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抬起头来,戴了人皮面具,面上不敢做甚么心情,担忧被公主看出来其实面具下边的不是章平是张骥。虽然抬起了头,但是目光定在了一旁的枯树上,不敢直视公主。
他回道:“是某日某时。”
懿乐听了,仔细追念,下意识地瞥了小高公公一眼,小高公公心里知道事情败事,是自己瞒下了章平来莲青宫参见的消息,公主此时想必已经猜到了,不外他也自有法子应对。
章平察言观色,见公主问了、听了时间之后看了小高公公一眼,心里马上留了痕,不知道是为何,但总是有问题的。
懿乐应了一声,就把这事先放已往了,请章大人带路,她要去流民聚集处了。
章大人复行一个礼,翻身上马,在前边为公主引路。等公主上了轿辇之后,他拽动缰绳驱动黑马,随后懿乐公主的宫人们徐徐行了起来。
宫人们这次由小高公公部署,凭据正规的公主依仗,各人面容肃正,检核礼仪,威严庄重地行走在京城街道上,小高公公领头,众人转弯直行都听他命令。
章平在小高公公前方骑马,约莫领前半个马身,侧过身与小高公公说话。
章大人状似闲话道:“未曾想小高公公看似瘦弱,也会骑马。”
小高公公斜他一眼,心里边不乐意和他搭话,但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照旧回覆道:“小高子是高公公的干儿子,走了大运,七八岁的时候跟在寄父身边,寄父甚么都教,不会的,也请别人来教导小高子,这骑马就是,寄父请了一个侍卫教导的。”
章大人奇怪道:“这就叫微臣疑惑,为何高公公要让小高公公甚么都学呐,难道下厨绣花也学么?习字念书也学么?”
小高公公或许知道他是谁,因此特意说给他听:“是了,甚么都学,连一些药理也要简陋懂一些,账本也要能看懂了,尤其是言语功夫,寄父擅长,也是叫小高子特别练的。”
小高公公语罢,等着章大人来问为甚么。
章大人捧场道:“这是为何呐?难免太疲累了罢?”
笑哼一声,小高公公面露自得,向他炫耀道:“自然是有原因的。当年陛下叫寄父给公主挑一个伴,小高子有幸,被寄父选中,是自小为了懿乐七公主培养起来的。”
章大人哦了一声,提醒小高公公,懿乐公主的仪仗队伍要往左转了,在马背上拱手恭维道:“小高公公是懿乐公主身边最亲近的人呐。”
小高公公已经不想理他,搪塞的点一颔首,在马背上专心看路了。
章大人知趣,转过头来勒一下缰绳,防止马儿走得太快了,他看着前边笑一笑,没有再聊下去。
京城里有个米商,捐出了自己的堆栈,因此流民是暂时被部署在空堆栈里,堆栈很大,为了防鼠用的是石砖而不是泥砖,墙壁修的厚实,东冬风透不进来,章大人又叫人买了新的被褥棉衣,流民们的衣和住,现在倒是都不成问题。
懿乐来的时候正是午饭时,她看着米仓里有人专门在分饭,炒菜稀饭都有份,且数量牢固,每人一个馒头起底,只要吃完了就能再去要,没有限制。
懿乐转过头去夸奖章大人道:“章大人做得好,其他人对流民,都是在京城哪个地方设个棚子,叫人来领。你纷歧样,将饭菜搬到他们的住所,请他们来吃。”
章大人听公主夸奖,心中厦悦,又给公主提议道:“公主娘娘,您今日来此,是想请流民们放心,朝廷从不忽视他们,叫众流民重新信任朝廷,微臣有一战略,想为公主献上。”
懿乐道:“你说,是甚么主意?不外这“重新”用得差池,章大人这想法奇怪,依本宫看,流民们从来未曾失去对朝廷的信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