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那表妹庄婧，也是这般吗？”顾昭琮目光灼灼的盯着钟远琛看。
钟远琛却垂了垂眸，庄婧……
他姑母膝下只得这一女，如珠似宝的宠着长大。可到底是他无能，哪一次都没能护住她。
“阿婧是我的表妹，与我相处起来哪里如你同公主那般熟稔自然。”钟远琛摇了摇头。
“啧，”顾昭琮眯了眯眼睛，揶揄道：“你同你那表妹，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殿下莫要毁我名声。”钟远琛正色道。
顾昭琮啼笑皆非：“胡言乱语，明白是人家庄女人的清名更要紧些。”
钟远琛眼底划过几分笑意，真若让他在心底留了这么个念头，焉知他日后不会乱点鸳鸯谱。
“说起来，殿下想寻的那位女人，可有眉目了？”
顾昭琮愕然：“你、你如何知道？”
这话他明白只同阿蘅提了一次，怎的如今连阿琛都知晓了？
顾昭琮的耳根登时红了几分，“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原是奇怪，怎的去给老太傅贺寿后，殿下便经常入迷，似是叫谁给勾了魂去一般。却未曾想……还真有位女人，让殿下寤寐思服啊。”
他怎会不知道。
从前，为着那位，可着实没少闹出风浪来。
“我还当是阿蘅说与了庄女人，庄女人那又走漏了风声。”
钟远琛皱眉：“这样的事，你说与公主作甚？”
阿蘅小小年纪，怎能掺合进他的这些事来，平白惹一身麻烦。
顾昭琮理所虽然道：“庄贵寓既是有名册，我自然是要借来一观，少不得要对阿蘅说实话。”
“……”
“殿下也不怕教坏公主。”钟远琛抿了抿唇，黑亮的眸黯了几分。
如阿蘅那样的小女人，明白是半点心都不必操的，她合该千娇百宠着长大，称心如意的过一辈子。
“庄女人与阿蘅同岁，皆是明年及笄。届时也该订婚。”顾昭琮不解，“又不是稚子，有什么欠好知道的。”
钟远琛一怔，话虽如此，可……
他刚要开口，那刚刚已来过一回的宫人又战战兢兢的进来了。
钟远琛眉眼间多了几分浅笑——问都不必问，定是阿蘅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你怕什么？”女孩的嗓音清脆悦耳，隐约夹了几分不愉，“而已而已，我自己来说。”
“你莫要难为人，除了你，那话可另有谁敢说出口的？”庄婧无奈道。
“刚刚都差人来通传了，怎的哥哥还没到门前迎接？”顾昭蘅只当没听见庄婧的话，站着殿门口，自顾自的喊了一声。
顾昭琮抬眼看向钟远琛，咬牙切齿道：“她真真是越发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钟远琛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若非顾及一旁险些跳脚的太子殿下，他都要笑作声来了。
——谁让他已经许久未曾见阿蘅有这样开怀的时候了呢。
本就是大梁最尊贵的公主，纵是娇纵些也可爱。
顾昭蘅皱了皱眉，哥哥是在同谁说话？
“那也是殿下纵容。”
那嗓音尚另有几分少年气的清朗，让人听之便情不自禁的追念那人洁净的眉眼。
顾昭蘅愣在原地，恍然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梦中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