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果果外出没有回来,容华墙觉得在碧湖山庄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每天晚上都市回家,第二天再已往。现在,容华墙穿着整齐,正准备前往碧湖山庄。
不外出门之前,他特意叫了一个心腹到跟前,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和一小包银子,说:“把银票送去权知县那里,就说谢谢前日照拂。这包银子里,拿出五十两打点狱卒,剩下的给那死囚,自然允许让他吃点好的,咱也别食了言。”
仆人颔首退了出去,而容华墙则径直出了山庄,到门外上了车。来到碧湖山庄,二令郎照旧处置惩罚各项事务,尽管时常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却仍不忘让人去看护沈姜。各人都觉得他细心体贴,连沈姜也对他谢谢涕零。
黄昏时分,容华城带着人回来了。二令郎听说了,便赶忙迎出去,在院子里接着堂兄,一块走回客厅。
他埋怨哥哥说:“下回再回来,能不能先给家里来封信?每次都这么突然,我都没法提前出去接接!”
容华城也照旧那句话:“接什么接,又不是外人!我就不喜欢弄那些大阵势!怎么样?家里都挺好的吧?”
“挺好的!”
容华城笑着说:“有你在啊,我是一百个放心!”
二令郎也笑了笑,说:“哥哥这一句话,可比别人的千言万语都中听!就冲哥哥这份信任,我平日里就没白忙活!”
容华城拍拍兄弟的肩,说道:“真是辛苦我家子文了!”
晚些时候,容华城听说沈姜受了不白之冤,便叫了颜硕新一起到门生堂去探望。因为师父在场,屋里的门生都躲到外头去了,只有沈姜趴在床上,转动不得。他原来还想起身行礼,但被容华城制止了。
容华城问:“伤得重吗?如今伤势怎样了?”
颜硕新在一旁说:“吃的药和用的药都没停过,这两天好点了,头两天,您不知道,烂的那叫没法看。”
容华城点颔首,体贴地说:“让为师看看,看看到底愈合的怎样了。”
沈姜有点欠美意思,嘟囔道:“师父,就别看了吧……”
容华城笑着说:“你又不是个女孩家,师父看看怎么了?”
颜硕新也笑,尔后走已往,帮着轻轻揭开被子。
沈姜说:“好丢脸啊,人家都没穿裤子……”
容华城说:“伤成这样虽然穿不得裤子,没什么丢脸的。”尔后对颜硕新说:“还没消肿啊。”
颜硕新说:“就这已经许多几何了,头两天比这还肿呢!”
容华城拉了把凳子坐到床前,看着沈姜着实地心疼,于是嘱咐着说:“药还得坚持吃啊,不能停!”
颜硕新颔首,说:“一天三顿,没停过。”
沈姜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颜硕新笑着帮他盖上被子,说:“又开始了,师父,您不知道,他一天得问好频频呢!”尔后转向沈姜说:“我说,又不是伤在脸上,怕什么?”
容华城也笑着说:“男孩家就算有几道疤也没关系。”
沈姜撅着嘴不说话,而容华城则往前坐了坐,问:“你师兄跟我大致说了说,不外我照旧想听你再说说,到底那天是怎么回事,把每个细节都跟我讲一遍。”
沈姜点颔首,便把那天的经过详细讲述一番。
另一边,容二令郎从碧湖山庄回来,就被父亲叫到厅堂,一直跪到现在还没起来。
现在,容三老爷坐在正位上,气呼呼地指着儿子骂道:“逆子啊,逆子!那好歹也是咱们容家的骨血!你怎么说让拿掉就拿掉呢?这五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比五毒还毒呢?”
容华墙说:“爹,咱们家又不让娶妾,她弄出个孩子来,让我怎么办啊?”
容三老爷说:“什么怎么办?孩子是自己的,是咱们容家的!不管是谁生的,也得好好留着!”
容华墙说:“我又不稀罕她的崽子!”
“畜牲!”容三老爷气得直喘,然后用手点指儿子说:“好啊墙儿,你现在长本事了,翅膀硬了,都不把爹娘放在眼里了!你这个不孝子啊!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你,这简直是不孝中的不孝!唉,真是气死我了!来人,来人,今天要是欠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这眼里就没我这个爹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自己拿主意!”
“爹,这跟那都不是一码事儿!”
“住口!爹说你,你还不平吗?来人来人,外面进来小我私家!怎么叫了半天都没个活气的吗?”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仆人,战战兢兢地向老爷子拱手施礼,说道:“老爷,您付托……”
容三老爷点指着儿子说道:“去拿板子来,叫人进来把他绑了!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行!”
小仆人听了却不敢动,看看少爷又看看老爷。
容三老爷生气地说:“看什么?让你去拿就去拿!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小仆人没措施,这才转身出去,尔后拿了鞭子和绳子,又另叫了一两个仆人进来资助。
容华墙嚷着说:“爹,您总不能就因为这事打我吧?”
“怎么了?这事还不算大事啊!”
“她不外是个下人!”
“下人怎么了?你做的差池,爹就要打你!怎么?我还打不得你了?”
正说着,就见容老夫人从外面走进来。老夫人一脸的不兴奋,一进来就瞪着眼说:“我看谁敢打?”
容三老爷气得没措施,跺着脚说:“你这,你又过来掺和什么呀?”
容老夫人说:“我再不来,这就要出大事了!”
容三老爷甩着袖子说:“我要教训教训他,你又过来护短!每次我想打他,你就总来搅局!”
容老夫人瞪了那些仆人一眼,仆人们都赶忙退了出去。而容老夫人则站到儿子前面,护住儿子。
容华墙赶忙偎依在母亲身旁,悄悄扯住她的衣袖。
容老夫人冲他点颔首,体现他不用担忧,尔后对自己的丈夫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打他干什么?转头他在下人面前抬不起头,你就兴奋了?”
容三老爷说:“你问问他做的那些事,你看他好欠美意思说!”
“娘!”
容三老爷接着说:“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好不容易有个子嗣,他又叫给打掉了!你说这?我能不气吗?”
容老夫人说:“那丫头是给他的,人家房里的事儿,你掺和什么?”
“我!”容三老爷被噎的没话说。“那也不能这样啊,他总得跟我们商量商量吧?这好歹也是咱们容家的骨血呀!”
“行了,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墙儿,日后要记得了啊,不许再这么厮闹了!那好歹也是咱们家的孩子,不管是谁生的,孩子是不分贵贱的!”说着狠狠剜了一眼容三老爷。
容华墙忙说:“是,知道了娘!”
“诶,起来吧!”
容三老爷看着直砸嘴,却也不敢说什么。
容老夫人拉过儿子的手说:“你呀,也老大不小了,看来是得给你定门亲事了,爹娘管不住你了,得找小我私家好好管管你!”
“娘,我不想娶!”
“什么话?你不想娶就不娶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赶忙成了亲,省得再惹出乱来!”容老夫人说着看了看老爷子说:“我可是准备托人去说媒了啊,得赶忙给他找个配头!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娘了,只能找个媳妇管管他!”
容三老爷满脸堆笑地说:“好好好,夫人做主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