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丽妃原来还因为鱼遥被抓沾沾自喜,没想到会被齐景延倒打一耙,传出御医被抓的事。
虽然得知御医将幕后主使者推到罪臣王焕身上,曹丽妃仍感不安,借口出宫为儿子祈福绕到曹府来。
曹典也已得知消息,看到妹妹前来便已猜到来意。
“娘娘实在不应在现在离宫,若是引起陛下注意…”
“兄长现在不是记挂这些的时候,万一御医将我们供出来――”
“他不会。”
“兄长怎么知道?”
“除非他想让家里二十几口人全都陪葬。”
曹丽妃看着兄长笃定稍感放心,“可是齐景延为了救那妖女定会不择手段,若是他也用同样的手段威胁御医,万一御医要是改口――”
“皇上已经决定将御医问斩,届时他想改口也无时机。”
“可是皇上原来也说要杀了那个妖女,现在又改口让齐景延找出危害瑞儿的真凶,就要放过那妖女,万一皇上也忏悔不杀御医该如何是好?”
曹典一时也答不上话。
“兄长,要不照旧用那工具吧,只要用那工具一定能除掉齐景延。”
“不行!此时还不到最后关头。”
究竟那工具在南陵国可是禁品,即即是朝廷众臣也不得私下取得,一旦被查出来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都已经这样――”
“别乱了分寸,事情已经过了十八年,就算齐景延想查也没有证据,况且要害照旧在我们手上。”
曹丽妃知道兄长说的是王焕,“兄长为何至今还不杀他?王焕――”
“娘娘慎言!”
当年因为王焕贪心不足妄想威胁自己,曹典才设法除掉王焕甚至要亲自监斩他,王焕却以两人同谋的书信作为威胁,欺压自己救下他。
所以当年曹典才会营造出王焕畏罪潜逃的假象,实则将王焕黑暗囚禁。
这十几年来曹典费尽心血想拿回那些书信,但是王焕硬是咬牙忍住种种折磨就是不松口,让曹典一直如芒刺在背却又不敢真取他性命。
“那到底要如何是好?我都觉得皇上看我的眼神似有疑心…不行,御医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放心。”
“齐景延现在肯定在等我们露出马脚,娘娘更该冷静才是。”
曹丽妃想再开口,曹心怜端着两杯参茶跨进门来。
“爹、姑母。”
曹丽妃失去平日的冷静,“是心怜。”
“怎么不在内室刺绣跑这儿来了?”曹典觉得女儿近日似乎常往前厅来。
“心怜让人泡了两杯参茶过来。”
曹心怜昨日已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得知天子下令抓走鱼遥,原本还自得目的得逞,天子果真为了遏止兄弟阋墙计划杀了鱼遥。
哪知今天就传出齐景延利用御医为鱼遥解围,曹心怜虽然恼怒却也不能就此放过鱼遥,所以端着参茶当借口过来。
“放着吧!”
曹心怜搁下参茶后,“其实心怜另有一事…”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爹与你姑母另有事情商议。”
“心怜想说的事,即是与爹和姑母商议的事情有关。”
曹典一凛,“你听到什么了?”
“心怜因为心软资助三殿下,害的三殿下病情加重于心有愧,想来向姑母赔不是,又无意间听到姑母提及御医的事,让爹与姑母如此费心都是心怜的错。”
“你这孩子,姑母也没有怪你,要怪就怪瑞儿自己不争气。”
“虽然不是心怜本意,但是心怜希望为爹与姑母分忧解劳。”
曹家兄妹都不认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能有什么措施?
“既然眼下爹与姑母有所忌惮未便脱手,那就交给狱卒吧,区区一个狱卒应不至于引人注目。”
“一个狱卒能干什么?”曹丽妃道。
“若是在狱中将御医迫害,也肯定引起皇上疑心。”
“若是天干物燥不慎走水呢?”
“走水?”
曹典兄妹俩对看一眼,都没想到。
“是啊,兄长,这倒是个好措施。”
曹典确实也这么认为,届时受害的不只御医一人,皇上纵使疑心也绝计查不到他们身上。
曹典不由得看向这个一贯柔弱的女儿,意外她会提出这样狠毒的措施。
曹心怜迎视着曹典,仍是一脸柔弱。
曹典以为是自己多心,“爹明白了,这事你与你姑母都无须再理会,爹自然会处置惩罚妥当。”
曹丽妃自得,“这样一来不只御医,就连那个妖女也能一并烧死,看她还如何蛊惑瑞儿。”
曹心怜也是这么盘算,就算齐景延想借御医一事解救鱼遥那贱人,她也绝不容许,所以得知曹丽妃过来,她立刻猜到是为了御医的事,便冒充过来送参茶,借口不经意听到御医的事资助出谋划策,为的就是要置鱼遥于死地,看她还如何逃出生天。
***
齐景延回府后因为没能救出鱼遥郁郁寡欢,定公公宽慰主子,已命人在牢中妥善照顾鱼遥,不外齐景延照旧放心不下,决定夜里亲自到牢里去陪鱼遥。
定公公与周放一听都急着劝阻,认为主子是万金之躯不宜待在牢里。
但是齐景延执意前去,两人基础无法阻止他。
当齐景延带着周放快到大牢时,突然看到一名狱卒慌张皇张跑来,立刻一把抓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
狱卒不认得齐景延,“走水了!牢房走水了!”
齐景延一惊,立刻跑向大牢,周放也追去。
两人来到大牢外,看到浓雾不停从大牢门口窜出,好几名狱卒逃出来。
一名牢头在叫嚷,“赶忙走,牢里的都是监犯死不足惜。”
“混帐!”齐景延一脚踹倒对方。
那名牢头看到齐景延大惊,“二殿下!”
“马上命人救火,否则我唯你是问。”
“是!救火!赶忙救火!”牢头爬起来高声嚷嚷。
齐景延眼看浓烟越来越烈心急如焚,周放赶忙拦着主子。
“殿下,大火无情,还请殿下当心。”
齐景延基础顾不了那么多,仍往大牢门口已往。
这时一名狱卒提着桶水过来,齐景延突然一把抢过水桶重新上浇下去。
“殿下――”
“让开!”
齐景延一把推开周放冲进大牢。