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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国的密林深处有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以黑石垒起,规模之恢宏依稀可见往日之荣光,可如今成了残垣断壁,其上薄土微覆杂草丛生,显得异常荒芜。只有祭坛中心还剩一片洁净之地,那片洁净之地摆着一尊四足方鼎。
看似不起眼的方鼎实为黑国九鼎之一,名为神羽,是这座神羽祭坛的焦点,也是祭坛与祭坛主的连接之物。这尊神羽鼎原本应该位于神羽祭坛主体内,只是发生了不少意外才现身于此。
无数深红浓黑的血液在神羽鼎中翻腾,这是被黑国人称为血魂气的工具。血魂气可以是人之血、兽之血、飞羽之血、虫鱼之血。将血液去除腥俗,升华灵化后归以己用,即是黑国的血魂术,可白骨生肉,可羽化登天。
这座祭坛和神羽鼎是神代遗留下来的炼血神物,有它相助,修行可事半功倍,是黑国数万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至宝,也是此地荒芜祸乱的源头。
这样的祭坛黑国共有九座,对应黑国九个大族。祭坛之主亦是部落大族之主。拥有神羽祭坛即是拥有了权与力。世间自古便不缺追逐权力之人,这个时代也是如此。
祭坛主的更替原本需要挑战祭坛主乐成或者接受祭坛主的禅让才气接任。神羽祭坛主虽未身死却已离开祭坛太久,就连那种连接祭坛主和祭坛的神羽鼎都被留在了祭坛之上。现在只要被那尊神羽鼎认可便能接任。
天上掉饼,莫过于此。不少宵小之徒、野心之辈,他们盯上了这里,盯上了尊近乎无主的神羽。
神羽祭坛主虽不在此地,此地却有人看守。是位黑甲鹤发的年轻枪兵。神羽祭坛主下落不明之后,她便跬步不离的守着这里,替那位神羽祭坛主接受挑战。
祭坛不远处的黄土上立着七支木枪,木枪上顶着七枚死相凄惨的头颅,那七人生前都曾是赫赫有名的强者,死后却成了恐吓他人的道具。不外这些并不是全部的挑战者。这些年来走到她面前向她挑战的强者共有八位,她却被挑战了十一次。
其中四次在世走出去的都是同一小我私家。
起初那人拖鞋重伤之躯来到枪兵面前。枪兵因与那人相识,便放了他一条生路。第二次晤面时,那人身上的伤轻了许多,却依旧不是枪兵的对手。枪兵好言相劝,让他不要再来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么挑战者都没有泛起在枪兵面前。
不露面不代表不存在。那人破环了祭坛周围的地脉,地脉尽毁,灵力封绝。失去地脉灵力的供应,神羽鼎本还可以用鸟类的鲜血供养,继续衍生出血魂气。可枪兵的那位故人无耻到了一定田地,又开始了另一项大工程。他焚烧森林,驱逐祭坛四周的鸟类。祭坛周围的荒芜即是由此而来。
地脉枯竭、飞鸟死绝,神羽祭坛失去了最重要的两种获取灵力的方式。无奈之下,枪兵只能用自己鲜血供养那尊贪婪的神羽了。这不是恒久之计,况且每次对战,她也是会受伤的。
两人第三次晤面时,枪兵心中动了杀念,但仍旧是考虑已往的情分,让对方撑过了挑战时限。第四次交锋,两人攻守易势,枪兵酿成了苦苦支撑的那小我私家。枪兵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她绝不会在自己死前将神羽交出。
今天又到了迎来挑战者的日子,不出枪兵所料,这回走她面前的依旧是他。
枪兵的故人是位男子,年龄比她大些。高却不壮,纵然穿着适宜战斗的宽松外装依旧显瘦,男子的黑发很长,眼神阴森也锐利,像是毒蛇的眼睛。
两人都和这座祭坛的主人相识,如今却为了这座祭坛,这尊神羽,不计死活的大打脱手。
男子越来越熟悉这个游戏的规则,越来越清楚该如何从挑战者中脱颖而出,如何重生存实力的来到为神羽祭坛守擂的少女枪兵面前。这次他站在她面前时,险些毫发无伤。
“投降吧,你撑不了多久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阴郁气息,“我只要我想要的,并不想伤害你们。”
少女枪兵覆上面甲,心中冷笑,自己早就已经与他无话可说。随后又默默的用一根红绳将及腰的长发扎紧。血魂气涌入体内的八枚金色小球之中,身体散出耀眼的金色辉煌。
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