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妩离淡淡一笑:“正是,恕我眼拙,不知小姐是……”
“小女子顾沁阳,这位是丞相府的七小姐沐婉。”
跟在顾沁阳身后的沐婉好奇的看着洛妩离,略施粉黛的娇颜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婉儿就可以了。”沐婉从顾沁阳背后跳出来,朝洛妩离挥了挥手。“刚刚凤运川那个家伙没有欺负姐姐吧?如果有的话,我代他向姐姐致歉,还请姐姐见谅。”
“凤令郎谈吐特殊,彬彬有礼,想必沐小姐没有看错人。”
沐婉说是代凤运川致歉,其实无疑就是在宣誓主权,洛妩离对两人的情感纠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自然能撇清就赶忙撇清。
听的洛妩离说她没有看错人,沐婉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蒙上了一层粉红,喃喃道,“凤运川他他还算得上谈吐特殊……”
“洛二小姐就别逗她了,她那点小心思,整个魏京都知道了。”顾沁阳笑着打趣。
顾沁阳是尚书府的嫡三小姐,父亲顾峥如今的顾尚书曾在麓林书院求学,也算得上是楚书鸿的学生。顾沁阳容貌虽然不如洛潇然的风华绝代,一举一动却也称得上各人闺秀。
沐婉娇嗔满面,连忙扯开话头,“潇然姐姐呢?怎么没有见到潇然姐姐?”
才说着洛潇然就从酥香阁里面走了出来,沐婉喊着潇然姐姐然后扑到了洛潇然身上。
这才是十四五岁该有的模样,洛妩离心想,看着始终含着浅浅笑意的洛潇然,又想到府里精于算计的洛芸蝶,谨慎寡言的洛灵珺,她自己暂且不谈,对比天真任性的沐婉,她该说什么,侯府里的女人太过早熟吗?
魏京的另一边,疾驰离开的凤运川此时来到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前,门匾上用龙飞凤舞写着金色的四个大字——越尊王府,门口一雄一雌两个石狮子栩栩如生,威风凛凛,一看就是出自手艺上好的匠人。门口一位老者来来回回的走着,看样子似乎十分焦急。
凤运川到了越王府反倒不急了,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素色小瓶子,好逸恶劳的往里面走。
“凤令郎,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家王爷的药……”老者污浊的眼睛带着希冀的光,似乎马上就要获得珍贵的至宝。
凤运川抬起头,自豪得像是一只刚战斗赢了的公鸡,“本令郎不辞辛劳到李医生那里取药,回来竟然连一杯茶都没有,禄管家你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有多灾伺候……诶诶诶你别拽我。”
“王爷急需用药,请恕老奴失礼了。”
穿过占地面积庞大的前堂和花园,才来到供主人休息的卧房。
凤运川一脸不满的抱着胸踹开房门,身后的禄管家计划制止的手举起又放下了。
屋内着一位着藕荷纱衣的妙龄女子正在为床上的男人施针,女子微蹙着眉,精致的妆容将原本就姣好的容颜衬得越发美艳。年纪虽不大,手法却十分稳健,只不外面上的担忧以及额间渗出的细汗讲明并不轻松。
床边上还站着一个玄色劲装的男人,如墨般的长发高高束起,眉宇间充斥着英气,如鹰般的眼神警惕的盯着施针的女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女人着急上火的要李老头的骨颜丹啊。”凤运川唇角一勾,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
“赵小姐,您别跟凤令郎一般见识,王爷他怎么样了?”禄管家比凤运川矮了泰半个头,身形也有些臃肿,随着有轻功傍身的凤运川从大门到卧房有些喘不外气来。
赵栖己并没有理会他们,依旧屏气凝神的施针,直至收完最后一针才松缓了下来。
“下次我施针的时候再有人踹门大叫小叫,你就直接给你家王爷准备棺材吧。”赵栖己按了按眉心,脸上的疲惫也透露着施针的不易。“我要的工具呢?”
“凤令郎……”禄管家略微有些尴尬的看向凤运川,究竟药还在凤运川的手里,万一这个大爷搞什么幺蛾子,他家王爷又要多受一会的罪。
“嘁神气什么不就是扎了几下针。”凤运川小声嘀咕,虽然凤运川松散惯了,但孰轻孰重照旧分得清的,随手就将素瓶抛向了赵栖己。
床边的黑衣男子接下后,不信任的眼神审察了一下赵栖己,犹豫了一下,照旧把瓶子转交给了赵栖己。
“流叶,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想对你家王爷下手,你连反映的时间都没有。”赵栖己接过素瓶后,直接将骨颜丹喂给了床上的男子。
男子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在床上,平滑顺垂如上好的丝缎,五官如同镌刻般精致,英挺的眉毛在睡梦中都是微微皱起,紧闭着双眼却让人十分期待睁开时的模样,白皙的皮肤,有些病态而发白的薄唇,高挺的鼻子,无疑又是一位绝色的男子,纵然是与美得如同妖孽般的凤运川相比,也还略胜一筹,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尤为完美,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却并未破坏美感,认真是举世无双。
而此人,正是传说中与洛妩离一旨绑定的越王聂辰煦。
赵栖己不屑的语气让流叶原本就阴冷静的脸越举事看。
“啊原来需要美容养颜的竟然是王爷。”凤运川一脸震惊。
“骨颜丹里有一味寒莲根是克制王爷体内千荼毒的要害,寒莲只长在西荑国唯一的雪山上,十年才长一株,是西荑国的国宝。”
赵栖己用看呆子的眼神扫了凤运川一眼。凤运川在接收到赵栖己的目光后,体现要不是这女的另有用,他一定就地就揍她一顿,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坏习惯,尤其是这种莫名自信长得又丑的女人。
将12根金针尽数收好后,赵栖己站了起来。“目前举国上下也只有这骨颜丹内含有少量的寒莲根了,王爷身上的毒愈发严重了,照顾好王爷……另有,尽量不要让王爷离开京都,纵观三国,可能也就这里适合王爷养病了。”
赵栖己美目流转,斜睨了一眼聂辰煦,眼神昏暗了几分,“我会想措施弄到寒莲根的。”
“不必。”
冷淡而极具磁性的男性嗓音响起,床上的聂辰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又或者他从未昏睡。似乎是因为刚发过病的缘故,聂辰煦的眼中泛着微微红光,纵然是一闪而过,但搭配上摄人的气势,也足以让旁人退避三舍。
“你醒……了?”赵栖己满是喜悦的语气在感受到聂辰煦骇人的气势后,硬生生颓了下来。
“你先走吧,王爷还没有完全清醒很容易误伤到旁人,到时候你在越王府出了什么事,你们赵家的那些老头儿还不得闹翻了去。”在赵栖己看不到的地方,凤运川对着聂辰煦疯狂使眼色。
“可是……”
“嘭!”摆在赵栖己身后的花瓶应声而碎,赵栖己吓得退了几步。
赵栖己不外二九年华,医术却已入迷入化,再要她精通武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送客。”聂辰煦薄唇轻启,微眯着凤眸,身上已经披上了流叶拿来的玄色衣袍。
“你……”明明她已经施针了,为何聂辰煦醒来后照旧有点不清醒呢。赵栖己感受到有一丝差池,却又说不出来。
“赵小姐,请随老奴这边走。”禄管家很是适时宜的开口,赵栖己担忧的看了一眼聂辰煦,犹豫了一下照旧转身离开了。
“走了。”出去跟踪的流叶悄无声息的又泛起在了门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演得不错,那个傻女人竟然真的上当了,原来她也会怀疑自己的医术哈哈哈哈哈……”凤运川笑得前仰后合,“王爷王爷我跟你说。”
聂辰煦不悦的看了凤运川一眼,一副有屁快放的心情。
“我今天遇到你那个小媳妇了。”凤运川看了下聂辰煦的神色,继续挖苦。“怎么说呢,瘦瘦小小的,比起她那个姐姐来说是差远了,不外以本令郎阅历美女无数的经验来看,只要好好养养,配王爷照旧绰绰有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