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头没有能遮蔽脸庞的工具,不妨就地取材,自己制作。
陆舒学着41号那样,也给头套戳了几个洞,但他干这个活明显没有41号熟练,于是头套就被他戳了个千疮百孔……
不外也能用就是了。
两小我私家遮蔽好了面部后,41号便拎起小刀,走到排头的那人跟前,计划把绳子给他割开。
但是那位仁兄明显是会错了意,借着月光看到41号抽出了刀子,还以为是要就地处决他,开始默默哭泣了起来。
“呜……”
一小我私家哭,发动一群人哭。
一群人哭,听起来就很他妈吓人了。
尤其是在立柏亚的晚上,月明星繁,四下无人,荒草各处,断臂残垣,偶尔还能看见几只在外城里彷徨的野生动物,在这种情况下,好家伙,气氛直接拉满了。
“别哭,别哭……别哭!”41号慰藉了半天,眼见慰藉不成,爽性直接一巴掌扇到了排头那人的脸上。
“呜……”
眼见那人依旧在哭泣,41号又是两个巴掌扇出。
陆舒站在一侧,看到41号扇人耳光的行动,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这老哥的扇人手法,竟然与自己平分秋色,凌厉中带着一丝匪气,真真是洁净利落。
几个巴掌下去,果真扇的那记者跪地求饶。
“还哭不哭了?”只见41号扇完了以后,便揪着那人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
“呜……”那记者眼见被41号一句话勾起了痛处,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又流了出来。
“还敢哭?好家伙……”41号坚决的撸起袖子,又作势要打。
“别打,别打,我不敢了,我不哭了……”那人虽然心中仍有恐惧,但摄于41号的淫威,也只好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胸口起起伏伏,鼻息粗重无比。
“嗯,不哭,就是好崽,再哭,有老拐子要带你走,要吃你的心肝!”41号微笑道。
41号将那人的脸转向陆舒,再三确认了不是帕夫柳琴科之后,便坚决割开了那人手腕上系着的绳索,把人提了起来。
“滚吧!”41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用嘤语吼道。
那人冲陆舒和41号两人愣了一会,随后似乎是反映过来了一般,开始一个劲儿的鞠躬致谢。
“谢谢……谢谢……呜……”
41号有些无语的望着那人向宁静区踉跄跑去的背影。
不是说了不哭吗?
哼,不听话,马上就有老拐子逮你。
就这样,41号和陆舒一连放了六七个,他们每小我私家都是一样的流程,鞠躬致谢,然后哭着跑向宁静区。
宁静区那边,两个带着蓝盔和防弹衣的值夜士兵,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鬼哭狼嚎之声,马上被吓得窜进了屋里,紧闭门窗关掉灯光,一个个紧握着手中步枪,心脏跳的厉害。
好家伙,早就听说这鬼地方常年战乱,随处都是乱葬岗子,经常有人在夜半时分,听见宁静区外有妇孺啼哭之声,没成想今天给我们哥俩遇见了。
但没过多久,两人透过门缝看到外头闯进了一个脏兮兮的人,一时间心中大定。
人类对于鬼魅的恐惧,有百分之五十都是来源于看不见摸不着的工具,但如果你见到了这工具长什么样,而且你手中又恰巧有这样一支自动步枪,那么事情就会好办许多了。
因为另外那百分之五十的恐惧,往往来源于火力不足。
两人坚决冲出藏身的这间小屋,用沙弹枪的枪口指着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喝令他跪在哨所外的路灯下接受检查。
在那人跪下之后,两人正欲说些什么,但眼见着从一处拐角,又跑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
陆舒这边,情况慢慢有了变化。
适才他们放走了一个似乎是来自东南洲的黑皮记者,那名记者在跪下向两人致谢以后,还好死不死的用翰语补了句:“谢谢三筒年老,谢谢九筒年老!”
听到这话,41号不禁回过头去,看着陆舒的那张面罩,待他借着月光看清以后,不禁笑出了声。
小毛子这人的皮肤原来就白,不是某些斯拉夫或盎撒人的苍白,也不像有些红脖子那种被掩盖的白,而是一种康健的白。
只见现在,他脸上的皮肤透过玄色头套上的许多孔洞漏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麻将牌里的筒子。
照旧个九筒。
“谢谢三筒年老!”
“谢谢九筒年老!”
紧随其后被放走的那些记者,还以为前边有人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于是乎一个个开始满怀谢谢之情的,用蹩脚的翰语致谢。
不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在这群人里,发现了帕夫柳琴科。
当41号将一又一个头套掀开以后,陆舒透过月光,明白可以看见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帕夫?”陆舒抬起那个毛子的下巴,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只见帕夫柳琴科现在双目通红嘴唇干裂,已经酿成蜡黄色的脸上,一抠就能抠下来一块土。
“嗬……”
帕夫柳琴科张着嘴哈着气,似乎并未认出眼前的老朋友,一双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佳。
“我找到人了,把其他人都放了吧,让他们走!”
陆舒刚刚说完,又觉得差池劲,于是便拉住了一个刚刚喊出谢谢的黑发记者,指着帕夫柳琴科向他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知道,我他的名字不知道了。”那名黑发记者语无伦次的用略带汉斯味的嘤语答道。
听见那名记者的话,陆舒直接换了汉斯语,用质问的语气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都告诉我!”
“他……他……”记者缓了一会,似乎是在调整状态,当他调整完毕以后,才徐徐说道,“他其时是和两个当地人一起进来的,那两个当地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都先后被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