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灭冷冽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两名中年人。“顺化军取消了,这笔血债就会消失了吗?”
“姬将军如果想要找我们两人报仇,我们也无话可说,我们自知在将军面前没有任何胜算!”那年长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不外将军对我南唐做出的伤害,也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我做了什么事伤害了唐国?我真的很想知道!”姬不灭盯着两人的手,他们的手似乎随时都市拔出腰间的匕首。
“你受教于我南唐轩无疾将军,却投靠宋朝,与你的恩师为敌。你蛊惑我南唐长公主,害她做出这种有损国家声誉的事情,你真的是用心险恶!”
姬不灭将身体靠进床背后的锦丝枕头里,似乎疲惫了。“我现在开始问,你们回覆,答对了你们可以活!”
那两人惊恐地绷直了身体,他们感受到了眼前这位看着身体虚弱的年轻人,此时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在了他们的胸口。
“碧卿为什么会出走?”
年轻一点的男人瞥了一眼同伴,徐徐说道:“神卫军都虞候朱令赟的儿子,看上了长公主。”他犹豫了很久,接着说道:“朱将军手握着十万雄兵,国主已经选好了日子。长公主绝食相抗,国主始终不允,厥后……厥后长公主在丫鬟的资助下离家出走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来了大宋?”
“丫鬟被抓到了,正法前她指着行刑的军士痛骂,终有一天,公主带着姬不灭回来,将你们一个个都杀光!”说这话的时候,年轻人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痛苦地扯拽着袖口的滚边。
“她被正法的时候,你们就在现场吧?”姬不灭微微闭上眼睛,脸色苍白。
年长一点的向着说话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少说话。
“嗖!”的一声。
一道铁灰色的工具破开空气,击中他头上的发髻后余势不减,直直地刺入远处的墙壁中,几缕细灰砰地飘散开来。
年长的男人只觉得头上一凉,激起的冷风让他不禁一个哆嗦。几缕发丝贴着脸颊落下,似乎沉进了心底。
姬不灭依旧保持着脱手的行动。“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年轻一点的望着姬不灭,几滴冷汗在额头凝聚。“是的!我们就在现场。”他似乎陷进了回忆里,脸上一阵抽搐,随即他抬头望着屋顶笑了,努力将眼泪压进眼眶里。
“她会到哪里去?”姬不灭又慵懒地躺下去。
“我们追寻了很久,只知道她向着大宋走的,在采石矶后没有任何消息了,我们分了许多队在你们境内寻找,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年轻人用袖口抹了抹眼睛,痛苦的心情依然挂在脸上。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不是很痛苦?”姬不灭将头扭过来,盯着他。“你应该是长公主的护卫吧?”
那人缄默沉静起来,眼泪开始顺着腮边快速地坠落。“我太弱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他们活活打死,一棍接着一棍!她临死之前,一直都在看着我,就那么看着,就像……”他开始哭泣起来,就像一只声音嘶哑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