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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与使徒

第三卷,44,45,46

王与使徒 云间青空 4582 2021-05-26 20: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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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云雷峡四周的赌房生意很好,赌徒们在赌一场世纪大战的胜负。虽然不知道对决双方的身份,不外他们的特征很显著,一人金朱颜色,另一人五光十色。两小我私家就把整座云雷峡闹得鸡犬不宁,还没人敢管。

  这么大的消息想藏也藏不住,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谁知道一打打了三天。这两人开打没多久就有好事者开了赌局。起初只是云雷峡四周的修行者在赌,随着消息的流传,徐徐演酿玉成民皆赌。

  若是小灰进了赌场,一定把全身家当压在行者身上,他认定自己毫无胜算。白王大人不是这个意见,白王大人让人偷偷从国库拿出一千万两银子,押了平局。

  此战有不少修行者观战,灵动境界的有二十多人,通玄境界的也有几个。绝大多数观战的修行者都在战区几十里外观战。这帮人是想看看超一流妙手究竟如何过招,想从中借鉴。不外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一是畏惧被流弹击中,二是怕被误会成谁谁谁的辅佐,被一刀宰了。一般能混到一定境界的,都想得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理。厥后这帮闲得蛋疼观战的全被白王抓了壮丁。

  绝大多数观战者都躲得远远的,但通常总有那么几桩例外。有四人就在交战双方周围的森林中观战。两位姓白,两位姓钟。两位姓白的来得最早,气息隐藏得十分好。西荒行者和灰使徒打了三天三夜,都不知道用灵力将这片土地扫过几多遍了,仍是没发现自己周围另有其他人。剩下两位姓钟的则是托了他们的福。

  一名白衣老者坐在树墩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天空,心想自己这次又能为国库争一笔大钱,而且取之有道。呵呵,就算是阵思也得夸她爹爹厉害了。他身旁吊着一个铜锅,锅里的水快要沸腾。旁边另有一位正在包馄饨的老者。那包馄饨的老者坐在一个细长的银白色铁箱上。这铁箱长七尺、宽四尺、高三尺。又有一条细长的银白锁链在铁盒上简朴的绕了几圈。

  坐等着无聊,闲来无事的老者问,“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包馄饨的老者说,“哥哥,若是你让我脱手,最多数刻钟便能分胜负。”

  “咱们都一把老骨头了,何须折寿去做这些事。他爹都没着急,轮获得咱俩费心?包好你的馄饨。难得为朕下厨一次,煮得欠好你哥哥我可是要生气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你可明白?嗯?”

  看着眉飞色舞的兄长,正包着馄饨的观星阁主白季礼在心中吐槽,我明白你是其中二的憨包,照旧棵纯种的花心大萝卜!

  “打了三天,快要结束了。赶忙包你的馄饨,否则我可不让你去救人啊。其实我一直在想那小子用得着我们救吗?”白王突然笑了,“嘿嘿,西荒行者掉到通玄中境了!我照旧第一次见这般死磕,你说他俩会不会跌到灵动去?”

  白季礼说,“哥哥,若是你真欠美意思脱手,那你让我去救他吧。咱们总不能一直干看着啊。”

  “别空话,叫你做饭你就做。若不是我带着你,你现在能在这?还谈什么救人?”白王拍了拍大腿又问,“你觉得你比那两人如何?”

  白季礼叹气道,“唉,我确实不如。”认可自己不如徒弟,白季礼几多有些难受。欣慰也有一些,但是照旧蛋疼。更蛋疼的是自己的亲传门生似乎真的快要死了。

  水已经煮开,馄饨下锅,徐徐有了香气。白王大人拿出碗筷做好了用饭的准备。在一旁遁迹的另外两个老头也有些饿,但是不敢作声。

  他们是钟家的长老。钟家是云雷峡的大族。“家门口”传来如此大的消息他们自然要来看看。只是他们运气很差,很是差,这两个姓钟的老头一不小心钻入了行者和小灰的战圈之下。头顶那两人的实力太过于吓人,这俩姓钟的老头也不敢弄出太大消息,计划以步行的方式离开。之所以步行是畏惧被上面争斗的两人发现了。也不知道是时来运转照旧祸不光行,他们阴差阳错的走进了白王的结界。他们没想到这片山林里另有别人。

  其时的白季礼也在包馄饨。这种地方有人淡然自若的包馄饨本就很奇葩。他们走近一看,包馄饨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仔细追念。其中一名姓钟的老者突然叫了起来,“白师兄!是白师兄吗?观星阁主白季礼!?”

  被人认了出来白季礼也有些惊奇。他知道天底下一共有两波人会叫他师兄。这两伙人也很好区分,一伙是姓白的同辈,体内流转着银宵气的就是了。二来是云雷峡钟家的修行者。他年轻时曾投止在钟家,有过一段时间相当长的拜师学艺的经历……

  面前这两人都是雷属性,那应该是钟家的修行者了。白季礼并不想见他们。他和钟家爱恨交织。当年他在钟家学艺不假,可使徒之争那年,白季礼突然被身为盟友的钟家出卖,为了活命,钟家的同门他也杀了不少。自认为早与钟家恩断义绝。

  整个钟家所谓的师兄弟中,唯有钟然还站在他这边。钟然也因此被赶出族谱,沦落为丧家之犬。当年也正是钟然和白季礼相互扶持才活过了那一届的使徒争斗。

  并不是说其时的他俩有多强。那一届使徒之争的前期另有人闲得蛋疼找他俩的麻烦。后期几明白王候选的势力打成一锅乱粥,斗得你死我活。谁还去在意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两个可怜人。几番大规模血战,其时的白国妙手纷纷陨落。又逢黑王带着黑国雄师入侵。沙场上血流成河,据说夏江的水都被染成红色。

  其时的白王候选白季德和选他的使徒大阵师是去了远离战火的西荒,这又是另一种幸运了。他们从西荒回来的时候,黑白之战也好,使徒之争也好,都进入了收官阶段,或者说是决胜阶段。厥后有了大阵师退黑国十万雄师的故事,有了大阵师与黑国祭坛主决斗的故事,有了大阵师资助白季德在使徒之战中获胜的故事。

  大阵师与那黑国祭坛主决斗的具体细节无人知晓,总之那一战之后黑国便退兵了。而那领兵的黑国祭坛主厥后成了黑王,就是现任黑王,灰使徒黑重晴的老爹。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白季礼收住思绪。他真的不太想理会这两个姓钟的人,只不外白王在此,他也欠许多几何说什么。时过境迁,恼恨是变淡了一些,各人也都酿成了老头子。白季礼是认不出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他若是知道钟家人整天拿他和钟然的画像吹嘘,他恐怕立刻暴起,手刃了这两个无耻之徒。

  两名姓钟的老者看向白王,意识到对方修为深不行测之后连忙跪了下来。能让观星阁主亲手包馄饨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大人了。

  “平身吧。看样子都饿坏了。季礼,也给他们包着馄饨吧。”

  俩老者听了此言心想果真没有猜错。连忙叩首,“谢吾皇。”然后这俩姓钟的老头就在白王的结界内躲了三天。

  白王突然说到,“他们快打完了,咱们也赶忙把馄饨捞出来,吃完先去东江州收钱,然后我们去古云堡。”

  白季礼可不体贴钱,他体贴的是自己的徒弟。“那重晴怎么办?”

  “那小子死不了,让他受点活罪怎么了!?这小子在世早晚是个祸殃,我不杀他已经很给他爹面子了。”白王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意。“你别兴奋得太早,这小子未来是我女婿照旧你孙女婿还欠好说呢!”

  55

  巨坑之中,小灰艰难的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满身浴血的行者徐徐朝他走来。

  行者双手合十,他问,“你为什么不走?你要走我纷歧定追得上你。”

  “有人拿了你们西荒的工具。我不能给你这个交接,但我希望我能撑到能给你交接的那小我私家来。结果没想到我自己也把你们的神符砍废一颗。哈……哈……额……”小灰笑着笑着咳出血来。

  “我也是在赌。赌钱嘛,总有输的时候。豪赌最容易输。豪赌十有九成输,痴人仍赴后尘中。”

  小灰凝聚着体内最后的力量。“我觉得你我的相遇是宿命,就算不是今天,不是在这里,我觉得你我终究照旧会打上一架。除了想等能给你交接的那小我私家,我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

  其实行者也在强撑,他体内的灵力也险些耗尽。之前的战斗对他来说同样是万分凶险,若是运气差些,多输几招,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行者没想到灰使徒的极限居然与自己如此接近。他没有发生没有惺惺相惜的感受。击碎日耀神符,这小子罪该万死!行者凝出禅宗手印,计划给小灰最后一击。

  唉,说好的出家人慈悲为怀呢?小灰的眼神昏暗下来。

  行者拍脱手印的同时,小灰发作出体内最后的力量,操控白剑和雷神剑向前击去。声响清脆,双剑将金色的手印刺穿,手印上泛起了两出空洞。而那道掌印依旧拍了下来。轰隆一声,小灰被拍得赴汤蹈火,周围土地又向下凹陷了十几米。

  白剑和雷神的作用不在于击碎这道掌印,它们笔直的射向行者胸前。行者也是万分惊讶,他没想到小灰还藏有这样的力量,他连忙用两枚日耀神符去挡。

  其中一枚盖住了雷神剑,剑与神符双双落地。另一枚日耀神符却被白剑击碎,说来这已经是被白剑击碎的第二枚神符了。

  白剑余威不止,依旧向前!行者伸出左手去挡,连续的战斗让行者的护体灵力下降了好几个品级,他的左掌被直接刺穿!厚实的前胸也没能将白剑防住!嗤的一声。白剑扎进他的心脏,他一连退却几步,甚至来不及检察小灰是生是死,连忙盘膝坐下,用剩余的所有灵力护住心脉,所有心神皆系于此,不敢再有他想。若是小灰还能转动并怀有杀心,只需轻轻推动剑柄,行者便真的死了。

  天上早已散尽了雷光,只是雨还在下。这场平局差点酿成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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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重晴觉得很累,和行者的那场战斗已经已往半月有余,小灰依旧觉得腰酸背痛,满身提不起力气。他的衣服早就在那场战斗中毁于一旦,那一架的后半段他险些是光着屁股在打。

  他现在穿的衣服是用两只山鸡换到的。至于那户人家收衣服的时候看见原本竹竿上晾晒的衣服酿成两只肥鸡会怎么想,小灰就不知道了,虽然小灰也无所谓。小灰做事考究问心无愧,问自己的心,无愧于自己。自己能接受便好,别人接不接受是别人的事。

  云雷峡在天劫山之东,古云堡在天劫山之北。他沿着认识的路往回走,他可不想去东南偏向和火使徒碰头,至少现在不。

  今天小灰的运气不算太好,从中午开始,天空无端的飘起雨来。他靠着客栈的墙,在檐下躲雨,依旧有不少雨滴落在他身上。雨水的酷寒和粘着感并不让人愉快,可他毫无措施。

  他孤寂的看着天空。啊,好想遇到个相熟的人。几秒之后那种感受又淡了。

  自己是费了好大劲才活了过来的。

  在西荒行者那掌拍下之前,小灰已经将自己的神魂和最重要的那股血魂气藏在镂空的金珠之中。行者的那道手印确实将自己的肉身破坏了,但是不能摧毁金珠,藏于金珠之内的神魂和血魂气自然平安无事。

  厥后行者全身心的保命去了,小灰的血魂气和神魂也再次回到自己那具被拍得稀烂的肉体。一瞬间疼得他差点离开这个世界。血魂气疯狂的修补着身体,这使得小灰像是被玄色的烈火焚烧一样。血魂气足足修补了两天。两天之后,小灰在身体能转动的第一时间选择离开。他怕靠得太近那大僧人突然惊醒,连那两把剑都没敢已往拿。自己能转动了,谁知道这大僧人恢复到什么田地了。小灰不愿意冒这个险。

  跟生命相比,他支付的牺牲不算太大,只是身体小了三圈,体型上从一个青年人衰减成了孩童模样。又过了十几天,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古云碉堡。他忏悔当初没和古云堡的居民搞好关系,现在从回此地却无一人相识。

  他在客栈的屋檐下躲雨,或许是因为体型的缘故,客栈的老板没赶他走,还给了他半个馒头。灰使徒心想,这半个馒头有可能是老板从完整的馒头上掰开的。不是别人吃剩的那种。想到这里,灰使徒吃得很开心,还计划用手去接些雨水喝。

  他也没想到,自己真的看见熟人了。秋天的雨总是下得很潦草,天地间灰蒙蒙的,但那柄油纸伞在他眼中却很清晰。他认得那把伞,也认识那小我私家。

  小灰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他低下头任她离去。她也确确实实是走了。小灰没了吃工具的心情,口中干哑,却也不想喝水。他很惆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姐路过的时候没认出自己。

  小灰依旧低着头,感受一个影子徐徐靠了过来。雨滴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他听见师姐唱着小曲,“伞外朦胧可是你?”

  他抬头看着师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直接抱了上去。星闲稍微有些惊讶但是没有拒绝他。

  星闲一只手撑着油伞,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部,像是在照看可怜的孩子。局面并不暧昧,两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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