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时间又已往一天，今天轮到她和水使徒出城了。白惜泉看了好几越日历，又对照了好频频宫里送来的通知，她何等希望是哪里出了差错，好比有人多撕了一页日历，好比通知上写错了时间，或者其实现在水使徒大人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了。可是她期盼的那些始终只是她的期盼。
她在门口遇见了哥哥。她那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坐在门口的门槛上，正看着门外那条少少有人过往的小街。看样子哥哥似乎是替她等人。只是街上空无一人，别说水使徒或她的使者，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这条小街一如既往的空，究竟谁有胆子没事在皇宫边瞎逛啊，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严刑拷打怎么办？
听到脚步声白柒转过头，愁容还未完全转变为笑容。“小懒猪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一定是昨晚吃的少今天饿得睡不着了对差池？”
“差池。”白惜泉无精打采的说，“哥，你说使徒大人还不来是不是不要我了？”
七皇子温柔的说，“使徒和候选的关系是双向的。你自己也是有选择权的，如果你不想加入的话你也可以不要她。”
“我可不敢开使徒大人的玩笑。再说度飞妹妹去了，小繁妹妹也去了，我怎么美意思临阵退缩？”
白惜泉和白柒对使徒之战的凶险水平都没什么了解。两人还在玩闹着。白柒问，“你真的想加入？”
“啊？嗯。”
“那就去呗。”七皇子露出皎洁的笑容，伸脱手指指着天边，“你往那边走，说不定走着走着就遇到水使徒了。你知道哥哥我的直觉最准确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要骗我。”白惜泉被哥哥骗得多了，哥哥的话她总是将信将疑。她对兄长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似乎在说，是不是真的呀。
七皇子则露出一副不被信任委屈的心情，闹脾气似的说，“哼，你连哥哥都不相信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兄长我会骗你吗？”
言之有理。白惜泉觉得这样大的事兄长应该是不会骗自己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她信了哥哥的直觉。于是她就驾着飞剑出发了。她顺着兄长所指的偏向飞呀飞呀飞，飞到一个她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转头望去，早已看不到国都的半点影子。在白惜泉眼里，所有的荒山野岭都长得差不多，她迷路了。
原本计划打道回府的她眼睛一闭一睁，脑子欠好使的特点被充实袒露出来。自己之前有拐过弯吗？自己最擅长把一切搞砸了，一定是已经偏离了哥哥所指的路线所以没遇上水祭司。也就是说就是说路线偏离之后纵然往回走也回不到国都了。完了！回去的路也不认得了！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她幸运的在这荒山野岭找到人了，看见有两人悠闲的走在山野小道之上，白惜泉决定下去问问路。
17
灰使徒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握紧手中书卷，这本老楼主给的赤云红雷应该是真的，里面介绍的使用雷灵力的要领相当玄妙，对于灵力为雷属性的人来说这本书绝对是无价之宝。然而灰使徒体内没有雷属性灵源，一丝雷灵力都没有，看来要是辜负钟老头的这番美意了。
虽然书里也有借引天雷之法，但是好端端的哪来什么晴天霹雳？所以这本无价之宝在他这也就是收藏品。他也想过让白繁学这个，转念之后，照旧让她先学自家的剑吧。
然后灰使徒就在空中看见了一小我私家一把剑。灰使徒觉得如果白繁有这样的御剑水平可能也就差不多了，至少以后赶路会方便许多。那把剑徐徐落地，那人朝他们靠来。
灰使徒卷起书卷，看着面前哭抱在一起的两人。这可是两名白王候选啊，难道她们忘了她们现在是相互玩命的竞争对手了？好吧，不记得也好，灰使徒就怕对方是个演技妙手，这次相遇要是圈套可就惨了。
另有另一个问题，她在这了，水使徒在哪？四周并没有水使徒的气息，对于感知灰使徒照旧相当自信的。再说以水使徒的自豪，应该不行能在暗处偷袭他。事怕万一，此地里国都不算太远，若是实在不敌，跑回观星阁应该照旧可以的。灰使徒已经想好了退路。
然而两个女孩还在絮絮叨叨着姐妹情深的话题。白惜泉正把一个香囊挂在白繁白皙的脖颈上，白繁嗅了嗅，看上去很喜欢这个香囊，眼睛都快眯成月弯了……
灰使徒说，“额，能不能打断一下？水使徒在哪？”
白惜泉则说，“对啊，我也在找她。”
面对这个傻乎乎的丫头的奇葩问题，灰使徒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应答。
“惜泉姐姐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白繁说。
你们白家女子的脑回路都那么清奇吗？灰使徒心态有些炸裂。还一起走？逼着水使徒过来搪塞咱们？“喂，咱们去的地方又纷歧样，怎么一起走。你拐走了水使徒的候选人，不怕她生气了找你算账吗？到时候我可护不住你。”灰使徒换了个语气说，“对了，你把钱还她了吧？”
“你想干嘛？”白繁似乎才想起灰使徒曾说过的话。她微微往前站了一些把这个不算很熟的姐姐护在身后，她的心情更紧张庞大了。
灰使徒十分不开心，“我是那欺负弱女子的人吗？我也想知道你现在想干嘛。莫非咱们真要带着她？”
“我们才反面你一起走呢。”白惜泉在白繁身后做了个鬼脸。这让灰使徒觉得好气又可笑。结果说完话她真的拉着白繁往另一边走了。
灰使徒知道有些事并非只有自己能做，“喂，要否则让她陪你去蜜江？”说完他又觉得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女人上路有些危险。但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那小女人绝不客气的说，“算了，我们还缺一个能当保镖的搬运工。小繁妹妹你说是吧。”
保镖就保镖呗。见对方没有再闹下去的意思，灰使徒叹了口气然后接着看他的书。里面的雷属性技法他用不了，不外了解一些也是好的，举一反三嘛。至于后面两个女人嘀嘀咕咕什么，他一点也不想了解。
……
“我们没有走错路吗？”白繁轻声问。
灰使徒这才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他从脚的疲劳度判断可能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或许更多。但这究竟是哪？日光徐徐昏暗，森林变得越来越黑。灰使徒找不到有效的参照物。
啊！原来自己是领路的那小我私家吗？这样的重任是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身上的？灰使徒心里没底，却也毫无歉意。“累了，今天就在这休息吧。”他义正言辞的说。
白惜泉诉苦道，“喂喂，这里怎么休息？”
“有毯子啊，我把我的借着你？”
未过片刻，乌黑的天空下雨了，那片黑云是什么时候藏在天空的？当雨滴落在身上，灰使徒猛然间发现了问题所在。
“或许今晚我们不能在这里睡了。”
“算你识相，赶忙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作声的依旧是白惜泉，但白繁似乎也对阴暗的森林有着恐惧。不外灰使徒所说的不能在这里睡可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要跑路了！
雨滴徐徐汇聚成人形，那人是水使徒。
“啊，啊。被找到了。”灰使徒觉得头疼，他可不想见这女人。他知道这不是她的真身，至少现在不是。灰使徒想着或许另有解释的时间，于是说着越来越精致的水人说，“这丫头是我们偶然间碰见的。我还替你掩护了她一段时间，你可别恩将仇报啊。”
水使徒的水体冷哼一声算是作答。灰使徒未曾想这水人居然还能发作声音。灰使徒没指望能从水使徒那里捞到什么利益，反身对白繁说，“她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没有能力同时带你们走。”
他看着她，眼神颇为认真，“选吧，你到底是要和你姐姐在一起照旧要我在一起？不外给你抉择的时间不是许多了。”
“妹妹然是要和我在一起啊。”白惜泉试着插话。可妹妹的眼睛基础就不在自己身上，看着对视的两人白惜泉或许知道了结果。可是为什么呀？
白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真诚的眼神？是因为他比她更需要自己？照旧自己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心情？白繁确实做出了决定。“对不起，我和小灰另有约定。”她歉仄的鞠躬。在这之后姐姐会怎么看待自己呢？白繁不想擅自把别人想象成坏人，但她也知道人心的隔膜不是说消去就能消去的。
“那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水使徒哦，我带她出发了。”灰使徒说完便造出飞剑顺理成章的带走那个愿意让他带走的女孩。
白繁在次踏上他的剑。不知是夜晚的风太大照旧他的剑飞得太快，白繁险些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感受有些冷，冷到想要一个拥抱或给人一个拥抱。这样酷寒的夜很是难熬。
幸亏人这一生熬不外去的只有死亡，严寒的夜像严寒的风一样悄无声息的流逝，最后不见了踪影。
随着日出，灰使徒的剑徐徐的慢了下来。“登高易见日出景，万里飞红万里云。”灰使徒那个半吊子的文艺青又在写狗屁不通的诗。还做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嗯，你说是在前面加一句好照旧在后面加一句好？”
灰使徒看着眼前的景色心情爽朗。见小繁不答，灰使徒回过头对她说，“昨晚我们跑了很远了，水使徒应该追不上来。你又想睡觉了？”灰使徒误会了她迷离的眼神，以为她疲倦至极才有此挖苦。
看到灰使徒嘴角上挑略带轻浮的微笑白繁有些羞恼。感受到她的怒意灰使徒立刻收敛起来。
碰巧四周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城镇，两人找了间客栈，白繁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时间便如此这般的推移了。
白繁睡醒后灰使徒已经买来了干粮和马匹，不外这顿饭照旧在客栈里吃的热食。因为肚子很饿，所以白繁吃了许多。酒足饭饱，白繁望着那两匹马发呆，灰使徒望着白繁发呆，“嗯？你不会骑马？”
“是不会啊！”白繁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感而气恼。自己从小就没出过皇宫，去哪骑马？
灰使徒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胸有成竹的说，“没事的，我跟它谈谈？”
“你还会兽语不成？”
“不会？马究竟有没有语言我不太清楚，但是它们既不傻也不笨，它们甚至比人更清楚生存的规则。”
灰使徒面露微笑的朝那两匹马走去，抚摸着它们的头，他直视着它们的双眼。身后的白繁只看到那两匹马瑟瑟发抖。灰使徒转身之后脸上照旧微笑的。他眼中的血红在转身途中尽数退去。
他牵过一匹，轻声对白繁说，“好了上去吧。它会乖乖听话的。”
嗯？这就结束了？白繁以为会有很长的教育历程，没想到这么快，这货不是在耍我吧？是想看我摔下去看我笑话？白繁握着缰绳试着骑上去。整个历程比她想的要简朴。她看向灰使徒的时候灰使徒则上了另一匹马。自己身下的马老老实实的随着灰使徒那匹身后徐徐出小城。
出城之后这两匹马的速度便快了起来，白繁有一种很清晰的我在控制它的感受，这让白繁的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她策马飞跃，沿着门路跑出去好远。当她兴致过了才让马儿放慢脚步，等后面的灰使徒跟上来。
马儿很听话，白繁认为是灰使徒教育的成效，于是问，“喂，你不会真的懂兽语吧？”
“不懂。人和动物的心意相通靠的是情绪。情绪你懂的吧。我告诉它们如果我不开心它们都得死。很显然如果你要是掉下去了，我肯定是不会开心的。动物的本能是做好性命攸关的事，它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严格来说人也是一种动物，但是许多人都忘了这点。”
“我们不会又迷路了吧？”两人虽然行在大道上，但前后均不见人烟，想要找个地方住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我买了个指南针，只要是往南走，我们的路就没错的。风餐露宿这种事咱们肯定是要经历的，你多经历频频可能就不介意了。”说完他开始翻他的书，他翻这本赤云红雷翻得入迷了。他已经读了许多遍，受益匪浅。
“哪有人喜欢风餐露宿的，可以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尽力制止这种情况吗？”
灰使徒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回覆，他估摸着沿着官道总能有地方住的。
“我想学剑。”
“学呗，好勤学，以后肯定用获得。”灰使徒早有准备，他掏出一本小册子丢给白繁。
白繁接过简陋的翻了翻，这小册子只有薄薄五页，标题是意念剑御剑飞空术的基础控制要领。能拿出这个册子说明灰使徒早有准备。简陋的扫了一眼内容，白繁不喜的说，“我想学真正的剑。”
灰使徒合上赤云红雷，认真地看着她。“真正的剑都是用来杀人的，我觉得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欠好。”
“你师姐学的剑难道不是用来打打杀杀？”
“那纷歧样，我师姐天纵奇才，不学剑就浪费了。单论剑术，师姐实力在我之上。”
看着他骄傲的样子白繁有些生气，“那是我笨你不愿意教咯。”
灰使徒不明白女孩怎么又生气了，每当白繁进入这个状态灰使徒就试着控制自己不要急躁。“不，这是个循序渐进的问题，你先得学会控制自身的灵力，然后……”
白繁觉得他在搪塞，于是夹了夹马肚子，马儿听话的小跑出去。
灰使徒在后面喊着，“以后每天上午我教你一个时辰的剑！晚上花一个时辰锻炼灵力！你开心了！？”确认对方听到之后灰使徒就不再管她。究竟女孩子嘛，想疯让她疯一下就好了。灰使徒的心又回到那本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