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蘅到底是应了顾昭琮。
瞧他现在的执拗,她若不应,置β也不会轻易放弃。倘若真让顾昭琮自己折腾出什么事儿来,还不如是她去问阿婧。
应下归应下,可思及韩琪,她到底有些犹豫。
只是想来以韩琪的身世,若是不嫁入东宫为太子妃,也能公卿之家的主母。依着她的性子,约莫都能过的日子美满。
这般比起来,倒不知是运道好照旧运道差了。
越日一早,顾昭蘅便差人去接了庄婧入宫。
于顾昭蘅,这是她同庄婧阴阳相隔多年后的重逢,她基础做不到淡然处之。
她一早便起了,忙着梳妆妆扮,又把一众宫人指挥的团团转,换了从前庄婧便不喜欢的玉石摆件,备下了她素来喜欢的糕点甜汤,直到折腾的安皇后那儿都差人来问才肯作罢。
“这身衣裳欠好,换那件织金袄裙来,瞧着也喜庆。”顾昭蘅垂着眸看自己身上的淡青色裙,越看越觉得欠好。
喜庆?清云越来越不明白自家公主在想什么了。
“公主说的可是昨日新送来的那身?”清云笑意盈盈,“奴婢这便去寻。”
如此,直到庄婧到了正阳宫,先去给安皇后请安之时,顾昭蘅还在琢磨着她这儿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一旁的清云瞧得心底直犯嘀咕,前两日还不知怎的不愿接庄女人的帖子,今儿却又隆重的似乎要见心上人一般。
心底疑惑的也不只清云一人,庄婧头一眼瞧见偏殿里的光景时都呆了呆。
“阿蘅,你这里是……”庄婧眉眼间闪过了几分不解,“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昭蘅喜欢玉石,平日里殿中博古架上总是摆着不少,偏生她又对摆件的蕴意不大在乎,只要新奇别致便喜欢的不得了。.
譬如从前她一直宝物的那尊玉观音摆件,把观音大士雕的慈眉善目,面容柔和,又是一整块羊脂玉雕出来的,自是难得的好工具,意头也不错。
可顾昭蘅此人是不信佛的,那尊观音在她眼中不外是个雕的悦目的石头,平日里是半分敬畏都没有,只同各式的摆件一齐摆在博古架上。
庄婧也不信,可宫中太后却礼佛多年,她老人家若是见着顾昭蘅如此厮闹,哪里能兴奋?
她其时劝了顾昭蘅许久,才劝得她不情不愿的把那尊玉观音摆件转献给了太后。
从小一同长大,那是姐妹一样的情分,庄婧最是明白顾昭蘅有时莫名其妙的执拗了。可今日来了打眼一瞧,却不知她是怎的突然转了性,把那些她平日念叨过的不合规制的物什全收了起来。
“女人有所不知,公主早早地便在准备了。”清云福了福身,“今儿知道您要来,公主可是重视极了,殿里的部署改了又改,奴婢们都瞧得真真的。”
一不留心让人揭了老底,顾昭蘅也不脸红,“今儿是有正事要问你,哪能让你在那些小事上多费口舌。”
庄婧笑眯眯的应了声,“这样啊。我还当你在为前几日的‘无礼’赔罪。”
“要赔的要赔的,喏,那新制的点心可不就是拿来做这个的。”顾昭蘅说的认真,能再见到阿婧已是人生之幸,她才不要说些别扭话呢。
庄婧眨眨眼,打趣道:“殿下这样好说话,可见真真是有事儿要我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