往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或许是一天两天,或许是一年两年,
或许是一辈子两辈子。
丹鼎外的棂同样不是很好过。
上古时期虽然有为了一炉丹炼上一年的,可也不是时时刻刻守在丹鼎旁任灵力随便支出。
棂已经炼丹七天了。
每时每刻都守在丹鼎旁控制里面种种变化,随时关注云枝的消息。
这关乎云枝的生死存活。
说实话,化形失败是个失误,上古时期距今也有个数十数百万年的时间,期间的有什么工具改变导致失败也说不定。
他一开始也没想给云枝《锻丹秘术》。
可是一想到她是雾兰仙参,拿得手中的锻体书籍便又放下了。
她是雾兰仙参啊!
棂的心里有些郁结。
他是灵族啊!她也是灵族啊!
如此稀少。
他没炼过《锻丹秘术》,却见人炼过。
见过有人活下来,也见过有人活活烧死在丹鼎中,也见过有人被活活炼成死丹,或者酿成一堆药渣。
他活了这么多年,生死什么的早就看淡了,所以就算他如此辛疲的做好了他自己的事情,对于丹鼎里面的那小我私家是死是活的问题……
棂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卡机,
照旧别死了。
他蒙受不住,灵族也蒙受不住。
时间已经已往了七天。
早在炼丹之前,棂已经给学堂发过飞讯,见告云枝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去演练广场。
但演练广场的新门生却并不知道,纷纷议论着云枝的去向。
有人说她被人收做内门门生,也有人说她冒犯了人被人偷偷干掉了。
但危杭和柳妍两人却是知道云枝其实是棂灵峰的关门门生。
第七天的时候,两人相约偷偷逃掉了课堂,去往棂灵峰找云枝。
只可惜棂灵峰上因为灵植众多,禁止闲人进入,棂特意部署了护山大阵防止有人上山偷灵植。
危杭和柳妍就站在山下,呆愣愣的看着高耸的山峰和一层透明的结界罩子。
“你说,这个工具能解决吗?”危杭问。
他并不抱希望,这种工具他也学过一点点外貌知识,乱闯阵法轻者迷路,重者会被阵法攻击甚至是死亡。
难道就这么白来了吗?
“你说,云师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危杭又问。
上次危立帆的两次到来,让这两人化敌为友,建设起友谊的桥梁。
危杭在新门生中也是小有威名,当众宣布要罩着柳妍。
其实凭据配景来说,谁罩着谁都说不定呢。
两人站在山下良久,危杭绕着山脚走了又走,也没想出什么措施进去,也没有什么人在山上进出。
当日头西下时,危杭终于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回去吧,晚上还要查寝呢,路程另有这么远。”
柳妍不说话,皱着眉像是在沉思什么。
“你在想什么?”
柳妍抿了抿淡粉色的红唇,垂下眼眸,睫毛根根有致,在眼睑下留下一片美丽的阴影。
十四岁的孩子,已经出落有致。
危杭别扭的别过头。
却觉察到袖子像是有什么在拉扯。
转头,却看见柳妍细细小小的手拉着他的袖子。
明白没有触摸到他的肌肤,却觉得那细腻的小手嫩滑的肌肤已经近在咫尺了一般。
危杭的脸瞬间爆红。
可柳妍没管那么多,她走在前面,脚步很急,力气小小的牵着危杭的袖子往山上走。
“喂!很危险的!导师说过不让我们乱闯……”
可是不等危杭说完,他们已经进入了阵法之中。
但是危杭也没挣扎,只是闭紧了眼睛随着柳妍走,期待着阵法的攻击落下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
路照旧那条路。
柳妍急急遽的拉着他,小手牵着他的袖子,也拉得死死地,生怕他落后一样。
危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了然的神情。
云师姐说过,柳妍的来头很大,肯定是上面的尊长给了柳妍什么厉害的法宝,才气突入阵法里不受伤害。
一定是很厉害而且不能随便拿出来的法宝,否则柳妍不行能陪着他犹豫到现在才愿意进来。
那她一定很信任自己了!
危杭美滋滋的想到。
他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没有人能研究出能抵御阵法的法宝。
能进来,只是因为棂的阵法特殊,而正好柳妍自己也特殊而已。
山路笔直通向山顶,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落山底的门路却在两个少年少女平安无事心境下的走过。
山上的飞禽走兽恰似不约而同的都没靠近山路。
柳妍不爱说话,两人就这样一直缄默沉静着走到了棂的居住处。
院子关着门,门上只有一直黄雀站在那里,看见危杭和柳妍两人到来,便飞起来“啾啾”的叫了起来。
而且在院门前飞来飞去,似乎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