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康平正准备去皇后区的实验室，突然接到电话，伍德盖特教授打来的。
《镍晶体被电子衍射实验》已刊登于最新一期《物理评论》上，李康平留的通信地址是哥大研究院，教授让他来拿期刊和稿费支票。这是个好消息。
李康平来到哥大赫特莱楼伍德盖特教授的办公室，他翻阅《物理评论》，第一篇论文即是《镍晶体被电子衍射实验》。
“李博士，我想我应该恭喜你，恭喜你获得博士学位，以及《镍晶体被电子衍射实验》发表了。”教授点燃一根烟，他既开心又有点失落。
“教授，我再次谢谢你的善意和支持。”李康平老实的说。
“你的公司还好吗？”教授问道。
“麻将方面还不错，物理方面刚刚起步。”
“物理方面具体是指哪方面？”
“尼普科夫圆盘。”
“哦，那个工具。”
教授对尼普科夫圆盘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又道：“李，你知道的，仅仅发表论文是不够的，学术结果的推广不能只依靠这本期刊。虽然了，论文发表在期刊上是第一步。我的意思是，《物质波》及姊妹篇《镍晶体被电子衍射实验》需要做进一步的推广。”
“嗯哼？”
“索尔维聚会会议是最好的推广平台，但这个聚会会议三年才召开一次，我们显然不能等到1924年再行动。除了布鲁塞尔的全球性物理学首脑聚会会议之外，另有伦敦、柏林、巴黎的洲际性聚会会议，以及美国的物理学年会。你应该尽可能加入这些纯粹性学术聚会会议，对你的学术结果进行有力的宣传推广。”
“好的，我尽量这么做。”
教授点燃第二根烟，他接着说：“爱因斯坦周游世界有多方面的因素，其中一个是学术性因素，他去到一个国家，就将他的理论带到这个国家。虽然爱因斯坦的理论早已来到这个国家，但爱因斯坦本人在这个国家再流传一次，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是的，你说的很对。”李康平颇为赞同。爱因斯坦的举世之旅其实也是一次洗脑之旅，别人帮爱因斯坦推进洗脑事情，虽然不如爱因斯坦亲自动手的效果好。
“洲际性、全国性学术聚会会议不是每个月都有，但报纸每天都出书。李，听说你跟爱因斯坦保持着书信往来，你可以继续保持下去。只不外，爱因斯坦现在应该在太平洋上，通信未便，而洛伦兹先生回荷兰了，我想你应该给洛伦兹先生写信，将《镍晶体被电子衍射实验》的结果在第一时间告诉洛伦兹先生。几个月之前，我们做实验的时候，你和洛伦兹先生见过面，你知道洛伦兹先生很是体贴我们的实验结果。”
“好的，教授，我会立即给洛伦兹先生写信。”
“在美国规模内，与宣传推广相关的学术性事务，我愿意资助。”
伍德盖特教授说的很有原理，学术结果不是发了论文就完事了，你得继续运营，将纸面上的学术结果转化为实质性的学术收益。
伍德盖特教授提了一些学术结果宣推方面的建议，李康平全都收下。
“李，你经营你的公司，做你自己的事业，这是没问题的，不少科学家都在这么做—包罗诺贝尔级此外科学家。但我不得不说，我的实验室失去了你，我感应遗憾。”
“教授，我们的友谊不仅仅限于实验室之内。”
“说是这么说，然而……李，你不在我的实验室事情，我似乎找不到学术灵感了。”
伍德盖特教授不满50岁，正处于学术黄金期。
李康平的硕士论文、博士论文皆是在伍德盖特教授的指导下完成的。
空间量子化实验催生了“伍德盖特-李实验”这项科研结果。
伍德盖特、李继续相助，伍德盖特实验室在全球规模内首次获得低能电子衍射实验的实验证据。
伍德盖特教授俨然成为了功勋显著的实验物理学家，物理学中有两条重要的技术路线与他有关，一是分子束要领，二是电子衍射要领。
在当前的整体情况下，这两条技术路线并未发挥全部威力，若干年后，人们或将感受到这两条技术路线的主干与支线的真正威力。
很明显，教授不满足已经取得的学术成就，他渴望扶摇直上更进一步。
教授说他没灵感了，于是李康平在学术上资助教授找灵感。
“教授，既然伍德盖特实验室是分子束要领、电子衍射要领的首创者与权威者，所以我认为伍德盖特实验室应该专注于这两种实验技术，不停研究，继续完善，从而形成一套体系化的实验技术学术性理论。”
“我的博士，可以说具体点吗？”
“教授，既然伍德盖特实验室完成了低能电子衍射实验，何不继续实验在全球规模内首创高能电子衍射实验？”
“高能电子衍射实验，噢，没错，在你的博士答辩会上，有人提到了这个。你自己也说过，高能电子衍射实验是证明物质波的另一种偏向。”
“教授，关于高能电子衍射实验，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是靶子质料，纷歧定沿用镍，可以使用铝、金、铂等新的靶子。高能电子衍射实验的设计原理，我认为应该是……”
上一世，戴维森的低能电子衍射与G.P.汤姆逊的高能电子衍射的研究结果险些是同时发表的。故而两人配合荣获诺奖。
“首创”是各个领域学术界皆重视的因素，取得了首创结果的第一人载入史册，后面的人就没有那么着名了。
这一世，李康平、伍德盖特首创了以镍晶体为靶子的低能电子衍射实验。
那么高能电子衍射实验另有学术价值吗？
虽然是有的。
一方面，如果高能电子衍射实验乐成了，它将是物质波理论强有力的增补证据。
对于李康平而言，他虽然希望物质波的实验证据越多越好。以低能、高能两种方式证明物质波，左青龙，右白虎，谁敢与我一战？
另一方面，高能电子衍射实验自己是电子衍射实验技术路线中的一条支线，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关于高能电子衍射实验，李康平提出了他的看法。
“李，我突然又有灵感了。”伍德盖特教授掐灭香烟，重新显现出高昂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