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都市

地精岛

第62章 一记耳光

地精岛 使青 3519 2020-12-21 09:12:43

  “这简直是艺术!”小岩井雄惊叹道,手里的光仔细地在石像上扫视着,就连那断指的切面他都掏出刀子来仔细地刮了刮。

  霍菲与罗汉交流了一下眼神,接过了罗汉手里的铲子,她拿着手电,在石像周围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铲子在石壁上轻轻地叩着。

  小岩井雄将手中的灼烁也移了过来。

  “霍小姐,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小岩井雄问道,霍菲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些石像的来历。

  “去年我在大阪拍卖会上得了一本1910年的《岛夷志略》。”他的话霍菲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她依旧不动声色地轻轻叩击着石壁。

  “现代第一版哦!”小岩井雄神秘地说道,

  “那恭喜雄老板啦——”霍菲收起了手里的铲子说道,她心里清楚小岩井雄一直在苦寻《岛夷志》的明代手抄本。

  “1910年的属实稀缺,恭喜雄老板又添得一件宝物啊!”罗汉笑着说道,

  “算不上什么宝物!跟霍小姐手里那本整整差了快要一个世纪,霍小姐手上的那本明代手抄本才叫宝物呢!”小岩井雄说道,霍菲索性关掉了手里的光源。

  “雄老板还惦念呢?我手里的那点文献早被大火烧了精光,这您都知道啊!”霍菲说。

  “没有《岛夷志略》你们是找不到这里的!”小岩井雄笃定地说道,

  “我们真是误打误撞来这里的,不信你问他啊!”霍菲指着我说道,

  “你也研究《岛夷志》?”小岩井雄遂将目光投向了我,惊讶地问道,

  “《岛夷志》……汪大渊写的?”我问,

  “对!对啊!汪大渊写的《岛夷志》!”小岩井雄兴奋地说道。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初中历史就学过,中国古代有名的几个历史学家,例如:南北朝时期的《水经注》作者郦道元,北宋时期著《梦溪笔谈》的沈括,魏晋时期写《禹贡地域图》的裴秀。另有这位被称为“东方马可波罗”的元代航海家汪大渊,《岛夷志》就是他一生唯一的一部著作。但通常史书多读一点的人,这点历史不会不知道。

  “历史,一个兵,他可问道你最擅长的工具了!”青皮走过来说道,

  “看来这位老板也是史学世家啊!”小岩井雄更近一步说道。

  “史学世家?人家是历史课代表!”青皮哈哈大笑道,罗汉与霍菲听了后不禁笑了起来。

  青皮说的没错,我上学的时候学得最好的就是历史,而且照旧历史课代表。

  “课代表”这个称谓于我来讲,那是一份责任与荣誉,也是这份责任,激励着自己学好历史,并对历史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们其时每个学科都有代表,其他课我可以学的欠好,但是历史课必须第一名。为什么会如此执拗呢?可能这个就是因为“代表”这个字眼,代表就一定要精彩。

  当老师宣布严兵作为历史课代表的时候,严兵的历史结果就一样——第一名。

  其时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了。所以历史从夏商到晚清再到近代史,现代史,我都认真地学。那个时候想获得书本以外的资料都得去图书馆翻阅,不像现在网上一查来的这么容易。而且背书都是一页一页的背,几千年,几百年的历史就浓缩成几段文字,印在书的扉页上,也印在我的脑海里。

  另有一段不齿的往事也是与这“课代表”有关。

  那时我的中学在镇上,与西山隔江相望。我每天上学放学都要乘渡船到江对岸。中学离松子江不外百步,渡口处经常有些早早就辍了学,混迹于学校周边的半巨细子。这些般巨细子经常吸烟、喝酒,出没于录像厅、台球室。家里的大人管教不了,他们便学会了社会上一些不正当的民风,流氓流氓一样的整天无所事事,常欺负路过的学生。

  他们与西山的这群泼皮们纷歧样。泼皮们淘气但不顽劣,他们虽然有时肇事但心里都有规则。泼皮们不混账,有着孩子天真纯朴的善良。

  但是渡口处的小混混们纷歧样,他们则深谙社会上犬马声色这一套,尝到了钱能来带无限乐子的甜头。因为青春期的荷尔蒙在他们混账的脑子里躁动着,那脑子里爬满了精虫,以至于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交配。所以他们整天涩咪咪地盯着学校里身体开始发育,身上散发着少女初熟味道的女孩子们。学校里那些身体发育较早的,管不住自己的女孩子们开始偷偷地化妆,也常与这些流氓流氓们厮混在一起。

  我们班上就有两个这样的女孩子,虽然她们也常穿着宽松肥大的校服,与我们同坐在一个教室里,但是心思都不在学习上。结果不突出,较为突出的是胸前兴起的兔子与自豪的脾气。她们犹如早春里那些艳丽的花,样子与味道特别的吸引人。男孩子们心里想着什么,他们自己再清楚不外。

  现在想来,倒为他们在这方面过多消耗的精力与心思感应可惜。究竟在那个年纪,但通常能用心念书,都市有个不错的前程。

  同学们多数也是惧怕这两个女生,因为各人都知道她们常与社会上的人交往,而且我也从她们黛玉一样娇弱的身体才知道,原来女生来大姨妈的时候会获取更多的优先权。好比说出早操的时候她们在老师耳边羞涩地耳语几句,便可插着腰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跑。又如她们可以在自习的时候突然喊肚子疼而被前呼后拥的男同学们背出教室。其他的女生则如我们一样的皮实,厥后才明白,我们是树,而花们,就仅是花而已。

  学校里流传的这类人羞于启齿的绯闻也颇多,也很刺激。包罗我在内班上大部门男孩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两朵早开的花上,总感受她们坐在的位置那里既是思想上的“禁区”,又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因为树苗中盛开的几朵鲜艳的花,终是那绿茵上的焦点。这两朵花中有一朵较为犷悍,长的也人高马大,从穿着上也是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几分,我之所以影象尤为深刻,是因为曾吃过这霸王花的一记嘴巴。

  我作为历史课代要资助老师收发作业,而我刚当上历史课代表,这份荣誉感也是爆棚,做起事来也特别地认真。四十六份历史作业只收上来四十五份,唯独少了霸王花那份。我便节节课催她交作业,预计她烦了,索性旷了课。

  没过几天,她终于在放学的路上被我撞见,远远地就瞧见她在渡口边上等人,我蹬着自行车就赶了已往,她抬头见我显得有些惊讶。

  “你的历史作业该交了吧?”我擦着头上的汗说道,霸王花听后竟变得甚是恼火。

  “你再要一遍作业试试?”她瞪圆了眼睛嚷道,

  “最后就差你了!”我竟不识趣地说道。

  此时从霸王花身后的台球厅里出来四五个清瘦的小青年。霸王花突然冲着我的脸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马上一股子浓烈的胭脂粉味裹在我火辣辣的脸上。我竟被她这一巴掌抽的发了懵。她背后一个穿着花格衬衣,敞着怀的小青年拿着手里蝴蝶刀。

  “就你啊!整天缠着我的女人!你在学校里什么官啊?”那个小青年用刀指着我的鼻子问道,霸王花听到小青年叫自己是他的女人吼了声“滚你的!”

  “历史……历史课代表……”我低着头,吱吱呜呜地说道.

  “啥玩意儿?大点声!”小青年怪叫道,

  “历史课代表!”我高声说道,马上引得哄堂大笑。

  花格子衬衣小青年突然变了脸,一脚踹翻了我的自行车,用他手里的蝴蝶刀在车胎上狠扎了几刀。

  “代表你娘!你他娘的以后滚远点!再看见你!信不信我攮死你?”小青年恶狠狠地骂道。

  我吓的魂都没了,拾起自行车,一路落荒而逃。后面留下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至此,我再也不敢从渡口搭船回家,即便心存侥幸地从渡口搭船,也是提心吊胆地快步走过,生怕那群流氓把刀子攮进我的肚子里。他们也确实干得出来,于小混混们来讲,命这工具,最不值钱,砍人或是被砍,大不了蹲牢狱或是挨枪子儿。

  厥后霸王花经常旷课,我再也没敢去收她的作业。

  再厥后,没到初二她就辍了学,与另外一朵弱花一样,早早地流落到了社会中。

  有些花于绿茵中虽然是鲜艳惹人眼,但她们的美很快就会淹没在现实的生活中。我是记得那一巴掌的,因为这事在学校里竟然风行一时,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与人眼神对视,似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怯懦的我早在那个时候胆子就缩了水。

  许多年后,我又见过一次霸王花。

  那时寒假,春节前夕我与父亲去镇上买年货。我路过一个糖果摊,偶然瞥见忙碌于摊前给主顾称斤称量的霸王花。她竟比先前矮了许多,也没了年轻时的趾高气昂,高亢的嗓音里透着些许沙哑,与主顾盘算着称上份量的崎岖。我压低了帽子径直走从她身边走过,努力地想着那一巴掌不是她打的,若认出来,与谁都是尴尬。

  那一巴掌实际我是记恨的,即便多年后内心变得十分富厚,那一巴掌,那种糟糕透顶的感受在我心里浓缩成了一扇门。我活的再好,内心世界再大,大到海天那般宽阔,那门依旧还在。推开门,门里的世界仍然是狂风暴雨,是伤心、恐惧、羞耻,是黑暗,是其时那种糟糕透顶的感受。

  无论谁,生来都不会强大,再强大的人都有弱小的时候,只是那些在别人弱小的时候予以霸凌的人,实在是活该!

  这扇门面前我是无助的,因为我不知道一小我私家被羞辱了若选择原谅,是说服了自己照旧在处罚自己?倘若是爷爷肯定会不依不饶,倘若是青皮定会狠狠地打回去那一巴掌。我不得不用青皮的方式开始思考问题。那些被殴打,被强暴,被蹂躏的人,那些在战争中被鬼子蹂躏、屠杀的同胞们,他们的血泪在我们的历史中留下了一扇足够伤心,足够羞耻的门。

  当我们打开这扇门的时候,便能看见那个领土沦丧、尸横遍野、惨绝人寰的世界,我们能听到同胞们在废墟与死亡中呼号,他们高唱着不屈。

  我们若选择遗忘,即是对他们与自己的处罚!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