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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与使徒

第一卷,24,25

王与使徒 云间青空 3491 2020-10-14 20:20:38

  24

  “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少女想知道其中缘由。可是这个问题很快又被她抛到一旁。她看着师弟被打得乌青的脸心中泛起一阵心疼。但她觉得这都怪师弟,这是师弟的错,自己完全不想同他致歉,只希望他的脸能好得快些。

  要不等会帮他涂些药吧?他会让我来涂吗?照旧他旁边的那个公主?这些年师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星闲从没想过师弟会和别人走,就像没想过自己会和别人走一样。师弟还会由着自己任性多久呢?他会不会真的走了?

  老者虽然语气有些凶,但照旧做出了解答。“现在朝中大权握在我观星阁手里,自然能放你爹出来。”

  星闲觉得自己失去了力气,她柔声问,“那我母亲呢?”

  老者说,“等你爹回来你自己问他。”

  星闲知道爷爷用上这样语气就绝不会妥协,于是她看向了师弟,她觉得他应该知道的。只是结果又令她失望了。师弟微微把脸扭到一边,似乎是要盖住脸上的痕迹。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他的情绪,他在忍,他在疼,他的声音一直在哆嗦,“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少女退却两步,觉得身后就是这个世界的边缘,失足便会落入无尽深渊。她的大脑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像处于杂乱磁场中的指南针,漫无目的的疯狂旋转却始终不能给出正确答案。看到爷爷搀扶着师弟,她觉得这个画面一点都不真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若是她真的问,灰使徒一定会说,“一起喝酒的时候。”

  星闲说,“我一直觉得师弟你是和我一伙的,可是没想到你和爷爷之间有那么多秘密瞒着我,你们都把我蒙在鼓里。这样好玩吗?”她觉得很累于是逃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灰使徒心口一疼,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倒地昏厥不醒……

  灰使徒转醒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上。左脸的似乎上过药了,纱布正裹在自己的脸上,一股浓郁的药味。药是上了,可终究是有些疼,灰使徒现在才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暂时毁容破相之类的问题,然后就是……师姐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她还在不在生我的气呀?

  灰使徒掀开新被褥正要下床,他这才发现自己床边另有小我私家趴在床沿。他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看见她枕着师姐送给自己的枕头的时候他便不犹豫了。少女睡得不是很熟。尽管灰使徒已经十分小心,抽出枕头的时候照旧不小心把少女弄醒了,惊醒的少女一连向退却出三四步。灰使徒借机把枕头抽走。

  少女小心翼翼的说,“昨天你吐血了,阁主喂你吃了两颗药丸,然后叫我送你回来。”

  “嗯,谢谢。”灰使徒悄悄把枕头藏在身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师姐她还好吗?”

  见鬼,我怎么会知道你师姐现在好欠好,我明明一直跟你在一起。不得不说他和他师姐闹成这样有自己一份责任,灰使徒是那么漂亮的人吗?他为什么不怪我?白繁现在的心情庞大得很。

  灰使徒突然站起身来,少女本能的又缩了一下,但实际情况和少女想的有些差异。灰使徒淡淡的说,“今天是开始的第三天,你可以去皇宫看看你兄弟们的演出,也可以在这里待着,这里很宁静而且有许多可以解乏的书。我出门一趟。

  “演出?什么演出?”少女有一种被抛弃的感受,于是强装笑脸扯过话题。

  灰使徒从衣柜中拿出新衣淡然的走到屏风后易服服。两人仅隔着一扇屏风,灰使徒却毫无忌惮。“今天应该是在猎场演出射箭骑马什么的。你闲的无聊可以去看看。虽然照旧待在这最宁静,昨天你是挂号了的,现在杀你不算犯罪,我们已经不受执法掩护了。”

  说完重点,从屏风后出来灰使徒似乎焕然一新,只有遮住半张脸的纱布和绷带显得美中不足。看着他即将要出门的背影,白繁忍不住说,“你要去找星闲?”

  灰使徒愣住了,他问,“你也觉得我现在不应去找她?”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才接着说,“可是我怕现在不去就再也没有时机去了。”

  少女不解又不甘的问道,“她对你那么重要啊?”

  “对我好的人许多,我想我的生命都应该有他们的一份。”灰使徒把额头靠在门上,边说边笑,“可是师姐那一份最重。如果师姐记恨我,我可能不想活了。”

  “你喜欢她,想娶她为妻?”白繁只看过小说话本没谈过爱恋,身为花季少女她对这个极感兴趣。她想知道话本里说的那些生死相许究竟是真是假?真的有人肯这么做吗?为了恋爱这种虚无缥缈的工具?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是除了做梦之外,我从来没想过要娶她。”

  白繁正想说些讥笑他的话,可是却听到了更震撼的工具。

  “我的命随时都有可能不是我的,我拿什么娶她为妻?我很怕死,可我更怕在死之前就一无所有了。我也不想瞒她,更不想骗她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灰使徒在死亡的恐惧和人生的意义间挣扎,若是自己在师姐心中酿成了一个坏人,那自己又该为了谁在世呢?

  果真如此,恐怕生死都已不重要了吧。他用放弃的语调徐徐的说,“使徒之战什么的,我突然不想加入了,我们去把名字划了吧。这一届白王候选你们白家至少会占一半,团结一些你们白家获胜应该没问题的。有你参战白家的胜利的几率自然更高,但是少你一个也未必少什么。”灰使徒自嘲的笑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你活下来。现在想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算计觉得有些可笑,许多事情怪我没想清楚,对不起了。”

  “哎?”白繁有些慌了,“那我怎么办?不跟你走我应该去哪?”

  灰使徒才想起这个问题,擅自把人家卷进来自然是要给个回复的。灰使徒将床上的新席被随手扔到一旁,掀开床板。装满钱的钱盒还和昨天一样平静的躺在那。他把它拿了出来,他笑着说,“这是我这些年存的积贮。上面的都是些散碎银子,面额大的都在下面。”

  钱盒很是深厚,掀开上面的散碎银子,下面另有许多银票。灰使徒边将银票展开,摆在地上确认。“有两张十万的,七张一万两的,剩下的也基本上都是一千两白银。我想这些钱应该够你牢固的渡过人生了。”

  他笑得有些痛苦,眼睛都迷蒙起来,“不瞒你说,我曾想过用这些钱带着师姐私奔,可是我怕她不愿意。”灰使徒低着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心情。他把银票重新装进钱盒,又把钱盒递已往。送出几年的积贮就像送出一块甜点一样。

  像是为了配合这块“甜点”,灰使徒艰难的挤出些笑容。“现在这些都你的了。”

  25

  白繁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虽然不会放任摆在眼前的钱溜走。她本能的将钱盒接过,握得紧紧的。

  她试探着问,“你的处境真的很糟糕?我不是说你和你师姐,我是说你在白国真的混得很惨吗?你照旧使徒哎。”心里另有一句,你把自己说得那么惨怎么还能存这么多钱!

  灰使徒笑作声来,“黑白两国是世仇,我黑国王子的身份生活在白国的国都,就像把一只小狼放进猎狗群里。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猎狗的脖子上都有绳索,想靠近我的狗狗都被锁链束缚住了。现在好了,别说锁链,现在杀我都不犯罪了!对我跃跃欲试的可不只有使徒大人啊。”

  面对自暴自弃的灰使徒,白繁另有最后一句话想问,“你昨天说的那句话你是在说我吗?”

  “有个不在乎你的爹还不如没有。是这句吗?”

  确实就是这句。白繁在犹豫要不要也给他来一巴掌,究竟星闲都打了。如果他是拿我举例子,那么我也应该给他一巴掌。然后,然后我可能就死了吧。她不认为自己袭击使徒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不是哦,我说的是我自己。”灰使徒的心情落寞下来,“黑王是我爹。如果我爹要是真的在乎我,我又怎会流落到异国他乡?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逃惆怅来的。谁知道还没在白国待几天就被发现了。”

  “逃?”

  “对啊,所以我觉得咱俩相比照旧我比力惨一些。”灰使徒开口说,“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错,小时候各人都说我又智慧又有天分,我十岁的时候以为我未来会轻松的成为黑王,于是就说了句假话。然后我的生活就彻底变了,就连活下去都变得十分艰难,不赔上别人的性命我甚至都到不了白国。以前我不知道那些因为资助我而失去性命的人是怎么想的。现在想来确实有一些事情比自己生死更重要。”

  说完这些他也不计划接着说下去了,他拉开房门就要往外面走。

  “喂!”少女大叫道,“如果你昨天那番话是对我说的,我至少要三天才原谅你。”

  “那我便等上三天。”

  少女又说,“星闲姐姐为人单纯,越单纯的人便陷得越深。她至少要三个月才会原谅你。”

  “那我便等三个月。”对于灰使徒来说,无论是三天照旧三个月甚至三年都没关系,他只要那个历程,或者说要的是自己心安。

  少女接着说,“可是你纷歧定有命等三个月,你要她亲眼看着你被杀吗?你那么残忍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灰使徒反身回到屋内,重重的关上门,十分认真的说,“那我应该躲起来悄悄的死?”

  “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存活的几率最高吗?为什么不活下来然后再跟她解释?”

  灰使徒带着委屈问,“她会听我解释吗?”

  “我可以帮你说两句好话呀。”少女劝慰道,“如果我们最后都能活下来的话。”话本里说陷入情网的人都市变笨,看来此言不虚。白繁在心里悄悄颔首。

  灰使徒想了又想,最后照旧无法说服自己,于是恳求道,“就让我试一天吧。明天我这个时候就回来。”他说完便夺门而出,当少女起身开门的时候,灰使徒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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