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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岛

第8章 味同嚼蜡

地精岛 使青 2796 2020-10-16 11:10:18

  我们的大情况再好,也不能代表我们自己的专业与技术能力。菲方的大股东们,保持着冷静。他们还要看具体的方案,详细的需求被简陋的分成了三部门来实现。

  大致是菲方目前使用的治理系统需要在功效上进行革新,以便对接新的系统。

  第二部门是基于当前国际市场的需要构建新的系统。

  第三部门是建设移动支付。

  这些需求从外貌上来看基本就是老系统重构,开放数据接口,对接新系统,新系统加入移动端与移动支付。这种需求在国内,基于互联网的攻击,传统行业系统革新的很常见,老的系统单纯功效方面已经不能满足实际需要,新的系统将在前端操作界面、后台功效、数据库存储、服务器会见承载方面越发便捷、清晰、高效。尤其是移动支付,我们的“一代一路”惠及全球的经济生长战略,已经在南亚各国初见成效,我在马克坦机场窗口兑换的比索,就是使用wechat。若是菲方使用现成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则第三部门的需求移动支付并不难,若菲方想自主研发,另当别论。

  我把移动硬盘联接到投影仪上,大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如矩阵一样的需求。这矩阵中也有我们的方案。我按部就班地将我们从需求分析、到研发、测试、试运行、上线到交付,以及后期维护的整个流程,包罗每个阶段预计所用时间、人员配置以列表的形式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我讲一段,霍菲翻译一段,平静的聚会会议室,只有我与她的声音。而那声音,似乎是我的回声。我的陈词,枯燥、无味,语气生硬,毫无情感。与罗总刚刚色香味俱全的大餐相比,简直味同嚼蜡。

  冗长的方案如同一根又粗又长的焟烛,被我塞到已经沉在椅子上快要一个半小时的每个大股东们的嘴里。这顿技术大餐,注定他们消化不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场煎熬,憋着尿观影一样。或者愈甚,嚼蜡的憋尿观影。望着劈面心情木讷,我想象着他们兴起的膀胱,如同梦里随处寻找茅厕的孩子,心里不禁有些自得。

  大股东们终于有人示意暂停。不是他们想上茅厕,而是对方案有些疑问。我刚刚的自得,蓦地间又酿成了忐忑。定睛细看,说话的,是那位大眼浓眉哥。

  他的翻译道:“我们老系统革新,不希望将源码全部开放给贵司,这方面,你们有何应对方案?”这个问题之前我与罗总研究过,老系统革新是个棘手的问题,出于宁静考虑,对方万一不计划开放底层源码,距离又远,要求我们驻场菲方就很麻烦。首先是人员成本增加,利润淘汰。其次,提高报价,会超出对方预算,大大淘汰我们中标机率。再者即是菲方若单独把老系统这个项目拿出来,分包给其他供应商做。这样一来,原来我们独享的蛋糕,还要与别人分一本羹。直接违背了老板的初衷。他的初衷即是,全部拿下!

  大眼浓眉哥的问题切中要害,他连下文都没讲,直接把选择题出成了应用题。

  从技术角度,这个要求很无理。就像青皮的客户不把入户门的钥匙给他,却让他进屋去做旧房革新一样。因为他的客户信不外他。以青皮的做法肯定是转身就走,仕可杀,不行辱。

  面对这个问题,我先前忙目的高估了自己,我们自认为的强大、谦和、友善,我们自带的“友谊之邦”光环,会令离我们很近的邻居感恩感德、夹道接待,毫无保留地与我们并肩相助。

  然而,事实并没有,而是如天子新装一样的尴尬。

  我看见小的不能再小的罗汉,拖着着肥胖的身体,在十几个平米的大聚会会议桌上徐徐地、自豪地走着,连沾上体味的霍菲都捂着脸,难掩羞愧。

  我在心底喊着:“不开放底层源码给我!让我猜吗?整个系统要是就六位的密码,我们费费劲,解开也就得了!这是几十万,几百万行的代码啊!”

  我看着劈面排坐的大股东们,模糊间似乎看到放的羊。羊们嘴里吃着草,我坐在山坡上望着羊。我才打了个盹,一转眼,羊群酿成了虎视眈眈的狼群。这源于我们过多的在事情中掺杂了国际化的阶级情感。我们太容易把像自己的人当成同类,而近乎于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

  我终于袒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耀眼的外壳瞬间变得昏暗无光。怯懦的灵魂,还未等那一记闷棍落下,便吓得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前程的工具!”我心里骂着,交织的双手已经渗出了汗。平静的大聚会会议室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与回音。霍菲看着我,她焦急的眼神似乎在说:“该你说了!快啊!”我则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手交织揉搓着,将目光投向紧盯着我的罗总。那目光也明白在说“快啊!允许他们!人家开始要了!给啊!”现在,我的喉咙似乎被一团粘稠的石蜡塞住。咽不下,也上不来。我才是那嚼着蜡,憋着尿的人。我猛地吞咽了下,带出的声音仍旧有些沙哑道:“这个……嗯……”

  “我们照旧希望贵司能够开放……开放底层源码给我们!”我清了清嗓子道,

  罗汉的心情有些不愠,显然是因为我没能顺着他的航线走。

  黑肤、宽脸、白胡子、戴着眼镜的大叔皱着眉头,晃着脑袋说了一通。显然,他对我的回覆有些失望。

  菲方翻译:“有没有可能派驻团队来我们这边做?”

  我目光再次投向罗汉,又将话语权送还给他。罗汉同时也皱了下眉头,道:“这个……成本会大量的增加。”

  “另外,我们团队的人也不能完全都到这里来……”他抛出这一句,想试探对方的反映。

  黑肤、宽脸、白胡子、戴着眼镜的大叔探身世,隔着几个大股东,对着厚嘴唇、长发的女士低语了一通,那一通话足有五分钟。我突然想起来古代两军对垒,都市派出先锋去讨敌骂阵,骂痛快了,被激怒了,才派兵出去狠狠干上一架。这先锋虽是嘴上的功夫了得,倘若遇上语言不通怎么办?是不是也如眼前这般,带上个翻译?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想笑。

  (菲方翻译):“预算呢?”五分钟的讨论,他只说了仨字。

  果真,他们完全否认了我开放源码的建议。虽然我很尴尬,但目前吸引火力的是罗汉。

  “这个我们要凭据派驻人员团队的用度进行核算,然后才气报给贵司!”罗汉为难地说道。劈面的两位听后低语一番。

  “他们说我们没做这类的方案!没有重点关注老系统革新!”霍菲小声说道,罗总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我不仅偏离了航线,还把他拉进了沟里。劈面的智囊团里,大眼浓眉哥对着宽脸、白胡子、戴着眼镜的大叔讲一通,然后如我一样,双手揉搓着,简陋是他也犯了难。

  (菲方翻译):“老系统的革新我们不计划投入过多的预算。重点在新系统的建设上。若是这样,我们考虑把老系统这个项目剥离出来做。”他下文没讲,但意思很明确,你若嫌地荒,荒地自有人来种。我们认为棘手,实现起来有难度的老系统,有人愿意做。譬如外面聚会会议室里期待的那家。

  一股甲方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种甲方的味道浓郁刺鼻。甲方这个角色在相助中很是神奇,似乎甲方就是甲号的阵地,但凡你方占领了这个阵地,你即是老大。那么不管你在阵地上做什么?哪怕是再太过的要求,高地下的乙方们都得笑呵呵地接着。罗汉就是这样的乙方,在他自己的高地上,他是老大。他下面整整齐齐地围着一群比他还屈膝的乙方,他们才是同类。他们有着统一的名字,叫供应商。

  我看着罗汉的侧脸,他在咬着牙,已经深陷泥沼。

  劈面的Jason看看表,与劈面的大股东们恭顺重敬的说了一通。

  “罗总!您看时间到了中午,我们先稍作休息!用完餐后再做讨论如何?”

  罗汉尴尬所在头回应。我们离座,而他的魂却还在那个泥坑里。这回算是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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