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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岛

第64章 幌子

地精岛 使青 5840 2020-12-23 08:22:25

  “尔森,别灰心,这里像这样的岛屿另有许多!”罗汉慰藉他说。

  此时,小岩井雄已经爬上来。

  “啊——好长的台阶!前面看来是没路了!”小岩井雄喘着气说道。

  黑脸的男人从后面遇上来,在洞口周围仔细地检察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小岩井雄审察着洞口周围,似乎并没有威尔森那般的失落。

  “有句话叫无限风物在险峰!罗总,站在这里可将眼前的大海尽收眼底,这里真是个观海的好地方啊!”听了小岩井雄的话,罗汉笑了,他能说什么呢?谁都知道,所有人想要的,定不是眼前已被尽收眼底的海景。

  “霍小姐,怎么看待这洞里洞外呢?”小岩井雄问,

  “这里看着好生怪异。”霍菲掩着口鼻说道。

  “怎么个怪异法?”他又问,

  “洞外既然没了去路,为何洞内又要开凿出台阶通向洞外?”霍菲道。

  “莫非这里的人是用绳索从这谷底爬上来的?”小岩井雄问,

  “既然能用绳索爬上来,进洞后为何不用绳索下洞?要费劲凿出这几千个台阶呢?”霍菲的问题确实难倒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看着小岩井雄,小岩井雄皱着眉头,他也发现了这里的差异寻常,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过一部外洋的影戏,具体名字与情节已记不大清楚,但影戏里巫师用活人献祭魔鬼的情节却记的尤为深刻。

  那是一个由几千个台阶垒成的百米高的祭台。祭台下,蜂拥着密密麻麻的人,祭台上穿着红色长袍的巫师口中念念有词,他身边的一个刽子手赤裸着上身,手里举着一把又大又亮的弯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噗”的一声,一刀就将跪在地上的人的头给砍掉了。

  那飞溅着血的人头顺着祭台搭好的斜坡一直滚下来,直到滚到人群中,引来阵阵骚乱与欢呼。

  看着眼前的台阶倒是令我想起来那影戏中的场景。

  “这里真的有可能与罗总说的一样,是个祭台呢!”我说,

  “从哪里能看得出来呢?”霍菲问,

  “古埃及人会搭建这样的祭台,然后在祭台上处决他们的监犯,我们背后的台阶与脚下的空地,就像一个祭台!”我说道,

  “你说我们脚下就是这里的人用来砍头的地方?”威尔森问道,我点了颔首,吓得他得立即将身体贴紧了石壁。

  “你说的也有原理,这倒提醒了我。”霍菲说道,

  “你想起什么来了?”罗汉问,

  “我听说过雨林里的原始部落会拿活人来祭祀他们崇敬的动物。”霍菲说,

  “祭祀这里的熊?”我问,

  “你们发现这里有熊?”小岩井雄笑着问道,这里是热带,哪里会有熊这种动物。

  “你见过这里的熊?”霍菲问我,我摇了摇头。

  寒带的熊泛起在热带,只能泛起在笑话故事里。

  “一个兵啊,他小时候就被老舔追过,他啊,看什么都怀疑是熊!”青皮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老舔?那是什么?”小岩石井雄好奇地问道,

  “哦,就是狗熊,熊瞎子!我们管熊都叫老舔。”我尴尬地说道,

  “老舔,嗯——熊遇上喜欢吃的工具还真是舍不得下口而去舔食,这个描述可真形象啊!”罗汉听后哈哈哈地笑了。

  “别说是熊,就是恐龙,碰上我们,置β要上烤架了!”小岩井雄看着黑脸的男人说道,看来他对自己的佣兵们颇有信心。

  “雄老板兵强马壮,我们有没有口福,还得仰仗雄老板呐!”罗汉笑着说道,小岩井雄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罗总太过谦虚,我的这些人,杀人纵火是把妙手。别看他们身体强壮,这里太简朴!还得需要罗总与霍小姐指点迷津!”说完,小岩井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雄老板真的高估我们的能力了!”罗汉看了霍菲,无耐的笑了。

  “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下,再研究下一步的计划!”说完小岩井雄与黑脸的男人低语了一番,黑脸的男人与几个黑鬼打开背包,从防水的袋子里掏出器械与设备开始组装起来。我看清了,那些是用来组装驾无人机的零件。

  “高科技啊——”青皮摸着头说道,

  “这些是目前世界上性能最强的无人机设备!中国制造的!”听到小岩口中的“中国”两字,青皮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脯。

  “听见没?我们生产的!”青皮对我说道。

  我笑了,青皮就是青皮,他的民族自豪感,刻在骨子里的。

  实际我们自主研发的技术与产物在全世界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与影响力。我们在许多领域里目前都走在世界的前列,如通信技术、高铁技术、互联网、盘算机技术,造桥技术,水利工程等等。我们祖先留下的智慧,都刻在了我们的基因里,我们曾经的辉煌是那样的色泽醒目,那是地球任何一个角落的人都憧憬的各处黄金的东方,那耀眼的光环足足闪亮了几千年。

  可是我们被奴役过,贫穷过,被列强摧残过,我们变得不再完整,我们由此便昏暗下去。只有当我们将这辉煌再次点燃,那是需要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华夏子女,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的努力,才气令这曾经的辉煌再次在东方闪耀。

  当我们无数的先辈们,被压迫的头低的不能再低,每小我私家都意识到,整其中华民族,真的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当他们怒吼着,手挽着手,在战火中站起,铸成一道坚不行摧的长城时,我们就醒了,我们势必将这璀璨的辉煌再次点燃。

  青皮明白,他能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融入时代如洪流一般翻腾带来的感召。而我,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接受了快要二十年的教育,加入了无数次的升国旗、奏国歌的仪式,内心对这股子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什么回应。

  而到真的明白时,再唱起那首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就禁不住泪流满面。内心能够深深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洪流,那是绵延几千公里,几万公里血肉之躯筑成的长城。

  我便能感受到那力量足可撼天动地。长江不再是江,黄河不再是河,那是日夜奔流的我们自己。

  我便能理解长城的意义,每一块砖上都写着不朽。

  黑脸的男人操控着无人机,“嗡嗡嗡”如蜂群发出振翅般的声响从洞口飞出。不多时,又一架从洞口飞出,两架无人机贴着石壁徐徐向下航行,俄而悬停在空中,纷歧会又快速攀升至高处。谷底的地貌到整个结构数据很快就被航行的无人机纪录下来。黑鬼们开始对无人机纪录的这些地表数据进行分析。

  “罗老板的设备很先进啊!”罗汉赞美说道,

  “早些时候你要是来我的团队,你就能亲眼目睹南太平洋的沉船了,那一整箱的金锭与瓷器!保准惊掉你的下巴!”小岩井雄自得地说道。

  罗汉呵呵地笑着,他对金锭与瓷器似乎兴趣不大。

  看来小岩井雄从事的是摸金的营生,他靠着这些先进的设备像一个海盗一样随处搜寻、挖掘被时间遗忘的宝物,而罗汉,怕是不想与其为伍。蜂鸣的两架无人机如两团蜂群一样,“嗡嗡”作响在石壁中搜寻着,声音忽远忽近,徐徐消失不见。

  “秃鹫们开始觅食了,这个岛要完了——”我心想着。那黑厮手里的设备已将无人机拍摄的图像看得一清二楚,这岛上的一草一木都逃不外他的眼睛。

  约有一刻钟,那无人机的蜂鸣声由远及近,黑鬼们顺利接纳了无人机,黑脸的男人与小岩井雄低语了一番,小岩井雄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心情。

  “罗总,看来这里没有路了,不外在这山的反面,我们发现了新的入口!”他说。

  “新的入口?半山腰上吗?”威尔森问道,

  “你们也看见了?”小岩井雄受惊地问,

  “岂止是见过,还挖过哩!”威尔森摆手说道。

  我险些笑作声来。岂止一个洞?那洞里面另有一个洞,洞里面另有个鬼子呢!原本是我挖来藏身用的,却不想那洞早另有其主。

  “雄老板,那半山上的洞我们已经看过了,里面没啥工具!不外我们又深挖了一下,里面另有一个洞。”罗汉说道,

  “另有一个洞?什么样的洞?”小岩井雄追问道,

  “里面有个......”威尔森话还未说出口,被青皮一把拧住了脖子。

  “那里面有具日本士兵的尸骨。”罗汉笑了着说道,

  “日本士兵的尸骨?”小岩井雄惊讶地问道,

  “原来我们想探索完这个洞把它带回去给你,这回省事了,你来了就自己带回去吧!”罗汉说。

  “果真是在这里啊!”小岩井雄显得异常兴奋,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在竭力地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他这回肯定要破财了,之前他许下的允许,就看那鬼子的是不是他爷爷了。罗汉这手移花接木出奇的妙,我们虽然没有给他带回去,但这洞中之物是我们最先发现的。

  小岩井雄探身出洞口,飞快地扫视了周围,与黑脸的男人及黑鬼们交接了一番。黑鬼们迅速开始整理装备。看样子他们计划立即动身前往半山洞。

  果不其然,只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迫切,黑鬼们已经开始在洞壁上牢固绳索,他们不是原路返回,而是直接从崖壁爬到山后面去。

  “罗总,你们发现的线索很是有价值!我们要先走一步,这里呢,就交给罗总了!”小岩井雄说道,

  “没问题,洞外门路险峻,雄老板当心些!”罗汉看了看我们笑着说道。

  很明显,空空如也的洞内唯一有价值的也就那几个连肢体都不全的石像。我们现在就如眼前的洞一样,失去了价值,小岩井雄不会在我们身上再多浪费一点时间。

  看着黑鬼们麻利地将绳索牢固好,威尔森有些着急了。

  “雄老板——雄老板!我们怎么办啊?”小岩井雄顾不上看他一眼,示意黑脸的男人将手中的照明设备留给我们,然后又解下一个氧气瓶递给罗汉。

  “罗总,这些装备留给你们,希望你们能用得上!”然后他与黑鬼们陆陆续续消失在洞口外。

  他们的泛起,如同海上疾驰过来的一阵黑风,我们自以为能乘着这股妖风拔地而起,却也不成想,无论多大的风,我们并没有那驭风的本事。我们恰如理想自己会轻功,能飞檐走壁的孩子一般,空欢喜了一场。

  洞外阵阵海风夹杂着咸湿的味道灌进洞来,海面的尽头已经聚集了黑厚的云团,正午时特别面当头的太阳也黯淡下去,风里开始裹着零星的雨滴灌进洞来。

  “看来小岩井雄这次是吃定了这个岛了!”看着小岩井雄疾驰而去,罗汉无耐地摇了摇头道。

  “雨来了,他们会失事的!”我担忧的说道,

  “挡不住的!”罗汉叹了口气说道,

  “你看他们有多着急!雨马上就来了!他们也不说等雨已往再去山那边?”青皮说道,

  “雄老板找他爷爷的遗骸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线索也难怪会这么急!”听了我的话,罗汉不屑地笑了。

  “那只是个借口而已!”他的声音被疾驰而来的雨声瞬间吞没,一道闪电在昏暗的天空中闪亮了整个洞口,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吓的我赶忙向洞内挪了挪。

  “别小瞧了这个日本人,他背后的商会控股着日本最大的两家拍卖公司。商会出钱,他着力,他们专门去世界各地寻宝、挖宝。关于他爷爷那事,只是个幌子而已!”罗汉笑说道。

  “我说怎么老觉着背后总有双眼睛盯着咱,原来找他祖宗是假,跑这来寻宝是真啊!呸!真够狡猾的!”青皮愤愤地说道,

  “早些年我们与他打过些交道,我们照旧小心些吧!”听罗汉这么一说,我顿感羞愧,险些又要掏出自己的魂与人照上一照。不外心中的疑惑也如雾一样散了去,难怪罗汉一直对小岩井雄伸出的橄榄枝不温不火,他早就了解小岩井雄的为人,我还傻傻地一直被他谦和善良的外表所迷惑,竟不知道原来他是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

  “罗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霍菲看着洞外咆哮的狂风雨,皱着眉头问道,

  “外面这么大的雨,还好此时我们没在海上,这个洞眼前倒一ㄇ个避雨的好地方,我们暂且在这里避一避吧!”罗汉叹着气说道,

  “你说雄老板能带咱们回去吗?给点油也行啊?”威尔森问,

  “这不是已经给了嘛!这些已经是极限啦——你还奢望点油?”罗汉哈哈大笑,

  “给油咱也不稀罕!看他们变脸变的那么快!还好没发现什么宝物!我看要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可得小心点他们手里的枪!”青皮依然气愤说道,

  “嗯,青皮兄弟说到正点上了!咱们完完整整地来,也都安宁静全地回去,纵然这次没看见鸽血红,也都别灰心!只要人不出什么岔子,比什么都强!”罗汉说道。

  威尔森听他这么一说,便又开始提倡牢骚来。

  “早知道,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唉!又得空手回去哩!”

  “去!去——你快点跟上!趁着他们还没走远!”青皮奚落他道,

  “没绳子我怎么跟上啊!”威尔森焦急地问道,

  “用你的腰带啊!看把你给能耐的!”青皮说道。

  我们看着威尔森,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路上最猴急的要数他了,现在我们空手而归,最失望的也是他。

  “等这雨停了,咱们就收拾收拾往回赶吧!再有时机的话,一定要做好准备再来!这次啊,就全当探探路了!”罗汉这话明显是给我们打气的,我们能来到这个岛,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忙填上内心的失落,否则海上再遇到狂风雨,恐怕连活的底气都没有。

  我看着青皮,他确实有些失落与恼怒,因他骨子里讨厌日本鬼子。只见青皮用手扣着石壁上的碎石向洞外扔着。

  “再来恐怕日本人不会给咱留下啥了!”我听得懂青皮的意思,我们与这支装备先进、武器精良的小队相比,仅仅凭的是运气而已。而他们若是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一定会迅速、彻底的一挖到底,什么也不会留给我们。而且靠运气这原来就算不上本事,好运不会一直眷顾我们。

  “回去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指着昏暗的洞内说道,

  “是啊,我们也得回去装备一下自己,不能每次都光靠运气!另外,小岩井雄对咱们照旧不死心啊!”说完,罗汉看着霍菲。

  “看来他对《岛夷志》的了解不比我们少,这次他是有备而来!”霍菲说道,

  “那本书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青皮问,

  “还真被你说对了,书上纪录这四周的岛屿产红石,而这红石就是鸽血红。至今没有任何文献纪录这里是可以产出鸽血红的,唯有这本书上描述过,而且这里的岛屿上确实发现了鸽血红,你说神奇不神奇?”霍菲说道,

  “那确实神奇!”青皮说道。

  众人席地而坐,罗汉分发着包里的食物与淡水。

  “吃完休整一会咱们就原路返回。”向来对书不是很上心的青皮,如今对霍菲口中的《岛夷志》兴趣颇浓,追着霍菲问个不停,他不再是那个不上进的青皮了。

  洞外的狂风雨越发猛烈,狂风咆哮着,裹挟着雨水狠狠地打在石壁上,骤急的雨下的如同冒了烟,这烟贯彻了整个海与天,海天之间不辨南北,雨打成的烟若疾驰的野马,随着风咆哮而去。风又加急了怒吼,雨打成的烟汇成了一片茫茫的墙,看着着实令人透不外气来。现在我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海上,那种被大海与风暴撕扯的感受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忘记,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这几天过的太漫长,长到似乎过了几年,我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该回去了!”我对自己说道。

  等到回去以后,我计划回一趟西山。这一路上令我想起了太多的往事,梦里也经常回到西山,回到泼皮们的喧闹中。

  倘若梦是反的,或许山里的野火又烧了起来,或许松子江又到了枯水期。我总能梦见西山无尽的葱翠,松子江水泛着白凌凌的光。我看着,看着,就融化了,酿成水滴进了西山肥沃的黑土里,酿成黄澄澄的沙金沉淀在松子江底。

  我似乎是西山与松子江的一部门,我能感受到西山如父亲的背一样坚实而浑朴,松子江的水如母亲的抚摸般轻柔。

  照旧我快将他们忘了?他们不停地来梦里提醒着我。我总在梦里听见、看见泼皮们抬着头顶红盖布的外国娘们,一路上喧华着走来。

  我每次醒来泪水都沾湿了枕头。我忖量母亲,忖量那块土地。简陋我的魂,还在那里。

  “回来吧——严兵!”每次这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便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挣脱,而那身上的绳索便勒的更紧。

  这次差异,没有绳索,也没有拉扯。

  我真的累了,也倦了,只想在彩霞映红了西山的时候,躺在坡上,蜷缩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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