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蕙带着铃儿和兰畹离开绣楼，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人追上。
“姜娘子姜娘子！”一个圆脸小女人气喘吁吁地拦在她身前，“你以后还会绣之前那样的面纱吗？”
凌树蕙微笑着摇头：“不外无聊之作而已，以后自然不会再做。”
原主的事业可不是成为脱销刺绣卖家，她虽然也不会往这方面努力。
圆脸女人有些丧气，她可不是不识货的人，凌树蕙的绣工有多好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可以拍胸脯保证，找遍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绣得这样好的绣娘。
但做不做面纱，这是人家的自由，她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去干。
“那……此外活儿你会接吗？”她照旧不愿放弃，怀抱着希冀小心翼翼地问。
那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配上这样小狗狗一样的神情，看着还真是惹人怜爱，但凌树蕙郎心似铁，狠心拒绝：“歉仄女人，我如今还在宫内，要遵守宫规，不能私自接外活儿。”
“不外……”看这女人露出几分泫然欲泣的神色，她也有些不忍。
“不外什么！”小女人又恢复了精神，追问道。
“不外我日后或许照旧会出宫回家的，如果你能等到那时候的话，也许就可以了。”凌树蕙轻轻笑了一声。
小女人还没反映过来：“那你什么时候出宫？”
“谁知道呢，也许两三年之后就能了吧。”凌树蕙耸耸肩，心想这小女人或许是等不到那时候的。
但是这女人对她似乎格外钟爱：“两三年啊，不久不久，我还以为你会像我姑姑那样待上个几十年呢！”
要是凌树蕙几十年后才出宫，那她都拖成老太婆了，还要这些漂亮绣品做什么。
这体现倒是让凌树蕙另眼相看，小女人对她审察的神情似无所觉，只是一个劲儿问道：“你衣服上的仙鹤也是自己绣的吗？那种传神的感受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凌树蕙轻轻颔首：“是我自己绣的，那是我自创的针法，体现鳞羽之类的会重生动些。”
“哇！”小女人捧园地惊叹一声，脸上洋溢着崇敬之色，“也就是说你绣小动物什么的很在行喽！”
“嗯！”凌树蕙点颔首，并无丝绝不耐之情。
等到小女人又叽叽喳喳问了许多问题之后，她才停下脚步，指了指天边只余一丝的红光，戏谑地问道：“时候不早了，女人不要回家的吗？”
小女人一路叽叽喳喳聊得可开心了，此时才意识到已经暮色四合，有些羞赧地捂着自己的面纱：“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自得忘形了。那什么，我住在福龙巷，叫连英，你以后要是想来找我玩的话，就到那边找我啊！”
说完就哒哒哒哒哒跑走了。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才认识多久啊，小姐干什么要找她去玩！”铃儿有些酸溜溜地说。
凌树蕙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戳破她的小心思，转头对兰畹说道：“说起来你也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呢，我们总欠好次次靠偶遇晤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