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怕,去外面吧,我先去里面看一下情况。”程娇脸色苍白的推着如意,想让她先出去。
如意皱眉看着程娇,脚步未动,她们两小我私家,到底谁在畏惧?
“我不怕老鼠。”
两人对视着,谁都不愿意退后一步,哪怕程娇都已经畏惧成那副模样了,却不见她的眼中有丝毫的懦弱和退缩。
如意想起当初训练的时候,头领所说的一句话来:当一小我私家,对于自己所恐惧的工具,都可以去面对的时候,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内心强大,无所畏惧。要么是有自己坚守的工具,必须面对。
所以,程娇她的内心,到底是强大到已经可以面对恐惧了,照旧有什么需要坚守的工具?
“我们一起进去吧,”见程娇坚定了要进去的决心,如意担忧越延误她心里的恐惧越会被无限放大,于是便率先开口道。
程娇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同意了如意的建议。
帘子已经被如意扯下来了,裹着几只老鼠的尸体扔在墙角处,越过玄关,里面是一个寝宫的模样。只是……
一个女人,衣衫破烂,长发凌乱的坐在地上。她背靠着整个寝宫唯一的一张破旧的大床,听见声响,抬头望向玄关处。
她的手上,捏着被咬了一半的老鼠尸体,血液从她嘴角处流下,捧着老鼠尸体的双手,也鲜血淋漓。
在她的面前,围绕着许多老鼠,大的身影都有猫那般大,小的也有巴掌巨细。那些老鼠,正在啃食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被啃噬的看不清原本面目了,五官已经被咬掉,只能从那勉强挂在身上的碎布料,判断出应该是个女人。
程娇看着寝宫里的画面,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状,她惊恐的想要喊作声,却因为恐惧太过,整个身体都木了。她感受到呼吸困难,险些都快要窒息了,却忘记了要怎么呼吸,大脑不停的释放着信息,周身的血液都往心脏狂奔,去掩护心脏的跳动。
于是心跳越来越快,似乎要跳出胸腔,四肢百骸却因为没有了血液的流动,酷寒一片,如同死人一般。
未来和已往交叠,那每每缠绕着自己的噩梦,在这一刻,又从内心深处翻涌而出。她的影象似乎发生了庞杂,一会儿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躺在臭水沟里,被老鼠咬的支离破碎的尸体,一会儿又是眼前的这个场景,杂乱不堪。
无数的老鼠吱吱喳喳的声音,在已往和现在的影象中,都不停的狂叫着。它们瞪着猩红的眼睛,露出尖锐的牙齿,嘴里嚼着腐肉,灰色的皮毛上,沾染着暗红色的鲜血。
她捂着自己的口鼻,心里一阵阵的泛起恶心,那夹杂着尸体腐烂和血腥的味道在不透风的房间里,无比浓烈,也让她那段绝望的影象,陪同着腐烂的空气,无比清晰的映在脑海里。
“你是谁?”如意看到寝宫的这一幕,也被惊了一下,随即立刻冷着脸挡在程娇的身前,看着坐在寝宫破床边缘的女人道。
“太子……本宫的小太子……本宫怀的,可是陛下唯一的太子!你们这群贱婢,竟然鸩杀未来的太子!本宫要你们死!本宫要你们都去给小太子陪葬!!!”
随着如意的开口,女人的目光突然癫狂了起来,她扔掉手里老鼠的尸体,满目凶狠的站起身,就向着如意和程娇的偏向冲了已往。
只是不知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照旧长时间没有走过路,她的法式摇摇晃晃的。见她靠近,如意嫌恶的捂住鼻子,一脚将她踹飞。
“贱人!!!你敢打我!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太子!!!”女人怒瞪着如意一会,然后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满脸痛苦道:“我的孩子没有了!血……许多几何血……快,快叫太医!!!快救救我的孩子!!!”
“疯女人!”如意皱着眉,拉着程娇要出去:“只是一个疯女人而已,我们出去。”
“你们不许走!你们不许走!!你们害了太子,我要让陛下把你们都赐死!!!全部都赐死!!!”女人站起身,又跌跌撞撞的想跑上前。
如意不耐,直接拔下头上的发簪,转身便冲女人扔了已往。发簪带着强劲的风力,在女人的脸上划过,直直的插进了身后的床柱处,没入三分之一。
发簪尾端的鸣颤和玉制流苏清脆的响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不算平静的情况中格外明显,女人似乎被吓住了,向前的脚步止住,癫狂的眼神也徐徐收敛,变得茫然起来。
“疯女人!”如意再次厌恶的轻斥一声,护在程娇后面,想将她带出去。
“等……等一下……”身后的女人眼眸慢慢恢复了清明,她上前两步,在如意转头,带着杀意的目光中,缩了缩身子,停下了脚步。
“带我走……带我走吧……”女人似乎是想要讨好的笑笑,可嘴一咧开,即是因生吃老鼠沾染的满嘴鲜血,腮边甚至沾染了几根老鼠的毛发。
这半人半鬼的模样,看的如意一阵恶心,又怎会带着她出去。若不是刚进冷宫,还不清楚这里到底是真的没人看管,照旧有人潜藏在黑暗视察,她早就一把匕首插入这女人的心脏,让她死个痛快了!
“别随着我们!否则它们下一个吃的,就是你的尸体了!”不管这个女人真疯照旧假傻,如意都不愿意再跟她掰扯了,她现在只着急想要将程娇赶忙带出去。
程娇现在的状态很差池劲,脸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流,整小我私家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的脸色苍白,对于周遭的一切,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又像是因为感受的太过深刻,被惊吓太过,所以有些神情模糊了。
“我带你出去。”如意引导着程娇转身,揽着她的身体,边警惕着身后的一切,边带着程娇向前走。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女人被如意警告了一番,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见两人要离开这里,她急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