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这是我娘让我带的，她做的花生，可香了。”余自强端着一些盐煮花生过来，“可以给叔当下酒菜吃。”
“你娘怎么这么客气。”王氏擦干手上的水，接已往，“你们自己留着在家吃就行了。”
“我家另有呢。”余自强道。
王氏喊了一声林子昊，“小昊，小强过来找你玩来了。”
一听是余自强，林子昊立马跑出来。
“小强，快点来我屋里玩。”林子昊朝余自强招呼。
余自强小跑了已往，“婶子，那我跟小昊一起去玩了。”
“你们去吧。”王氏又往屋外看去，感受前面一阵吵吵嚷嚷的。
王氏出了门，看前面不远的地上，左三层右三层的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王氏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不就是婆婆打媳妇么。”旁边的婶子就看热闹，也不上前去。
王氏往里面看了进去，听见骂声也大了起来。
“怎么养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贱人。”马孙氏拿着一把扫帚朝着地上的女子使劲的打着，躺在地上的女子也不敢反抗，被打的体无完肤的，“还敢偷吃工具。”
“不是我吃的。”躺在地上的女子弱弱的反抗，泪痕遍布。
“都让各人看看这个贱人，我留给我儿子的饭菜都给她偷吃了。”马孙氏指着地上的女子，种种脏话骂已往。
“别打了。”王氏看清是罗素珍，立马上前去，“马婆婆，素珍怎么会偷吃工具，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去，都知道这个马孙氏的脾气，要是跟她闹得欠好了，到时候半夜都到你家闹去。
“有你什么事情，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情，你家女儿不检核，被人推下水去，自己家的事情管欠好还管人家的。”马孙氏道。“我呸。”
“你个老婆子乱说什么呢。”林玉凤正好回来，听见马孙氏这么指责自己的娘，立马冲上去，“你家好，你女儿偷人，还不是跟你学的，不要脸。”
“玉凤。”王氏拦着林玉凤，自家女儿究竟还没有出嫁，出这些话到时候又要被人传闲话。
马孙氏的脸色白了，“死丫头，你看你这样你以后谁敢娶你。”
“你女儿那样都有人给娶走了，还怕我这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嫁不出去啊。”林玉凤道。
“马婆婆你要是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王氏平常温温柔柔的，可是一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女儿，那是不依从的。
“就你这样还想撕烂我的嘴。”马孙氏撸起来袖子，“看看谁厉害。”
“啪”的一声，一扁担打在马孙氏后背，疼的马孙氏叫了起来。
“哎呀，手滑了，没拿住。”林岚略显无辜，“我这根扁担啊，就是看不惯那些嘴贱的人。”
“你这个贱人敢打我。”马孙氏冲上去就打林岚，被林玉凤拽住。
林岚手疾眼快，一扁担打在马孙氏的腿上，“又打上了。”
“谁欺负我娘。”林子昊拿着扫把冲过来，狠狠的拍了马孙氏两下，“让你欺负我娘，坏人。”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马孙氏拍着地，“不得活了。”
“甭管她，娘咱们回去吧，这次给她个教训。”林岚道，“咱们回去。”
马孙氏一骨碌站起来，上前就给刚刚坐起来的罗素珍一脚，“你是死人啊，人家打我你也不知道挡着。”
罗素珍自己就是满身伤，被这么一踹，又瘫在了地上。
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娃，喊了一声外祖母回家去。
“你娘呢，让你娘领你回去。”马孙氏声音刻薄难听逆耳。
那男娃撇撇嘴，“那工具基础就不是婶子吃的，是我娘吃的，我娘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你瞎说啥。”马香云飞快的跑出来，捂住那男娃的嘴巴，“就你话多，什么都往外说。”
“你都听见了，你家大强说是香云吃的，可不是素娘吃的。”旁边的几个婆婆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出来。
马孙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你个破烂玩意，赶忙给我滚回家去，别在我家吃。”
“不在你家就不再你家，你别求着我回来。”马香云喊了起来，“大强我们走。”
“死贱人，还不滚回家去，在家里挺尸呢。”马孙氏瞪了一眼罗素珍，“就知道丢人，看我回去真怎么收拾你。”
林岚有些担忧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子，回去恐怕又不知道要怎么被一顿打，碰上这么个疯婆子，也真是够可怜的。
“咱们也回去吧。”林玉凤拉着林子昊这头小狮子，这孩子差点要冲上去又要跟人打一架。
马孙氏挨了打，自然是不平气，指着王氏她们，“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让你们滚出村子里面去。”
“你要是再乱说话，这扁担可又要打人了。”林岚举着扁担狠狠的威胁道。
马孙氏道，“别仗着你家现在多，到时候我儿子回来，有你们悦目的。”
马孙氏恶狠狠的抛下几句话，就只能先离开了。
罗素珍身体虚弱，趴在地上都起不来，照旧王氏上前去搀扶。
“罗姨，你没事吧。”林玉凤问道，“你现在还能走得动吗。”
罗素珍面色苍白，嘴角出血，年纪轻轻就瘦弱不堪，“我，我没事。”
“还说你没事，说话都没力气了。”王氏道，“你那个小姑子也不是人，她偷吃的，不敢跑出来，还赖在你头上。”
“我，我还要回家去。”罗素珍道，“梅姐姐，是我对不住你，你帮我了，还挨了骂。”
“你婆婆什么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王氏道，“你这旧伤恰好，又添新伤，关起门来又不知道要怎么打你了。”
“我也被打习惯了。”罗素珍叹了口气，“倒是连累你们，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这身体欠好好修养怎么行，要不人你到我家来吧，我给你把伤口给包扎一下，也不知道给打成什么样子了。”王氏道。
罗素珍摇摇头，“我还得先回去，要是不回去，又要骂我了。”
“你现在回去难道就不骂你了，再这样下去，你人都要没了。”王氏道，“你听我的，你先跟我回去，我帮你上药。”
“真是不了，梅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罗素珍道，“她回去不会打我了，就是挨几声骂，不妨事的，这么多年，我也习惯，她不行能真的把我打死了，谁给她做牛做马了。”
“你呀。”王氏纵然体贴，可是这究竟是人家的事情，自己总不能把罗素珍给带回家去吧。
“你带着玉凤他们回去吧。”罗素珍站都有些站不稳，照旧王氏把人给扶住。
“你小心点。”王氏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知道吗。”
“我知道了。”罗素珍颔首，“你们快回去吧，梅姐姐。”
罗素珍一瘸一拐的走回去了，王氏叹了口气，可是也没措施。
“那个疯婆子太可恶了。”林子昊举着拳头，“看我不揍他。”
“就你这小身板。”林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的扁担，现在该还给谁啊。
“赶忙回去吧。”王氏拉着林子昊回家去了，“就你还打别人呢。”
“惠顾着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了。”林玉凤看着自家妹妹对着手里的扁担发愣，“你适才那下还真是把人给镇住了。”
“我适才见你冲上去，我脑子一热，就赶忙拿了个扁担。”林岚道，“这人谁啊，怎么这么讨厌，还这么凶。”
“不就是个疯婆子吗，以前还在我们家门口骂过，你给忘了啊。”林玉凤道。
“不记得了。”林岚没有印象，也没从林玉岚的脑子里面找到，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没记得。
“这个冯婆子逮谁咬谁，真是讨厌死了。”林玉凤拿过林岚手里的扁担，“我知道这个扁担是谁鸡啊的，你给我吧，我去还给人家。”
“那位罗姨应该没事吧。”林岚问道，“看样子挺可怜的。”
“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婆婆。”林玉凤道，“你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罗姨是童养媳，从小就住在他们家，都被她那个婆婆快打死了，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
“那她的相公呢？现在也应该大了。”林岚道。
“她相公今年也才比小昊大两岁。”林玉凤道，“能顶什么用。”
“才这么点大啊？”林岚瞪大眼睛。“这都能结婚？”
“笨丫头，知道什么叫做童养媳不，就是她儿子小的时候，就把罗姨买回来了，那时候罗姨都十四岁了、”林玉凤道。
林岚道，“那买回来都这么大了，就是罗姨被卖了呗，那就跟买回来当丫鬟不都差不多吗。”
“是啊。”林玉凤道，“罗姨在她家做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干，可是呢吃不饱穿不暖的，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满身上下没一块好的。”
“那也没人管管吗？”林岚皱起眉头，“她爹娘为什么要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